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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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把它咽下去。” 看着递过来的碗，楚以肆毫不犹豫的接过来，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直到将一碗水喝完，她才感觉稍稍好受了一些。 “谢谢！” “都是苦命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李书年将碗收回来，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而后又放回原处。他转头看向楚以肆，见楚以肆偏着头看着自己，李书年的脸色忽而一红，快速移开了视线：“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地方可去么？” 楚以肆摇了摇头，不敢透露自己就住在外面那方被篱笆围起来的猪圈里。 李书年见她可怜，眼眸里不由得浮现出几分同情来：“你若是没地方去，不如留在我这里。我家虽然穷，但倒也有多余的房间留给你，不会让你留宿街头。” “不……不用了！” 楚以肆摆摆手，心里有些慌张。她若是答应留下来，那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她这好不容易暂时保住了性命，可不想被人当做猪妖打死！ 李书年见她不愿意留下来，也不强求。他只当她是心里受了不小的创伤，不敢再轻易相信他人，特别是男人。 “行，我不勉强你。不过你若是饿了，随时可以来我家吃东西。一碗米饭、一碟小菜，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谢……谢谢你！” 对上李书年真挚的眼眸，楚以肆的心里有些懵。看他对人的态度，倒也不像是坏人。 楚以肆的心里，对李书年稍稍有了些改观。之前她知晓李书年要杀她，打从心里觉得他是一个坏事做尽的恶人。 仙人不乱杀生，但是遇见恶人也不会手下留情，这才动了要杀他的心思。 如今发现他的心肠并不坏，楚以肆纵然再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却也狠不下这个心来杀他了。 楚以肆的心情有些复杂，包子也吃不下了。 李书年见她怔怔的发着呆，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吃了，是不合胃口么？” “不是。”楚以肆摇摇头，下意识的胡诌道：“包子的味道很好，就是少了些肉味。” 闻言，李书年心下了然。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都快要忘记肉是什么味道的了。如今听楚以肆这么一提，还真有些馋。 转头看向猪圈的方向，却看不到猪小四的身影。李书年心想小四应该是找了个角落在睡觉，也没有过多留意。 李书年的举动吓得楚以肆一个激灵，生怕被他发现猪圈里的猪不见了。 她正想着怎么转移李书年的注意力，却见李书年收回视线，笑着看向她：“再等一个月，我家那头猪也该喂胖了。到时候我宰了猪，用猪肉包几个猪肉馅儿的包子，给你留着！” 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楚以肆：“……” 我真是谢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以肆吃包子的心态，像极了减肥时的我，嘤嘤嘤……（卑微作者在线求一波作收。） ☆、第4章 有那么一瞬，楚以肆觉得李书年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但因为李书年的一句话，楚以肆对他的改观，又瞬间破灭。 “我吃饱了，先走了。” 楚以肆感觉自己的生命再次受到威胁，咽下嘴里的包子，快步离开了厨房。她本能的往猪圈的方向走去，来到篱笆门外，她回头看了一眼。见李书年正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楚以肆嘴角一抽，尬笑道：“有点迷路了。” 李书年觉得她的说辞有些奇怪，但还是指了指门的方向：“门在那里。” “谢……谢谢！” 在李书年的目送下，楚以肆硬着头皮离开了李家院子。 李书年看见她的背影，眼眸里染上了几分笑意。眼中的笑意逐渐变冷，但仅是一瞬，他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温和俊雅的少年。 楚以肆迎着夜色，在李家院子外转悠了一圈。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这才返回李家院门外，透过木门上的缝隙往里瞧了瞧。 没有瞧见李书年的身影，猜想着他应该已经睡了。楚以肆抬手轻轻一推门，却发现木门上了栓。 楚以肆：“……” 李书年这个混蛋，嘴上倒是说得好听，让她饿了就过来。结果她前脚才刚走，他后脚就把门锁了。 楚以肆一边气鼓鼓的想着，一边去翻低矮的墙。李家本来就穷，石墙砌得不高，只是象征性的将院落围了起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翻个低矮的墙也不难，难就难在楚以肆不是普通人，她胖！ 楚以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上了墙头。她趴在墙头上喘着粗气，目光刚巧不巧的落在隔壁王婶婶家的猪圈里。 猪圈里的几头猪诧异地望着她，跟它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相比，另一头猪明显淡定得多。楚以肆瞧了一眼，心里猜测那头气定神闲的猪，一定就是被她吓傻了的那一头。 不理会那些猪的眼神，楚以肆学着泥鳅的模样，笨拙的从墙头上滑了下来，累得两眼一翻。 真是累死猪了！ 李书年第二日醒来时，发现自家的猪趴在墙根处睡着了，眼眸里露出古怪的神色。