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要经历三次那样子的难过。 挂烫熨斗的蒸汽“噗噗”的声音,掩盖了徐承骁刻意轻轻的脚步声,直到他忽然从身后抱住,低低的在她耳边笑起来,沉浸在心思里的司徒徐徐吓得丢了手里熨斗,徐承骁手快抱了她往后退,可那熨斗喷着高温蒸汽还是烫到了她手臂。 徐承骁听她“哎呀”一声知道不好了,又悔又心疼的连忙把她抱到床上,“烫到了?我看看” 司徒徐徐一把推开他,冲着他就吼:“你多大了?!背后吓人很好玩吗?!” 徐承骁被她推得一愣,莫名其妙的问:“你怎么了?” 他这一问,方才还怒气汹汹的人,忽就泪如雨下。 这下骁爷彻底摸不着头脑了,又不严重就是红了一块而已,难道是吓着了? “别哭啊,是我吓着你了吗?”他坐到她身边,把人揽到怀里,问。 司徒徐徐眼泪流得更凶,他索性把人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强行把她捂在脸上的手拿下来,问:“到底怎么了?” 她只哭不说话,急坏了徐承骁,可他哪里会哄人呢?站起来就说去叫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司徒徐徐忙拉住他。 “我没事……”她用手搓搓哭红了的眼睛鼻子,对他笑了笑,“就是吓了一跳,没事了。” 徐承骁盯着她僵硬的笑容,忽然问说:“你是不是心里难过、舍不得我快走了?” 果然她眼泪一下子又流下来,连忙的伸手捂住了眼睛。 徐承骁这心里一下子也酸涩起来,过去把她拉进怀里,摸摸她头语气温柔的哄她:“我不在家,家里不是还有爸爸妈妈和奶奶吗?这么多人还不热闹?我会常常给你打电话的,等到训练期结束了,只要没有任务我就回来,或者你过来看我也行。” 她好一些了,冲他发泄了一通,心里舒坦多了。徐承骁看她哭得鼻子红红,心里揪得不行,说:“那这样好不好?你和我一起走,在北京买个房子,你就住里面等我,我们在一个城市,离得更近,好不好?” 司徒徐徐已经冷静了,靠着他胸口幽幽的说:“我不去,我留在这里替你照顾爸妈和奶奶。” 徐承骁也是走投无路、脱口而出,真要把她一个人放在北京,他也是一百个不放心的。只是听她这样乖巧懂事的回绝,又更觉得歉疚不已。 心里就默默的想:或许是该要个孩子,分掉她的注意力,也能分掉她的苦苦期盼了。 ** 晚上司徒徐徐洗澡慢,上了床看他已经睡了,就轻轻滑进被子里躺好。刚闭上眼睛身后就热热的贴上来了,他怀里热得都有些烫,司徒挣扎了一下就被他得逞了。 折腾的被子里全是热气,最后时刻,上头不断耸动的人忽然停下来,低头亲亲她,喘着粗气问她:“让我射里边好不好?” 身下的人已经神魂颠倒,连问了两遍还是不清醒,哼哼唧唧的只知道缠着他要,嫩生生的腿勾在他腰上,把徐承骁的魂都勾走了,狠狠的给了她几十下,她魂飞魄散的丢了,里面紧紧裹着他不住的颤,徐承骁再也把持不住,从善如流的全都给了她。 过了好久,他翻身下来司徒徐徐才察觉,还以为是他一时没有控制住,抱怨了一句今天不是安全期啊。 徐承骁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在她耳朵边吹气:“司徒,给我生个孩子吧!” 司徒徐徐愣了,敢情他是故意的! “我不要!” 徐承骁最听不得这种语气,一下子也起了性,捏着她下巴,语气霸道:“这事儿我说了算!由不得你不要!” 他不吃硬的,司徒徐徐难道就吃吗?抓了他手狠狠咬了一口,从他怀里钻出去,负气说:“我明天起来就去买药吃!” “敢!”徐承骁怒了,“你敢吃那种药,爷一天办你八遍,完事倒挂在墙上,一个月怀不上,以后孩子跟你姓!” 一边说一边强行把她弄了过去,作势就要办她,她挣扎着不肯,又抓又挠像只耍性子的猫,徐承骁把她抱在怀里夹紧,说:“好了!不动你!别闹!” 她哼了一声,勉强伏在那里由他抱着。平静了一会儿徐承骁伸手顺她汗津津的头发,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又爱又恨的语气:“你可真能惹我!” 他难得在事后这样温柔的抚摸、亲她,司徒徐徐被顺了毛,也就不闹了,刚才一动下面就有东西涌出来,黏糊糊的不舒服极了。乖乖的往他怀里凑了凑,前一刻还撒泼呢这时候又撒娇:“我难受,你抱我去洗澡吧~” 徐承骁心里狠狠的一酥,刚才那么大的气呢,一下子提不起来了,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捏捏她鼻子说:“一会儿去,我们先说孩子的事儿!” “暂时我不想要孩子。”司徒徐徐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躲不过,就很冷静的说:“我们之间的感情都不稳定呢,现在要孩子,对谁都是不负责任的。” 