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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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要是再往下一丁点,就彻底暴`露了。 她低下头,在地上寻找着昨天那件特别中意的新睡裙。 最终在一片狼藉中,发现了那块几乎被撕破的薄薄布料。 视线落在睡裙上面,短暂的几秒种后,立刻收了回来。 盛明窈的脸好像是被烫到了一下,很红。 她闭上眼,贝齿碾着薄唇,缓慢要求:“你帮我拿件新裙子,随便什么样的都行。” 话里的裙子,默认成睡裙。 盛明窈只要一个人在家呆着,都是不做发型不化妆不穿正装,把各式睡裙穿个遍。 沈时洲抬起眼,视线扫了她的脸。 他刻意避开了锁骨以下的位置。 然后才低声道:“昨晚那条,很衬你。” 质地单薄的银色,不需要太多裁剪和设计,随意挂在盛明窈身上,就显得很合适。 又纯又欲。 “……” 盛明窈强迫自己不去看始作俑者,免得等下又吵起来。 “那条被你弄脏了。”无论心里再怎么说着不跟这破男人一般计较,语气里还是掩不住那丝恼意。“洗干净了我也绝对不会再穿,再喜欢都不会!” 沈时洲顿住,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做过的下`流事,“——我去给你拿。” “长袖。” “嗯。” 拿回来后,他没递给她,而是放在了床尾。 盛明窈伸手去够,拿过来胡乱套在身上。 她看着好像是放空了,无论手里在做什么动作,视线都落在地面上发呆。 头发凌乱,肌肤被弄得到处是痕迹。 脸上也只有被欺负过的红印子,没任何多余表情。 要么是酒醉还没完全恢复。她喝多了就会反应迟钝,像昨天那样。 要么要是接受不了跟他发生的事实,还在自暴自弃中。 甚至忘记了警告他非礼勿视。 身子露在他面前时,遮也没遮一下…… 沈时洲微蹙起眉。 他的确很喜欢和享受盛明窈的乖巧,尤其是在晚上。 但看着她现在还是这幅样子。 向来平静无澜的心,荡开几圈涟漪。 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头回感觉到了无措。 ——他有很过分? 明明已经克制成那样了。 越想越烦,沈时洲捏了下眉心,不再去看她,自觉地转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 身后,突然传来声急促不安的尖叫声。 盛明窈好像如梦初醒,嗓子都拉扯得破了音:“沈时洲!!” 他转过身,面向大床,和她惊愕的眼神对视。 床上的人使劲往后缩,纤细手臂护着身前,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昨天晚上后来是不是还虐待我了?” ☆、31 盛明窈让沈时洲去拿件长袖的裙子过来, 是想多遮住几丝痕迹。 但当她准备把裙子胡乱套到身上时,才迟钝地发现,根本穿不了。 布料摩挲过肌肤时, 火辣辣的疼, 根本无法忽视。 盛明窈低下头,重新地打量完自己的身体之后,有了新的发现—— 她身上那些斑驳印迹, 除了胡乱的吻痕掐迹,还有很多很多淡红的印子,暧昧模糊, 像过敏后细细的红疹, 或者是被人用软鞭打过了…… 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比如腿长着小痣的地方。 比如身前的……之间。 刚才尖叫完之后, 盛明窈甚至感觉到, 唇角也疼得厉害。 不是被男人咬破的, 而像是…… 被撑破了。 意识被悉数唤醒。 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又羞又恼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控诉的话语颠三倒四: “你是不是还拿皮带打我了?专门挑我没意识的时候悄悄虐我, 掩饰你的罪行!?” 沈时洲听了那几声质问,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但并没回。 盛明窈把手边能砸的几个枕头, 全都砸过去了, 床上很快就只剩下一张用来遮她身子的薄被。 她手发软,根本没力气精准无误地扔到沈时洲身上。 见次次落空,盛明窈放弃了, 转而用毫无威慑力的语气骂他“暴力狂”。 到最后,她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话就是“变`态”。 “……”沈时洲。 他眼底有昏暗神色流动,薄唇动了下, 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并没有出声。 盛明窈看着更气了。 她前二十二年加起来生的气,都比不上现在。 说累了,她将那件不能穿的长袖扔到一旁,恹恹地用手揉脸揉头发,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大字: “后悔莫及”。 盛明窈觉得自己真的好倒霉,也真的真的好后悔。 她这个月是在犯水逆吗? 怎么一睡就睡到了一个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暴`力`狂啊!? 都怪她喝多了,再加上沈时洲出卖色相出心出力地伺候她,她才把持不住…… ——色令智昏,酒误人事! 盛明窈想骂沈时洲这狗男人趁人之危,话到嘴边了,却实在说不出口。 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骂了进去。 那段主动迎合的黑历史,她只想二度失忆通通忘掉,完全不好意思再提,也不想让男人有机会重提。 过了一会儿,盛明窈终于冷静了下来。 取而代之蠢蠢欲动的,是她的好胜心—— 不就睡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时洲都不觉得有什么,这么平静淡定,她干嘛要在这儿一个人东想西想? 她要比他更无所谓!! 鼓起勇气的下一秒。 盛明窈眼前一暗,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影,突然压了下来。 她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在心里掷地有声发的誓,反射性想往后躲开。 削薄的肩,却被男人摁住了。 盛明窈连忙换上了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抱歉。”沈时洲低声道,“我可以解释。” 男人的态度,耐心得十分反常。 跟之前对她冷嘲热讽的语调,截然不同。 姜大情感专家说得对……普遍来说,男人对深入接触过的女人,都要多怜惜那么一点点。 尤其是在他伤到了她的前提下。 盛明窈清楚地意识到,这个时候她最应该做的,就是利用沈时洲短暂的愧疚和心软,赶紧跟他缓和关系。 如果她胆子够大,甚至可以想办法让关系更近一步。 然后再把之前的事情,心照不宣地揭过去,彼此不提。 但是,她也只是想想,绝对不会这么做。 倒不是因为受了什么绝对不能忍的天大委屈。 只是单纯不想把自己的情绪藏着。 免得让这男人误以为,她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