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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莽就被花宝这一副激动兴奋的样子勾出来了看电影的兴趣。 “咱看完电影,还可以去吃一顿大餐。电影院三楼全是各种小食铺,好吃不贵,一百块钱就能让咱两吃个来回。”花宝兴高采烈地确定了明天的安排。花宝对如何最大化地利用一百块,有自己的一套。 申莽转身,揉了把花宝的头发。 从小,方书梅对花宝的人格培养很用心,从花宝对钱的态度上就看出了方书梅的用心。 被富养长大的花宝没有贪财的本性,钱多钱少在她的概念里只是卡里的一个数字;花宝又不会完全不懂钱的定义,“省钱”在她的口里是一个信号——把钱花在刀刃上,让钱花的值。 在花宝刚学会爬的时候就被花爱国抱到公司里玩,不用特意教导,潜移默化的,她就明白钱不能靠“省”,越是本着“省”钱走,越是最终造成资源的极大浪费。就像最开始花宝零食公司刚开始置办大型烘箱设备时,采购员为了省钱省事,没有拿着半成品去测试,直接从网上订购,结果买回来的烘箱只用了三天就扔到了等待废物回收仓库中。 这就是花宝零食公司面对一模一样的产品,会花更多的钱去买熟悉的或者更正规的厂家提供的产品,公司买的不仅是产品,更是产品背后的附加价值。 在家里,花爱国抱着刚学会走的花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时,每碰见一个产品广告,他就像讲故事似地把这个产品的来龙去脉、针对的客户,效益来源以及广告对公司的整体附加效益都会给花宝说。 这份精准的商业素养是花爱国一点一点地摸着石头过河般摸索出来的。 后来,花宝每次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等的不是八点钟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幕式,等的是七点五十分到八点整这个时间段里的广告。 “真有钱。”花宝对能在这个时间段里抢到广告位的企业是真的羡慕,她的花宝零食公司宣传部死抠门的,甭说花重金抢这个时间段抢广告,就是多花点钱在平日的黄金时间点插播广告,都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 她的公司之所以能在市场上迅速地站稳,全靠地地道道的口口相传的口碑。 忒的不容易。 项目屡屡成功的最当初,花宝还会认真地解释:“不是我自带幸运值,是我的眼光好。” 奈何,没人相信她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眼光。 后来,逗人逗出乐趣的花宝也会“仙风道骨”地告诉对方:“我乃天地宠儿,幸运值max!” 被max幸运值push到的申莽:…… 被max幸运值push到的暴央央:…… 合情合理,无言以对。 第17章 炖肉 老秦开车下了高速,马路就不再平坦,上上下下的颠簸中,花宝睡的昏天暗地,也不知梦到好吃的,吧唧着嘴,流了满脸的哈喇子。 申莽嫌弃地从车上翻来擦玻璃的抹布糊到了花宝的脸上。 一路顺畅,再开一个小时就能到家,堵车了。 老秦拿着烟盒下车,向前走了三四百米开拖拉机的老农问情况。 老秦递过去一根烟:“前面是个什么情况?” 光着膀子的老农点了烟,说:“前面强拆,村民不同意,把路用石头给挡了。” “啥时候能通?”老秦学着老农的样子,蹲在地上,果然比站着更舒服。 “不好说,最少也得一两个小时。村书记正在调解,调解好了,前后通不了车,只能让人来搬这些个大石头。” 老秦的功力不敌老农,就蹲了两句话的功夫,就开始腿酸。 站起来,缓了半晌,打开车门,就对上花宝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秦叔,咱们绕路,走刘村。” 一提起刘村,老秦来了精神,熄了烟,关车门,倒车。 申莽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胖子的默契配合,顿悟了,肯定跟吃的有关。 去往刘村的路上,老秦开出了今天的最高速,一路上花宝的鸡血都是满格状态,自个一个人在后排自娱自乐地跟着音乐左扭扭右颠颠。 申莽透过后视镜看着花宝作怪的疯样,理解了方姨每次参加完胖墩儿家长会后的复杂心理。 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一声尖叫,花宝从车上跳下来,冲向刘村肉铺。 “刘婶,刘叔!还有炖肉没?我要两盆!” 刘叔是个瘦瘦小小的南方人,只知道闷着头干活。刘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内向的姑娘,后来做了生意,性子一天天的放开,如今跟北方的悍妹子没啥区别了。 别人来店里买肉只会跟站在门店外的刘婶打招呼,只有花宝每次来的时候对着厨房里的刘叔吼着打招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刘婶每次看见花宝来买肉都会特意送上留着自家吃不外卖的灌肠。刘婶做灌肠讲究,必须用上了年头的老酒,肉也要全部都是瘦肉,费事成本还高,刘婶也只每年的年根坐上一回,放在冷库里,吃上一年。 灌肠酒味大,方书梅不让花宝多吃,每次都进了花爱国的肚子里,自从花爱国被查出来高血压后,方书梅就把关于酒的一切吃食都给禁了。 “刘婶,给我送点灌肠呗。”花宝讨好刘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刘婶嘴里塞了个夹心糖。 刘婶笑骂:“这是谁说灌肠酒大不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