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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骁面色郑重,微微颔首道:“好,你这几日多加留意些,青州府东门外几十里的小路上出了命案。” 暗探立刻神情严肃地道:“是!” 陆文骁转过身,脸上郑重严肃的威严冷厉神情立刻变成了满脸堆笑,将挺直的背躬身弯腰,立刻就从冷淡威严的骁云卫正使变成了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 他抓了两包安神药,径直去了青州府府衙,击鼓报案。 “威武!” “升堂!” 青州府城所在的县令杨荦穿着青色官服,抬步上前,端坐上首,拍下惊堂木,沉声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要诉?” 按县令杨荦心中所想,不过就是这商人与别家争利吃了亏或是与买家起了冲突,却不料堂下那个哆哆嗦嗦的商人猛然放了一个大招。 “县令,昨晚草民看见东城门外的小路上有尸体。” 听到这商人所来何意之后,杨荦沉下面容,沉声道:“没想到本官治下竟有此等事,王捕头你带人跟着兀那商人前去东城门外寻找。” “是。” …… 卫云安安静静地等在客栈里,学习敛息之术,等着陆文骁归来。 她沉心静气下来的时候,进入到一种玄妙的境界,心跳变得缓慢,呼吸变得平缓,耳朵变得更加灵敏,能听到旁边客栈房间有人讲话的声音,她不受影响地继续敛息,直到自己也听不到呼吸声为止。 “疯子不会说话,丢了也就丢了。” “就怕上头怪罪下来。” “瞒着就是,反正那么多……不差……” “对了,老四,你那里处理干净了吧。” “放心,我办事一向靠谱。” 卫云听到语焉不详的两句话,心里咯噔一下,就从玄妙境界中出来,再试着敛息的时候,隔壁的人就是拼酒的声音,天南地北的正胡扯。 卫云低眉敛容,眼睑微垂,在那种地方待了五年的卫云再也不是昔日纯真的卫家云娘,她依旧聪慧,却更加敏锐于世间阴暗之处。 只凭模模糊糊的几句话,卫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眸子微眯,透着冷淡危险的光芒。 …… 青州府东门外几十里的小路上,几个差役在这里走来走去,最后不耐烦地问道:“你说的尸体呢?在哪儿呢?爷几个把这儿都快翻了个底朝天,别说尸体,带血迹的地儿都没一块。” 陆文骁装扮的商人也随着他们一起找,若非他坚信自己的记忆,看着空空荡荡的这片小树林怕是也要以往自己在雨夜做了个噩梦。 但是,陆文骁可以这样固执坚信自己的记忆,商人却是圆滑的,不能这样固执的。 他收起盯着地面锐利的眼神,装起了结巴,“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搞错呢,昨、昨晚,我明明看见外面有尸体的,当时我可吓死了。” 领头的衙役叹口气,“不是我们哥几个不找,可是你说的什么尸体究竟在哪儿呀,真没找到。” 在东城门外的各条小路和树林里又找了一遍以后,衙役们仍是互相摇头叹气,只能无功而返。 天色已晚,几个衙役想要赶紧回县衙向杨县令复命,陆文骁办成的商人表露出一副还想继续看看,但是又很胆小的样子,最后只能唯唯诺诺地跟上了他们一起离开,回到了青州府城。 青州府城的县衙内。 县令杨荦又是一拍惊堂木,“尔大胆,竟敢报假案,城外并无尸体。对此,你有何解释?” 陆文骁扮成的商人脸色苍白,神情惶恐,大声喊冤道:“杨县令,草民冤枉啊。” 杨县令看这商人的表情便知道他没胆子骗官府。 杨荦叹气一声,出了这等事,又要被知府骂了。 怪不得官场前人曾道: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因为什么线索都没找到,也没有人来报案家中有人失踪。 县令杨荦让师爷记录了这次案子的底宗后,就摆摆手让陆文骁假扮成的商人回去了。 陆文骁心中虽然有诸多想法,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以一副失魂落魄且唯唯诺诺的模样回了客栈。 卫云等到了陆文骁后,立刻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写在纸上告诉他。 陆文骁看过消息,沉吟不语,点燃烛火将信件烧成灰烬埋在了炭盆里。 烛火摇曳中,他神情莫测,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惨绝人寰的一幕,陆文骁闭上眼睛,轻声叹息了一声。 在骁云卫十年,见过无数惨剧悲剧,但是唯有那具尸体的出现让他毛骨悚然,那人一边惨叫着一边撕扯自己的皮肉,最终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半张人皮被扯在一旁。 卫云在一旁看着陆文骁难看的神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担忧地望着,轻唤了一声:“夫君。” 出门在外,为防隔墙有耳出什么差错,这也是无奈之举。虽知道,但是卫云喊这声“夫君”的时间仍是羞红了脸颊,耳垂处更是通红。 回过神来后,陆文骁轻叹一声,“夜深了,休息吧。” 客栈房间内只有一张床,陆文骁和衣而睡,把被子让给卫云,一把刀放在他和卫云中间,示意他对卫云绝无逾距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改,小天使萌,有错的地方告诉我,我眼睛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