这话徐承骁听着不爽:“你意思是没孩子你随时可以丢下我跑?” 这么理解……其实也对。 司徒徐徐有些心虚的往他怀里钻,乖巧服帖的抱着他腰,“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是对我自己没信心,等过两年我们生活稳定了再要孩子不好吗?” 生活不是连续剧,可以按着快进条跳过不想看的部分,他不在家的每一秒她都要真实熬过,那种煎熬想想都令她毛骨悚然,她是真的没有信心。她自己选得人、做得决定,她不后悔,但拖个孩子进来,风险太大了。 “我是想,有个孩子你就没那么寂寞了。”黑暗里看不清楚表情,只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我不在家,就怕你难过。” 他难得的无奈语气,司徒徐徐听得鼻头一酸——说得那么霸道,其实是心里愧疚于她啊! ☆、37第三十七章 寂静的夜里,光滑的身体在柔软的被褥中轻动都有细微的声音,抱着他的女人,悉悉索索的从他怀里钻出脑袋:“那就……要一个吧!” 徐承骁低头看去,黑暗里一双美目闪闪的,像月夜水面细碎的波光,直照进他心里去,他的心变得明亮、柔软,说不出的感动。 黑夜安静,他鼻息渐粗,司徒听得清楚,手伸上去摸他:“怎么啦?” 他将她往上抱了抱,低头来与她相拥。贴得这样近,不止他粗乱的呼吸,还能感受到他隆隆有力的心跳,这样亲密依偎的时刻,司徒徐徐倍觉难得,乖顺的往他肩窝里拱了拱。 这两个人在床上难得有这样静谧相依的时候,相互缠着抱着,都不说话,好一会儿司徒徐徐欢欢喜喜的对他说:“其实你不在家里,我也过得很开心。妈妈说我们结婚以后,爸爸回来吃饭的时候变多了,爸爸夸我做饭好吃,奶奶也喜欢我煲的汤……妈妈周末的时候约我看电影,给我买了好多衣服,我们一起去做美容,别人说以为我是她女儿……他们都对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住不惯。” 她这样急切的表达这些欢喜,是为了什么,徐承骁怎么可能不知道?抱紧了他的傻姑娘,故意问她:“真的那么好?一点都没有不好?”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声音更小:“有时候……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你的衣服挂在旁边、一个人刷牙洗脸、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想你。”她伏在他肩上,很小声的说。 热气从耳朵里吹进去,徐承骁心上颤颤的麻,搂紧了她,长长叹了口气。 “要一个孩子也好,妈妈说我们有了孩子她会帮我们带,奶奶也很喜欢小孩子的。”她又说。 徐承骁心里堵着好多话,但绝不会说出口,他不习惯。只亲亲她头发,调笑一般说:“我妈晚刚找了我,警告我对你好点,难怪呢,你们俩现在比跟我都好了是吧?” 司徒徐徐听了,心里甜得如饮了蜜,说:“不好吗?秦宋的妈妈对婷婷特别好,有一次在我那里买了姐妹装穿,我很羡慕她们。其实刚见到妈妈的时候心里觉得很害怕的,因为妈妈看上去和我不怎么合得来……真没想到现在这么好。”她第一次见到徐母的时候徐承骁正音讯全无,徐母约了她喝茶,安静优雅的茶室、端庄高贵的中年美妇人,彻底打消了她再和徐承骁继续下去的念头。 徐承骁静静听她说话,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听得笑了,说:“我是派我妈去劝降的,没想到反而把你策反了……司徒,你要是和婆婆合不来会怎么做?”他忽然好奇他的小媳妇这么泼辣,要是和婆婆不对付了,也会像挠他似地发脾气么? 司徒徐徐想了想,认真说:“如果嫁得人不是你,就搬出去单住。” 以她的性格,丈夫常年在外,家里老人难缠,索性搬出去当亲戚偶尔走动,省心省力。 可是,现在嫁得人太喜欢啦! 喜欢到连他的家人都愿意掏心掏肺的讨好。 这样的情话多婉转啊,徐承骁喜欢极了,半边身子都酥酥的,情动大盛,手上一紧又把她拖到了身下,情话说不出口,炙热的吻却能布满她的身。 司徒徐徐浑身酸软,没有力气反抗他,只能哀哀的叫:“不要再来了……” 埋头在她胸口吃的人笑得得意又狡黠:“想要生孩子,不努力怎么行?”他上来亲亲她眼睛,手在下面一边分开她腿一边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想要女儿,我们俩脾气都不好,生个儿子像谁都够费劲的!” “女儿脾气不好才更糟糕吧!”司徒徐徐睁开眼睛。 