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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省点头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良储同志高风亮节,从不找组织伸手提要求,照顾他的工作,可就拜托你们这些他的亲人了。” 李君阁表示这是理所应当。 这时客人陆续到来了,李君阁阿音与梁省和师母又简单聊了几句,开始各自分开履行职责。 梁省看着在新娘新郎身边忙碌的两人,说道:“这娃是个人才,可惜志不在朝堂啊。” 师母也说道:“这孩子,我打小就知道长大后本事不会差!那时候刚上初一就能把论语从头到尾背下来,说话行事也和其他孩子不同!” “老梁你都不知道我支教时发现乡村学校里竟然有这样的孩子,是多么的惊喜,古文功底,简直让我这个当老师的都惭愧,后来才知道她四爷爷原来是我蜀州教育战线上的传奇人物!” 婚礼简洁而典雅,也充满温情浪漫,除了司星平战友那一桌,阿音和李君阁这伴郎伴娘当得实在轻松。 麻头一见到李君阁就来气,对一桌人说道:“他就是DS!联合演练的时候把我们耍惨了!老奸巨猾得都没边儿了!” 黑猫也在煽风点火:“当时我们一直判定局势在我方控制当中,结果人家一个圈内一个圈外,当笑话看呢!” 李君阁赶紧说道:“今天是白大婚礼,大家别冲我来啊。来来来,让新郎新娘敬大家一杯,大家也祝他们百年顺遂白头偕老,早日生个胖宝宝吧!” 麻头说道:“算了,今天老大好日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休想这么轻松!不过老大那里敬过,我们还得单走三杯!” 李君阁笑道:“应当的应当的,今天实在不敢醉,一会还得赶回去舞龙呢!啥时候还来李家沟,都算是我的东道!” 说是不敢醉,可这一桌还是走了有一斤半才算脱身。 桌数不多流程就快,陪着司星平和梁慧丽几桌敬完,李君阁和阿音将手尾交待给于丫头苏冠海,司星准秋丫头两对,这就准备往回赶。 梁慧丽还交待李君阁要注意安全,不是他的安全,而是李家沟游客和乡亲们人身和财产安全,注意火灾隐患。 听得李君阁直撇嘴:“你就好好当你的新娘子吧!这些事情这几天就从脑子里清空,大年十五前你就是司家媳妇,十五过后你才重新是盘鳌乡乡长!” 一路紧赶,下午五点半才到夹川。 留着阿音坐五溪二号后边慢行,李君阁跳上唐军等候着的快艇,飞一般往李家沟赶去。 六点半,李君阁前脚刚迈进祠堂,苗娃就松了口气:“总算到了,再赶不到就得我来耍赤龙头,晚上回去又落不了好……” 天渐渐就黑了下来,打谷场靠五溪河的方向,三个风炉已经烧了起来。 鼓风机呼呼往炉膛里鼓着空气,里边的焦炭喷出浅蓝色的火焰,外公和另外两个乡的老铁匠开始检查装备。 这些老玩意儿,还真只有几位老人家会了。 好些游客早早就来了,抢占最佳机位,准备拍个过瘾。 不少年轻人都跃跃欲试,尤其是城里来的,又想玩又害怕,感觉自家棒球帽总归有点不靠谱,借来民宿主人二布衫子穿着的也有,脖子上裹上毛巾防止铁水顺着脖子滑进去的也有,甚至先顶上滤豆花口袋,然后再拿棒球帽子压上的也有。 天色黑尽,周围灯已关上,就剩祠堂门口两侧挂着的灯笼还亮着。 打谷场周围,被乡亲们和游客们围了个人山人海。 时辰快到了,外公和铁匠们开始往将坩埚里加入生铁片,生铁片很快融化成金黄的铁水。 七点一到,锣鼓喧天,祠堂大门打开,一赤一苍两条巨龙从祠堂里游了出来。 一群打着赤膊戴着小斗笠的精壮汉子擎着竹杆,齐声呐喊,疯狂地将龙灯舞动起来。 两条巨龙一条顺时针,一条逆时针,沿着打谷场周围游走了一圈,划定边际,然后开始摇头摆尾,随着龙珠的指引,耍着八字花往打谷场中间会合。 两条巨龙在场中盘旋飞舞,引来一片喝彩之声。 外公那炉首先动作,小表哥拿竹片挑出一点铁水,往外公那边轻轻一抛,外公迎上,举起铁板向后,然后狠狠挥出! “啪!” 打谷场上巨大的空间,方圆十多米直径,三层楼高的范围,瞬间被飞溅的火花完全填充!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游客们的情绪被瞬间引爆! 惊呼声整齐划一地响起,来前他们想象过这是怎样一番场景,但是想象的场景再夸张百倍,也不如眼前的画面震撼人心。 星雨降下! 李君阁和苗娃,开始领着队伍跳荡穿花,巨龙在星雨中飞舞! 这是乡民最单纯质朴的期盼,他们在以这种方式,表达对上苍的感恩,对来年丰收的祈愿。 “啪!”“啪!” 另外两个乡老铁匠的加入,让空中飞跃的火星更加密集,游客们的眼前,仿佛就是一条飞速流转的星河,不过河中的星星,都是金色红色,不断地升起落下,落下升起。 三处风炉,铁匠和外公已经打出了节奏,一波未息,一波又来。 飞星在空间内纵横交越,繁开密布,两条巨龙在其中游走,盘旋,翻滚,争斗,让人们看得已经忘记了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