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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雨后清新的空气让李君阁心神一震。 取出朱羽上好弦,李君阁又开始了每日的晨练。 十二支练习箭摆着身前,李君阁一发一发,时间间隔一致,充满了韵律感。 “嘣……啪!” “嘣……啪!” 十二支箭射完,箭箭中的,在猪靶子的心脏部位密密的扎成了一圈。 一种相当玄妙的体验在心底升起,今天早上的感觉非常好,似乎有一种目光可以引领箭只走向的灵异错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指哪儿打哪儿?李君阁喜滋滋地去将箭取出,再次尝试。 现在的扳指上连接了两根麻绳,缠在一个护腕上,李君阁才明白了麻绳的妙用,之前参观文物展时的那个解说员根本就是不懂弓箭的二把刀。 麻绳的作用是让拇指彻底变成一个撒放机关。 而整个弓弦的拉力,现在变成靠护腕和右臂承受,射起来更加的放松,可以将心神完全放在瞄准上。 现在李君阁发箭姿态也变了,撒放后右手上臂自然抬起,左手和左臂自然放松,朱羽的后坐力将手腕带得有一个小幅度的顺时针选择,然后将左臂带得往外一偏。 这就是《射经》中“前撇后撅”的精要所在。 再次发箭,不过这次心态变了,刚刚的感觉也就跟着消失,虽然还是箭箭中的,但是落点明显比上一次大了一圈,准确性不如刚刚那次。 摇了摇头,李君阁拆下弓弦,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还是检查陷阱,扛竹子,做早饭。 昨天的竹鼠肉被李君阁加工成了冷吃肉丁,骨头架子变成了烀着的竹鼠汤,现在正是火候。 取过上次蒸木薯糕的方形蒸格,放锅上烧起水,李君阁调制了一盆稀木薯汁。 然后在旁边放上一大盆凉水。 蒸格上汽,李君阁舀了一瓢木薯汁进去浇匀,很快木薯汁就变成了薄薄的一层,开始渐渐变白,然后透明。 等面皮完全透明后,李君阁舀了一勺凉水淋进去,取出面皮泡到凉水盆子里。 就这样一张一张,没一会就做了几十张面皮子。 大胡子在旁边拍得直咽口水,看来今天早上又有好东西吃了! 等到阿音醒来,李君阁面皮子也做完了,两人自然在一起洗漱。 阿音对李君阁笑道:“昨晚在新房子里睡得真舒服,今天你再做个架子,我将织出的布弄一个毛巾被出来。” 李君阁说道:“要不要打张床?我们就这样睡地板上?” 阿音说道:“床多没意思,就现在这样才好玩。” 得,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头的事情,阿音说了算,正好省事了! 洗漱完毕,李君阁将面皮捞出来,拿刀子划成一指宽的条,放在四个碗里,然后洒上葱花,鸡肉松,每碗淋入两勺竹鼠汤,又舀了一小勺冷吃肉丁,一小勺酸笋,洒上盐端到桌上。 这东西既像东北的拉皮,又像南方的米线,还像蜀州的粉丝,是个四不像。 不过味道很好,Q弹劲道,加上鼠丁焦香,酸笋开胃,四个人吃得开心不已。 阿音肉汤也全喝了,这才放下碗:“真香!哎呀又吃多了,不行,明天必须去跑山了!” 这个李君阁完全没意见,他早就脚底板痒痒了,于是赶快去做羽箭。 从漆室里取出箭来,李君阁开始打磨,然后给箭上箭羽。 箭羽是野鸡翅膀羽毛做的,两只野鸡的翅膀羽毛,堪堪够用。 将羽毛粘好,缠上,李君阁又整理好羽毛,用一些木薯粉熬成浆糊,在羽毛上刷了一层,使它更硬挺。 在灶上烘干尾羽,李君阁又拿出竹鼠皮来检查。 竹鼠皮昨天上午剥下来就刮干净了内表层脂肪,又经过盐渍,碱水刷洗,然后崩到板子上抹上了煮浓的芒硝水,现在皮子已经重新干透,上面全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泡泡。 将皮子摊在板子上,李君阁开始用树皮砂纸细细打磨。 打磨完毕后的鼠皮拿手一抓就可以成团,松手之后自然张开,这就是可用了。 拿出一支箭在鞣制过的竹鼠皮上比划,裁出合适的大小,对折起来,皮外毛内,用细钻打孔麻线穿扎,得到了一个扁扁的箭囊。 一个箭囊能插三支箭。 两个箭囊做好,李君阁将箭囊叠在一起,缝线的一边对另一个没缝线的一边,然后用树皮比着大小包裹起来,树皮外面做好腰带,将箭插到箭囊中,系到了腰上。 这种箭囊叫挤压式箭囊,箭杆只能插入三分之一,三分之二露在外面。 取箭方便,却偏偏插得紧实,箭囊的挤压和内层鼠毛的摩擦力和将箭咬得很紧,蒙古骑兵策马狂奔的时候,箭只都不会飞掉出来。 李君阁来到坝子一头。 朱羽弓,玄牙箭,志得意满,大有一副一箭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从肩头位置抽出羽箭,弯弓,撒弦。 正中猪靶子心脏部位,即使箭杆和麻杆之间摩擦力不小,玄牙也穿透靶子,只在中箭的位置露出短短一截箭尾。 “牛!”羽箭的准确性又有提高,李君阁觉得自己即使是退到六十步,都有杀伤目标的把握。 不敢再试,要是运气逆天一支玄牙碰巧射中另一支玄牙,那他自己先要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