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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也不算煽情。 可晏棠止听到的瞬间,忍了大半天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汹涌的溢出眼眶。 芍樱瞬间感觉到,自己衣服湿了一大片。 这样的晏棠止,又让她想起最初见面时,那个躲在角落的小孩。 这八年中,晏棠止确确实实成长许多,到了可以切断线飞走的时候。 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比如属于两个人的岁月和回忆。 可能再过十年,二十年,芍樱也依旧会对他心软。 芍樱听到自己的少年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讲述。 “严叔叔说,我父母不是死于意外,他们是被谋杀的。” “本来按照计划,那些人不打算留下我。但我父母遭遇事故的瞬间,努力让我活了下来。” “其实,发现我活了下来,他们打算偷偷处理掉我,但事故刚刚发生,他们立刻动手,太明显了。而且我只有八岁,构不成什么威胁。” “严叔叔说,当时他想要帮我,但是我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他害怕我继续留在晏家,迟早会出事,所以才把我送到溪远镇孤儿院。” 芍樱听着听着,漂亮的眉皱起,嘴里轻轻安抚晏棠止。 晏棠止迫切需要一个听众。 虽然远比同龄人成熟,可他今年只有16岁。这些真相对于一个少年而言,太沉重了。 “姐姐…”晏棠止颤着声叫他,“为什么?仅仅因为爷爷把遗产都留给我父亲了吗?” “为什么…非要让他死呢。”晏棠止悲伤的问。 如果早知道是这种原因,他宁愿不要什么荣华富贵,跟父母一起过清贫快乐的生活。 “棠棠,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没有道理。”芍樱拍拍他的背,又继续问,“你打算怎么办?” 晏棠止渐渐停止哭泣,缓缓撑起身子。 他眼睛更红了,想一只小兔子。 可芍樱知道,自己养大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小兔子。 他是一只刚刚清醒的狮子,即将踩着荆棘,迎来自己的成人礼。 “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晏棠止望着他,一字一句说,“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亲手夺回来。” “能做到吗?” “可以。” 芍樱听到他咬紧牙的坚决。 “严叔叔会帮我的,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收集证据。还有,那些人虽然夺走了晏家的财产,可他们不知道晏家的秘密,只有我知道。在晏家祖宅里…” “够了。”芍樱适时打断他,“你们家的秘密,不用告诉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 “姐姐,我…”对你没有秘密。晏棠止定定望着他,张张嘴想把话说完整。 “嘘,很晚了。”芍樱竖起手指,压在自己唇上,示意晏棠止别再说,“早点睡觉,暑假快要结束了,晚安。” 九月份,新学期正式开始。 晏棠止成了高二学生,课业更加繁重。在上课之余,他开始频繁的跟严铮接触。 扶溪中学的同学们,无论跟晏棠止关系好坏,都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变化。 高一时,大家对于晏棠止的印象,撑死就是‘高贵冷艳的大学霸’,等到了高二,大家纷纷意识到,晏棠止比高二更加早熟。 而且,他的早熟并非左右逢源,处事圆滑。相反,晏棠止给人的感觉更加城府深沉,难以接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你们太幼稚了,我不屑与你们为伍’的感觉。 另外一边,扶溪市最有名的大学——F大迎来一年一度的开学季。 每年大一新生入校,大二大三那些老油条们,少不了说叨说叨,讲述本校风云人物。 “学长,”刚来校报道的新生激动又雀跃,兴致勃勃问,“我听说扶溪的女孩子特别漂亮,那你认不认识漂亮的学姐?” “想啥呢?学姐早就被学长们承包了,哪轮得到你?”学长怼了两句,突然想起什么,又说,“不过,漂亮又单身的学姐,我还真认识一个。她是咱们学校公认的大美女,追她的男生能把F大围了。可惜眼瞅着人家大三了,一个都没得手。” “眼光那么高啊?”学弟好奇的问,“那位学姐,是不是很享受被被追求的感觉,所以才谁都不答应。” “才不是!芍樱跟别的女生不一样!”学长拒绝女神被侮辱,立刻替芍樱辩解,“据我所知,芍樱每次都拒绝的特别干脆,架不住追求者不死心啊。芍樱对恋爱没兴趣,送什么礼物都不收,每次都原模原样退回去。有一次,法学院校草托人送了她两杯奶茶,听说芍樱喝了,他激动的到处炫耀。结果还没激动完呢,人家把奶茶钱给他了,还给了跑腿费。” “哈哈哈哈哈,敢情把他当外卖小哥了。”新生听着有趣,连忙问,“学长,你说的芍樱学姐是哪个学院的,我想见见?” “见她?那得靠运气。全校都知道,芍樱出勤率特别低,估计只有考试周才能…”学长话还没说完,余光瞟见旁边走过去的女生,眼睛一下子直了。 新生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腰细腿长,漂亮明艳的大美女,眼巴巴问,“学长,这位学姐你认识吗?” 学长机械性点点头,“说曹操曹操到…她居然来学校了,真是活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