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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起被秦穗认真谨慎的态度影响,也跟着学习,他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 找到一块合适的地盘,秦穗在手心浮出一条小火龙,准备让小火龙升空引路人过来观看,一红衣侍卫拿着赏金榜骑快马赶到,在秦穗选的地盘上下马,在墙上沾了一赏金榜。 秦穗抿抿嘴,看着红衣侍卫,心里有些小不开心,这个地盘是她花了三个铜板租的,被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占用了,不讲理,不守规矩。 红衣侍卫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可没有注意到她在生气,只以为她被他刚才骑马的潇洒俊逸吸引,仰慕他。 红衣侍卫错开眼,弹弹袖口沾上的墙土,吹了吹头发,他是有娃娃亲的人,不会被外面的小花所迷惑的。 红衣侍卫从马头上解下锣鼓,敲打着,待人围拢了过来,高声道:“平医堂老掌柜重病昏迷,曹善人和郡守赏银三百两找良医。” 话落,人群嗡嗡的说话声此起彼伏。 红衣侍卫站在赏金榜旁,等人揭榜,他心里不急,他衙门门里兄弟们都说了,平医堂里的坐堂大夫都医治不了,曹老掌柜是没救了,师爷写榜让他来这里粘榜,也就求个不怪罪。 曹善人就要娶妻,曹老掌柜在这个节骨眼死的话,曹善人又得等了,这外面的谣言估计着会更难听。 红衣侍卫面无表情地守着赏金榜,心里把曹善人同情了个里里外外。 曹善人这人是真的倒霉,年轻的时候家徒四壁,母亲又走的早,没有人愿意嫁给他,好不容易姐夫学成归来做了郡守,给了他些钱让他有了门营生,媒婆刚要上门,他的祖父年老体迈一觉睡过去了,他们曹家重孝,守了三年。 曹善人在这三年里,生意慢慢有了起色,有不少姑娘不嫌他大,愿意嫁给他,刚相看上一个,他的祖母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摔了下来,摔走,又是守孝三年,当初相看的姑娘早已嫁人,孩子都有了,只能再相看新的一波适龄姑娘。 这三年里,他的生意是越来越大,在镇里建了平医堂,由父亲做掌柜,遇见穷困掏不起钱的也给看病送药。前年大雪灾的时候,他把他放草药的库房腾出来,让被雪压塌房的人住进来。这些善事,他的钱越多,他做的越多,无愧曹老掌柜给他起的这个名字。 受他恩惠的人多,整个小镇中的人都会高看他一眼,即使年龄大了些,长的抱歉了点,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权贵人家,也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好姑娘。 这曹老掌柜要是真撑不住这最后一口气走了,又是三年。一来,最近没有良辰吉日能让婚事赶一赶,二来,人姑娘家也不会愿意这么匆匆忙忙地嫁过去。 如此,曹家就只剩下曹善人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守三年。再说了,前头那等趁着雪灾想挣黑钱却没挣到的人在外头可着劲地污蔑他,说他没有姻缘线,克亲,就该断子绝孙。这些难听话,现在还只是些接了钱的无赖在说。保不齐,曹老掌柜走了后,这话就会传开,实在是太巧合了。三年,三年,又三年。 怪可怜的。 红衣侍卫越想越同情曹善人,真心希望有人能揭榜。 “买船多少钱?”秦穗问余起。 “小船十两,大船三十两,商船五十两,上等好船七十两。” “三百两,够。” “嗯!” 秦穗上前,举着手,撕下了赏金榜。 红衣侍卫看着刚才被他迷住的漂亮小姑娘,耐心道:“这不是儿戏,如果医术没有平医堂的坐堂大夫高,就不要轻易地揭榜,如果揭榜又没有医治成功,还要倒贴一百五十两。” 秦穗看着他,不想解释。 红衣侍卫叹了一口气,道:“我比你大好几岁,不适合你,你还小没有及笄,等你大点就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两情相悦才是良缘。” 余起卷长的睫毛上下扇动,握紧了秦穗的手。 穗穗是他的,穗穗只喜欢他。 秦穗清凉凉地瞥了红衣侍卫一眼,牵着余起的手,走向平医堂。 看热闹的人散开,几个跟余起有一样个头的小乞儿上前套话带路,如果是其他的外地人,这些小乞儿不敢上前靠近。不过,余起和秦穗看起来又瘦又小,身边还没有大人跟着保护。这些小乞儿盯上了这两人,前前后后地带路跟着。 这些小乞儿想的很全,如果这个冷冰冰的小姐姐能治好曹爷爷的病,领下了这三百两银子,他们只要能讨上一两银子,就够他们几个人吃半年的热包子。如果小姐姐没有治好曹爷爷的病,赔五十两银子,曹伯伯也会像往常那样给他们几个铜板买糖吃。 红衣侍卫从怀里掏出备份的赏金榜粘到墙上,心里想着师爷在写赏金榜时说的有备无患是真的用上了。 红衣侍卫再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有这般不分轻重自视甚高的性子,也还会把盯着赏金榜的事儿交给巡捕来守着,骑马追赶秦穗,带她进衙门。 秦穗没有理会红衣侍卫的话进衙门,直接跟在小乞儿们的身后去平医堂。 红衣侍卫牵着马,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揭榜后去衙门见郡守,郡守再带你来平医堂来治病才是能拿到赏金。” 秦穗从袖口中拿出腰牌。 红衣侍卫膝盖一软,被秦穗用风托住,没有跪下来。 红衣侍卫胆战心惊,颤颤巍巍道:“寿,寿穂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