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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沪市。 接到祝天歌亲自打来的电话边学道颇为意外,特别是电话里祝天歌不说缘由,只说请他到美国一叙。 结束通话,边学道开始思维发散:这个时间点,难不成是因为祝德贞? 不能吧! 祝德贞怎么看都不像嘴上没把门的人,再者说,就算要谈,也该是祝天养出面,祝天歌见自己是什么意思? 正在心里琢磨着,手机又响。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祝植淳。 电话里,喜欢铺垫暖场的祝植淳少见地开门见山:“接到我五叔电话了吧?” “嗯,你怎么知道?” “飞机今晚8点起飞,你安排一下时间,咱俩一起走。” 拿着电话,边学道更迷糊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着?跟祝德贞一夜春宵,祝家人全知道了?先是祝天歌,现在是祝植淳,一个邀请,一个押送?这尼玛也太扯淡了吧!” 似是猜到边学道心里有疑惑,电话里祝植淳沉声说道:“我五叔……日子不多了。” “你说什么?” 脑海里祝天歌温润脱俗的模样一闪而过,边学道讶然问道:“你五叔怎么了?” “心脏的问题,医生说他随时可能……” “心脏病?美国也治不好?”边学道问。 深深叹了一口气,祝植淳萧索地说:“见面再说吧!五叔点名想见你。” 结束通话,边学道拿着电话愣神。 他在想自己跟祝家到底是什么缘分,祝海山去世前要见自己,祝天歌去世前也要见自己,下一个又会是谁? 不管怎么样,既然祝天歌亲自打了电话,这一趟边学道非去不可。 虽然他跟祝天歌交情不深,但看祝海山的恩义,看祝植淳的面子,甚至看祝德贞……呃,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也会去,不知道再见面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 一个半小时后,边学道跟集团高管开了一个临时电视电话会议,把工作安排了一下。 接着他去了一趟徐家,跟徐康远和李秀珍一起吃了顿饭,然后乘车直奔浦东国际机场。 日暮里,旅途中。 去机场的路上,边学道在车后排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世界无比璀璨绚烂,多彩富饶,他在那个梦幻般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后来,他每次回头都发现身后的伙伴不见了一些人,几次之后,他改走在最后面,让伙伴们在前面走,结果,还是有些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任他怎么全神贯注都看不出大家是怎么不见的。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孤独感越来越强烈,直到最后身边只剩下两个人时,他用力抓着两人的手,生怕他俩也离自己而去。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发现四周空空荡荡,低头看,身旁哪有什么人,他左手抓的是自己的右手,右手抓的是自己的左手。 原来除了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不属于自己。 万物皆幻,唯我是真。 …… …… 芝加哥,祝天歌家。 祝家够格进“静思堂”的人全都到了,只差祝植淳。另外还有几个最近一两年涌现出来的家族骨干也被祝天生和祝天养叫了来,算是他们获得家族肯定的一种待遇。 到芝加哥后,大家都听说了边学道也会来,是祝天歌亲自打电话请来的。 老实说这事透着反常,要知道边学道“关门弟子”的身份对应的是祝海山,跟祝天歌这儿论不着。 于是好几个同辈找孟清池问祝天歌找边学道来的原因,孟清池只是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原因。 大家不知道祝天歌让边学道来芝加哥的原因,但大家知道直系三兄弟越发寡言,意兴阑珊的原因。 众人最直观的感觉是,祝天歌将死比祝海山离世对祝家的打击更大,因为它莫名让人联想到了“气数”二字。 祝家二代四子,性格迥异,各有不凡,辅佐祝海山打江山,几乎难以找出更完美的组合。 现在“核心中的核心”祝天歌将死,打破目前的均衡局面还是小事,家族再无这样的人才才是关键。 准确地说,祝家还有人才,但能像祝天歌一样,凭个人能力和手腕稳稳镇住家族北美事务的人,一个也没有。 能像祝天歌一样,凭个人学识和性格魅力跟华尔街、K街和硅谷的天才骄子们建立真正友情的人,一个也没有。 祝家再无祝天歌! 所以他要在自己活着时为家族尽最后一份力。 跟兄弟姐妹一个一个谈完之后,祝天歌开始叫子侄辈的能干之人进书房。 祝植淳不在,本以为祝德贞会在祝英凯前后进书房,结果,祝英凯从书房出来,又进去了七八人,还没轮到祝德贞。 祝德贞倒是不在乎这个,毕竟她是女人,以后成家,生的孩子是外姓,在家族里属于既要用又要防的人。 而且…… 想到边学道,祝德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如果她的真命天子真是那个人的话,她俩的孩子有继承的边氏财富在手,一旦介入,对祝家内部的冲击会非常大,所以现在五叔把自己排在后面也可以理解。 咦……难道精通数术卜算的五叔算到了什么,所以才提前防着自己?难道自己跟他真的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