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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会所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能轻易激怒陶倧,又有贺茗生这个聪明人帮衬。 在恰当的时机报警,他能问出他想知道的事,贺茗生能证明自己清白,一石二鸟。 所以贺茗生在茶桌上问他为什么引战到茗会所。 他的回答是帮忙。 互相帮忙。 宋词眯起眼。 地下停车场画面又在眼前重现。 刀尖一点点陷进肉里,鲜红缓缓流出来。 陶倧僵硬的身子开始发抖:“我说,我说我说!是宋骥!他知道你在找唐诗,他不想你们在一起,让我背地里阻止你找到她。” 宋词嗤笑:“我很容易骗?” “我没骗你,真没有!唐诗她很聪明很会藏,所以我想到了找外援,对没错,外援,就是Liar那些人。你想想他们费用不低的,我哪请的起,全都是宋骥花的钱。” 他正要再用力,陶倧咽下唾沫又忙补充。 “后来Liar推了这事,出多少钱都不接,我就只能让我的人去找,就这么个事。” 他双眼微眯歪头盯着陶倧若有所思。 警车声响传进耳畔,他手上力道撤离些声音仍清冷:“继续说。” 陶倧安静了会,眼珠一转:“我抓唐诗那都是她离开峒城后的事,她到底为什么离开峒城,这手上伤怎么来的,我是真不知道。” 他禁不住冷笑:“你刚刚还说是用水果刀划伤的她……” 电梯开门声自远处传来。 陶倧瞥眼那方向,突然开始高声哭嚎:“你他妈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他妈说一句谎,出门就让雷劈死我!” 轻咳声将宋词惊回神,他循声看去。 闻秋桦把手机屏幕转过来,陌生号码发来信息:陶倧刚刚在郡城看守所中猝死,初步排除他杀可能。 转瞬,屏幕上方弹出提示消息遮挡了信息号码——天气警报:郡城雷暴大风蓝色预警。 闻秋桦抬眸瞥见唐诗从洗手间出来,转而移开视线收起手机,装作无意手碰下鼻尖掩住嘴轻笑一声:“该不会真是说谎遭雷劈?” 那晚在茗会所,他先警察一步下的地下室,刚走两步就听到陶倧高声发毒誓。 他提着半路被保安塞到手里的电棍跑到附近,宋词手一抬,水果刀恰好掉到陶倧手里。 陶倧就势握着水果刀做防卫状。 再一声身后电梯门开,他和宋词对视一眼,拉宋词到身后,电棍对准陶倧,猩红着双眼吼道。 “陶倧你别乱来!要杀他先杀我!” 警察跑来不由分说按住了陶倧。 陶倧一到公安局就指着自己脖子上伤口,说是宋词要杀他。奈何他的伤口很小不深连轻伤都不算更不致命,反倒是宋词脖子上的伤口正对气管,再深一点就会被割破气管。 监控视频只拍到他用刀抵、住宋词脖子的画面,更有贺茗生出面作证,当晚陶倧受辱后气冲冲跟着宋词出的会客厅。 陶倧不死,谋杀未遂罪名一定会成立。 但他死了。 虽算罪有应得,但也切断了路,把更多事带进了土里。 熟悉的瘦小身影自身侧经过,闻秋桦没得到宋词的回应继而沉默。 下飞机时人挤人,唐诗被猜到鞋跟下意识回头,视线简单与宋词交错,转瞬两人很默契又自然地避开彼此目光。她跟着人潮往前走,没再回头。 峒城国际机场,转盘附近围的都是从郡城来的乘客。 唐诗选个角落站着,手机屏幕一连蹦出几张护照图片,图片中的男性面孔长相酷似,但信息完全不同。最后一张图片中姓名是李强,正是她这趟航班最后一个登机的男人,她扯过衣领发现L的人。 “野哥”二字出现在屏幕中央,她接起电话。 “你去峒城参加校友会往返的飞机上都有这个人。我往前简单抽查几次,这个人至少从一年前就开始跟踪你了,每次出现的身份都不一样。”邢野咂下嘴,“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哈?我给你换身份,他都能换身份跟上你,防不胜防。” 唐诗深吸口气压低声音:“他跟我这么久却又不行动,为什么?” “这可不好说,我只知道Liar不认人只认钱,谁给的价钱高就为谁服务。” 突然被撞到,她下意识捂住话筒看去。 中年男人忙放下嫩粉色皮箱,十分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对不起,皮箱太沉了,你没伤到吧?” 唐诗摇摇头:“没事。” 她视线无意中落到粉色皮箱上,这才发现皮箱旁边站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怀里抱着的毛绒哈士奇比她自己还高。 小姑娘扬头看男人,笑的可开心:“爸爸,哥哥说这个大狗狗会保护我,是真的吗?” 男人食指点下小姑娘鼻尖:“会的,它一定会寸步不离地保护糖糖。” 唐诗嘴角笑意瞬间僵住,视线微定旋即不稳,好巧不巧撞上转盘对面深褐色眼眸。 她鬼差神遣没有立刻敛回目光,宋词竟也定然看着她。 “唐唐真乖。” 很久前,他曾趴在她耳边这样唤她,因为她没洗他写在手臂上的字。 唐诗答应做宋词女朋友 2012年12月31日17:23 唐诗莫名跟着记忆默念。 恍然已过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