徐承骁引开了她的注意力,悄悄的慢慢沉身下去,一边吻她一边模模糊糊的说:“我的女儿,脾气大一点有什么要紧?” 我自会疼她爱她,护她一生无忧。等她长大,为她挑一个人,爱护她一辈子。 这样想着,就想起他家岳父大人来。 当初司徒明是抱着怎样的期许将唯一的爱女嫁给他的呢?如果是徐承骁自己……他的小姑娘,由他最爱的人为他生下,捧在掌心呵护了二十多年,嫁给一个他这样的人?做梦! 桀骜自大三十年的骁爷,竟在这样一个春风凛冽的夜晚、满室旖旎之中、云雨颠倒之时,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负面的评价。 他精力不集中,时间就格外长,司徒徐徐被磨得有些受不了,主动翻身在上面。 因为已经折腾了大半夜,身上到处黏糊糊的,长长的头发粘在背上肩上和胸前,这样骑在他腰间缓缓的动,因为自己控制着节奏与深度,舒服得咬着红唇,闭着眼睛轻轻的哼,一派活色生香。 徐承骁享受得叹了口气,坐起来搂了她,与她面对面,亲亲她眼睛,低声说:“还是要个儿子吧……我都不敢想我们女儿嫁人的事。” 司徒徐徐睁开眼睛,亲亲他近在咫尺的唇:“你先想怎么让我怀上好不好?我腰都快断了,你还不好吗?” 徐承骁把她一下子捧起来下了床,笑着在她耳朵边吹气:“最近被你喂得胃口越来越大,恐怕得来点刺激的才能放过你了……” ** 骁爷玩儿的太刺激了,刺激得司徒徐徐的大姨妈第二天就上门来了。 临行前那几晚,徐承骁摸着她厚厚的底裤,都要忍不住长叹一声。 早知道前几晚就不要那么尽兴,折腾得她那么狠,把自己的胃口养得这么大,这一下子只能吃素,真他妈的不习惯啊! 司徒徐徐见他难受心里不忍,往边上睡一些,想着不挨着他能好受些,可刚一动他就问:“怎么啦?” “……你顶着我了。”硬邦邦的戳着她后腰,又烫又异样。 徐承骁哀哀的叹了口气,把她拖回来抱着,忍不住的顶着她重重蹭了几下——隔着裤子过干瘾也是好的。 他舒服的叹了口气,下面那形状热度却更狰狞了,司徒徐徐将手伸进被子里,向后抓了那东西,他一下子低低叫了出来,抱得她紧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可是平常真刀实枪都要折腾一个多小时,她于此又并非技术高超,到后来手腕酸得实在撸不动了,低声抱怨他:“你烦死了!还不好!” 那边徐承骁不上不下的,其实也很不好过,重重的喘了一声,闭着眼睛忍着把她手拉上来,亲了一亲,温声说:“好了不弄了,你睡吧!” “你还没……啊!” 徐承骁睁开眼睛,叹气说:“算了。” 司徒徐徐来着大姨妈呢腰酸不舒服,可又觉得他好像更难受了,对不住他,心里烦,闷声不吭缩在那里。徐承骁压抑着平复了片刻,好受了些,把她翻过来从后面抱进怀里,安顿好了摸摸她眼睛,叫她睡觉。 她闷闷的:“你放手,让我去书房睡吧。” 徐承骁一愣,反应过来倒气笑了:“真当我娶媳妇就为了这事儿啊?老实点,赶紧睡觉!” 这话近似于情话了,司徒徐徐心情又好了起来,搬起他给自己当枕头的手臂,咬了一口。 可这样表达情意的方式徐承骁不可能懂,只知道莫名其妙被她咬了,伸手去弄她,她缩着头轻轻的尖声叫,回身扑到他怀里,又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表情却是心满意足的,仰着脸说:“等我好了,等你回来……穿旗袍给你看好不好?” 徐承骁身体一僵,瞬时脸上表情变得十分痛苦:“你现在告诉我,成心让我这半年每晚都硬得睡不着觉吗?” 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伏在他心口笑得直发颤。 那晚是两个人婚后少有的没有吵架也没有□、单纯抱在一起睡觉的一晚,司徒徐徐格外可爱,撒娇又许诺,徐承骁爱得不行。可惜这时候还这么年轻,压根不会去冷静认真想一想,是什么让她这么高兴。 ** 徐承骁走了以后好几天,司徒徐徐一早回娘家拿东西,出门时候见花园里帮忙的老蔡拿篱笆在她的蔬菜试验田旁边正围出一小块,停住脚步问:“蔡叔,这是弄什么?” 老蔡笑眯眯的:“前几天承骁弄了点种子回来,亲手给种了,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当心着,我给他围起来,别你弄菜的时候踩了。” 司徒好奇:“他种了什么?” “是玫瑰花。”老蔡故意对她眨眨眼睛,“他说有人抱怨他不懂浪漫,可又不许他花钱买花,他只好自己种了。” 说完,见年轻的小媳妇立刻的红了脸,老蔡嘿嘿笑着蹲下去干活了。司徒徐徐说了声“蔡叔我出去了”就跑了,往门口跑得飞快,像只小兔子。 真是讨厌!小兔子心里骂那个人,这种话告诉蔡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