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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8时,边家别墅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边家三口回松江,边氏几家一个不落全都来了,包括有阵子没露面的边学德。 看见边学道,边学德面露愧色,几次想找机会解释网上照片的事。 对最近半年边学德的行为有所耳闻,边学道意味深长地说:“人得的病只有两种,一种是不必治的,一种是治不好的。世上的误会也只有两种,一种是用不着解释的,一种是解释不清楚的。压根不是什么大事,你用不着解释,你只要明白,我希望大家过得好,但我不希望大家因为过上好日子而变成一无可取的人。” 边学德自制力差,但不蠢,他从三哥的话里听出不满和最后通牒的意味,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低头说:“我改。” 边学道听了,笑着拍了拍边学德肩膀,没再多言。 吃完饭,男人在客厅里闲聊,边学道有一句没一句地参与,很快他发现果然如王家榆所说,边雪老公齐大成跟其他人有些不同,齐大成不怎么说话,可他总能恰如其分地帮着边学仁解释边学仁一知半解的经济学术语。 尤其让边学道意外的是,齐大成居然在边学仁、边学义讨论当下经济环境时甩出了“明斯基时刻”和“休克疗法”,并且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有个人理解的延伸。 时钟指针临近22点,几家人有默契地告辞离开。 送走最后一波,帮老妈收拾完客厅茶几,边学道看了一眼时间说:“妈爸,你俩早点休息。” “咋?” 边妈诧异地看着边学道:“你还要走?不在家睡?” “嗯,来了个朋友,我去见一面。” “朋友?”边妈两眼闪着狐疑的光芒:“什么朋友赶着半夜去见?” 边爸这时走过来说:“你喝酒了,李兵在楼下吗?” “在楼下。” “那走吧,别听你妈瞎唠叨。” “等等!”边妈忽然叫住边学道,她急匆匆上楼,一分钟后,手里拿着一个木盒下来,交到边学道手里。 看着木盒,掂了掂分量,边学道问:“什么东西?” 边妈说:“玉牛。” “啥东西?” “玉牛!” 见儿子一脸迷糊,边爸解释说:“玉雕刻的牛。” 哦…… “给我这东西干啥?” 边妈说:“师傅算你这两年有点坎坷,带这个在身上能避免。” “师傅?什么师傅?” 边妈说:“你别管了,记得带在身上。” 闻言,边学道打开木盒,拿出躺在里面的玉牛,正反面看了看,说:“行,我知道了。” 看着边学道摘下外套要出门,边妈追过来嘱咐:“告诉李兵慢点开,看见大车让着点。” 30分钟后,金河天邑楼下。 仰头看一眼顶层窗户的灯光,边学道、李兵、穆龙三人进楼上电梯,直上48层。 打开房门,李兵和穆龙进屋检查一圈,确认安全后,出门离开。 房子有专人打扫,一切布置都跟边学道上次离开时一样,在这个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脱下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苏打水,走到阳台,随手拧开瓶盖,边学道忽然若有所觉,他扭头向左看,隔壁单元阳台上,一身白衣的苏以正静静看着他。 对面的苏以剪短了头发,依旧眉目如画,气质出尘。 两人的目光磁力十足,一接触就再没有分开。 天空中,细细一弯新月默悬头顶。地上,一男一女隔着阳台无声对望。 就那么温柔地、带着欣赏地、似远又近地看着对方。 有些感情千言万字娓娓道来,有些爱一个眼神就缘定一生一世。 第1385章 隔壁 月淡星稀,万籁渐寂。 金河天邑顶楼48层只有3个窗户亮着灯,其中两个挨着的窗户透出一样的暖黄色光。 阳台上,边学道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窗前看城市夜景,偶尔拿起水瓶喝一口水。 他左边的阳台上,苏以同样坐在椅子上,静静远眺眼前的城市,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样近在咫尺却又不面对面。 不敢面对面! 边学道不敢,苏以也不敢。 一个月前,受夏宁的死触动,苏以在旧金山公寓露台上跟边学道表白,事后,她心里矛盾的情绪远远多于欢喜。 矛盾既因为边学道的身份,还因为身边的好姐妹单娆。苏以心里明白,这一步迈出去,不仅会失去闺蜜,还会失去骄傲独立的自己。 可是苏以又真的很在乎边学道,她对边学道的关注和好感从大学延续至今,她一直记得自己生日那天边学道在女生寝室楼下痛揍左亨的狠辣悍勇,她一直欣赏边学道的高情商和阳刚气概,她还怀念露台上边学道的怀抱,那是女人无法抗拒忘记的怀抱,像山峰一样稳固,像港湾一样温暖。 唯一可惜这个港湾是举世罕见的优良港湾,它注定不可能只容纳一艘船停泊。 更糟糕的是,进犹豫,退也犹豫。 上次在露台上苏以把话说开,逼着边学道表态,如果她反悔,佯装“露台之约”没发生过,边学道会怎么想? 别的事可以儿戏,感情的事怎么可以轻率?特别边学道这样众星捧月、一言九鼎的男人,岂是能轻佻戏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