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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上面三条,其实就已经是一条合格的猎狗了。不过想要训出好猎狗,还得加上练嘴和练胆子。” “练嘴指的就是搏斗技巧了。该叫的时候就叫,不该叫的时候一声不吭;大型的野物该怎么下嘴,小型的该怎么下嘴;大团体怎么配合,小团体怎么配合,单狗怎么行动;这些都要有章法。包括小猎物怎样带回到主人面前,大猎物怎么召唤主人来射猎,都是练嘴的内容。” “最后就是练胆子,经常拿些野物的皮毛羽毛给它玩,大到熊豺豹子,小到野鸡兔子,没事的时候都给它耍耍,这样它们在山里见到才都敢对抗,不能熊家婆一声吼就吓得夹着腿尿。” 李君阁说道:“原来练狗也这么复杂啊?跟练鹰比也不差啊!” 猎户叔说道:“那是,练哪样都有很多门道章法的,还要配合饮食,比如平时喂点一般的剩饭饲料,出猎的时候喂点猎到的鲜肉内脏,养出猎性来,这里面的讲究多了。” 猎户叔说狗经,就跟药师叔说药经一般,聊起来那就是个滔滔不绝。 三人聊着聊着就来到一片草坡下面,一条浅水的小溪从山上缓缓地流下来,汇入到坡底下的山溪之中。交汇处是一片大泥沙地。 白大他们突然兴奋异常,拿着鼻子在地上狂嗅。 猎户叔说道:“看那地上的印子,这附近有野兔子。” 说完就看着白大带着弟弟妹妹们拉开包围圈。 猎户叔说道:“停一会,好像有发现了。你看白二它们停了,白大一个往坡上那刺巴林子边上去了。” 李君阁问道:“啥意思?” 猎户叔低声说道:“入秋后的兔子就要往灌木丛里搬了,带刺巴的矮林子是它们最喜欢呆的地方,看来草坡中藏着兔子,白大绕过去堵门去了。” 看到白大到位之后,白二它们才开始大摇大摆地行动。 就跟鬼子进山似的,动静闹得挺大。 猛然间就见几处草丛中蹿出几道土黄色的身影,开始向坡上刺巴林子飞奔。 白二它们兴奋惨了,上次就是给它耍了!报仇的时候到了! 猎户叔说道:“看到没?三个兔子,这难度比单个的就大多了,要求每条猎狗只盯着一只追才行,很快兔子会耍花样的。” 李君阁仔细一看,果然,三只兔子七条狗,隐隐分成了四三三这样的三个小团体,正在各跑各的。 很快两只野兔感觉情形不妙,开始聚拢,然后交错朝各自的方向分开。 一般狗遇到这种时候就得懵,忘记该追那个。 不过白二它们不管不顾,也同样从队友身侧交错穿插而过,死盯着自家最先看上的那只兔子不放。 猎户叔赞了一声:“好!”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然后哈哈大笑:“这抓兔子可就算是练出来了!” 几只兔子后面继续耍了几次这样的花样,可都被白二它们忽略了。 这样拉大弧线也是要消耗体力的,很快就有一只变慢了些,被白三白六按倒在地一口咬死。 另外两只兔子眼看快要接近刺巴林子了,白大突然汪汪叫起来,作势要出击。 两只兔子这才发现后路被堵上了,本能地改变方向往外蹿。 可惜这时包围圈已经完美的形成了,两个兔子一改方向,全都落到了白二它们的爪子下面。 猎户叔对李君阁说道:“看到没?白大是所有狗中最好的一条,有领导意识,能把控局面,能控制住自己出猎的欲望,这最后一条对于猎狗来说,是最难得的。一般都是由主人来控制的,灵醒狗啊,太灵醒了!” 李君阁对白大的狗品可不像猎户叔那么放心,这逗逼犯的前科那可是数不过来了。于是对猎户叔说道:“搞不好它就是懒!仗着聪明耍懒,找了个最舒坦的分工!” 药师叔哈哈大笑说道:“这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也没啥好说的。” 李君阁一脸黑线:“可问题是在山下的时候,它调皮捣蛋带着弟弟妹妹干坏事儿比谁都起劲!遇到该干活了就偷奸耍滑了。” 猎户叔说道:“老话说的‘物肖主人型’!你就说这性格像谁?” 李君阁:“……” 猎户叔抽出插子,剖开一只野兔,将兔肝挑出来给八只下司犬一只分了一小块,把八只下司犬乐得不要不要的。 收起三只野兔,三人继续前行,沿着山溪向上走。 路上一人补充了几个土豆,一点泡菜,没有做午饭。 将到下午三点,三人来到一片林子中,都是原生的细乔木。 找了一片开阔地,猎户叔说道:“山塘那地段就在不远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扎营,先把营地安置好,我们就去后边鸡堂安套子,然后药师你去林子里找药,我跟皮娃去看山塘位置,然后回来生火。” 李君阁说道:“这个简单,营地的事情就交给我就行了,这回不用砍枝杈做棚子了,直接搭帐篷就行。” 猎户叔说道:“那我去挑柴。” 三人分开,李君阁将背包取下来,打开帐篷撑开,然后将三个睡袋丢进去。 有这玩意儿可真方便,拢共十来分钟,一个三人大帐篷就搭好了。 猎户叔还没回来,李君阁干脆在帐篷周围挖了圈小沟,洒上蛇药,把营地周围清理了一遍,尽量把环境搞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