这头猪爬完他的床，现在又开始爬墙了，难道是想起了隔壁王婶婶家的那头猪的好？ 李书年打开院门，用麻绳将刚醒来的楚以肆一捆。 楚以肆：“……” 李书年这是要干嘛？ 不等楚以肆弄清楚状况，李书年带着它来到隔壁王婶婶家的院门外。王婶婶习惯性早起，此刻正在院子里扫着院坝。 王家的院门是开着的，李书年礼貌性的叩了叩门。 王婶婶循声看向院门的方向，便瞧见李书年带着自家的猪，站在院子门外。 “王婶婶，我家的猪似乎是想它的郎君了，我带过来看看。” “哦，行行行！” 王婶婶一听见李书年的话，就像是听见了铜板碰撞的声音，立刻喜笑颜开的将李书年和楚以肆迎了进来。 楚以肆刚醒来脑子还有些懵，被李书年带进猪圈里，才被一股子臭味给熏清醒了。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猪圈，楚以肆眼眸里画过嫌弃。有了这么一对比，她发现李书年还算不错，至少每天都会很勤快的打扫猪圈，猪圈里是一点臭味都没有。 “小四，那你今日就呆在这里，晚上我再来接你回去。” 李书年蹲在楚以肆的身边，笑容依旧温和。 楚以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猪圈里的几头猪，心里顿时感到不妙。 上一次王婶婶只带来了一头猪，她就差点清白不保，现在李书年居然将她放在了猪堆里！ 现在里天黑还早，她要是留下来，岂不是真要被猪拱了？ 预想到后果，楚以肆一蹬猪蹄子，撒丫子跑了。 刚巧被猪蹄子踢中下巴的李书年：“……” “李书年，你家猪这是咋回事儿啊？” 王婶婶站在猪圈外，一脸懵的看着李书年。李书年缓缓站起身来，陪笑道：“毕竟是姑娘家嘛，应当是害羞了。” 王婶婶：“……” 母猪还会害臊，李书年这谎话还说得真是清新脱俗！ …… 楚以肆逃回李书年的家中，十分自觉的将自己关进了猪圈里。 虽然王婶婶的家就在隔壁，可她跑得太快，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她用肥肥的身子抵住篱笆门，生怕李书年一会儿又折回来将她抓回去。 李书年这个混蛋，不是想着杀她，就在筹谋者毁了她的清白。亏她昨晚还眼瞎，觉得他这个人不错。 楚以肆越想越气，却又无法再对他动杀心。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反而越想越困，趴在地上睡着了。 楚以肆刚一睡着，就梦见了以前在天上的日子。晁流仙君府邸的小仙女凑到她的耳畔，轻声低语道：“仙君此刻正在沐浴，要不要过去看看？” 闲人不需要沐浴，只需要掐一个诀，就能洗涤身上的纤尘。然晁流仙君不一样，他生于水中，习惯了有水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楚以肆听见晁流仙君此刻正在仙池沐浴，立刻红了脸颊，羞赧的摇摇头。 “你真不去？”小仙女怪嗔的睨着她：“这么难得的机会，你舍得就这么错过了？” 楚以肆垂下脑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感觉有人在拽着自己，娇羞的回了一声：“真不去！” 然而她的声音刚出口，却变成了一声猪叫。楚以肆吓得睁开了眼眸，发现自己四蹄朝天，猪蹄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 楚以肆：“……” 说好的小仙女呢，怎么她还是一头肥肥的猪呢？ 楚以肆有些郁闷，但很快她又发现了不对劲儿。刚才的那个梦也不全然是假的，这会儿是真的有人在拽着自己。麻绳拴在她的两只前蹄子上，勒得她的咯吱窝生疼生疼的。 楚以肆艰难的翻了一个身，站了起来。她以为是李书年又回来抓她了，仔细一看，面前站着的居然是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长得五大三粗，脸上还有一块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楚以肆被他的长相吓了一跳，想着这人该不会是专门杀猪的屠夫吧？ 难道是李书年见她不配合，提前请了屠夫来宰了她？ “哼……哼……” 楚以肆怕了，不停地发出猪叫。她奋力的往后退，拉得男人节节后退。 男人松开手中的麻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着堂屋的方向喊了一声：“别找了，他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除了这头猪，什么都没有。” 听见男人的话，另一个男人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看见他那副挫败的模样，就知道他一无所获。看着同伴走下阶梯，刀疤男对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帮忙，这头猪太难搞了！” “好勒！” 男人应了一声，三步跨作两步来到刀疤男的面前。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猪圈里，吓得楚以肆到处逃窜。然而她逃也没有用，李书年用来捆她的麻绳还系在她的身上。两个男人也不是蠢的，根本不去追她，直接弯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麻绳。 楚以肆：“……” 早知道就不跑了，累死她了！ 被两个男人同事拽着，楚以肆就是想要抵抗，也显得十分的无力。她都已经饿瘦了，这些人还是想要杀了她，早知道她就吃胖点，飞扑过去压死他们！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楚以肆发现她的腿太短，身体太重。跑起来都累死累活的，飞扑简直是痴猪说梦。 楚以肆放弃挣扎了，躺平了认栽。 刀疤男转头瞧了瞧院子外，忍不住催促了一声：“快点，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另一个男人烦躁的开口：“我看你真是白长得这么壮，居然还怕他。要是他提前了回来，你把他打晕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