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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边学道打电话前，祝天养思量了一整天。 一方面，跟边学道面谈之后，还能发生祝育恭策划“江宁撞车嫁祸”事件，这大大降低了祝天养承诺的含金量。所以，惩治祝育恭之外，祝天养必须送一份礼修补关系。此外，祝天养想通过顺风速递和汪蔚然验证一些事情。 另一方面，祝天养一直是顺风速递的隐名股东，不久前汪蔚然找到祝天养，想再融一笔资金。 汪蔚然融资的原因很简单。 2008年9月21日，中国民航局发布公示，批准筹建顺风航空有限公司。 航空公司获批，最难的一步迈出了，下一步就是购买飞机，把几个之前一直在谈的单子签下来，组建货运机队。 快递是“现金流型”行业，除了少数签订长期合同的大客户，都是一手件一手钱概不赊欠，所以顺风手里不缺钱。 可是想布局航空，以顺风2008年的经济体量，就很吃力了，因为航空公司不止买飞机那么简单，运营同样需要大量资金支撑。 2008年之前，顺风一直在租飞机，可是既然成立了自己的航空公司，不弄几架自己的飞机怎么镇得住场子？但即便买二手飞机，也需要大量资金才能周转开。 …… …… 沪市，盛明机场。 上午10点45分，祝天养的私人飞机达索猎鹰7X平稳降落。 40分钟后，边学道乘坐的黑色S600防弹车抵达机场。 经过简单的通关检查，15分钟后，边学道一行4人登上了达索猎鹰7X。 边学道是为汪蔚然而来。 这个时空里，边学道是有道集团董事长，汪蔚然是顺风速递董事局主席。 另一个时空里，边学道是审读员，汪蔚然依然是顺风速递董事局主席。 差距一眼可知！ 身为开挂才穿上一身橙装的玩家，边学道对靠真本事打到一身橙装的玩家充满敬意。 边学道心里十分清楚，同样一个副本，如果自己不是开了10倍攻击 10倍攻速的外挂，别说一身橙装，就是一身紫装都不一定打得到。 …… …… 机舱里。 祝天养起身招呼边学道：“这边坐。” 边学道走过去说：“其实我坐民航去香港也是一样的。” 祝天养摆手说：“你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见外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10多分钟后，飞机起飞。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漂亮得不像话的空姐给边学道和祝天养各倒了一杯法国灰雁伏特加，微笑着离开了。 端起酒杯，祝天养坦诚地说：“祝家人在江宁惹事，这一杯酒是致歉。” 已经得知祝育恭死讯的边学道没有多言，端起酒杯跟祝天养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祝天养见了，也一口喝干。 有道是“成大事者不纠结”，一句话，一杯酒，已经足够了，无需多言。 放下酒杯，祝天养转而问道：“你用过顺风吗？” 边学道说：“用过。” 祝天养又问道：“顺风给你的印象怎么样？” 边学道说：“服务好，速度快，很安全。” 略一沉吟，祝天养接着问：“你怎么评价顺风这个企业？” 边学道回答说：“有一次我听员工闲聊，他们把‘发快递’和‘发顺风’区别开来，意指快递分顺风和其他快递两类。一家企业，能在一个野蛮生长的行业里做到独树一帜、有口皆碑，做企业的人都知道这有多难、多牛。” 边学道说完，祝天养靠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如果眼下有个机会，你愿意投资顺风吗？” 投资顺风！？ 边学道有点意外，他隐隐记得另一个时空里顺风直到2013年才首次引入投资者。 这才2008年，祝天养就张罗投资顺风，岂不是要吃瘪的节奏？ 念头一转，边学道似有所悟：难道祝海山的存在改变了顺风的发展路线？ 看着祝天养，边学道说：“我听说UPS和FedEx想收购顺风，全都无功而返。国内国外N家PE和VC想投资顺风，全都被婉拒在门外。很显然，顺风不缺钱，而且对资本怀有戒心。” 祝天养微微点头，说：“低时想赢，高时怕输。顺风对资本有戒心不假，可是发展到今时今日的程度，不进则退，离开资本，什么战略战术都实行不了。” 停顿几秒，祝天养继续说道：“有成就的男人，没几个甘心急流勇退做一个普通富家翁，特别是有些时候，想全身而退其实很难。” 咦…… 这是话里有话？ 想了想，边学道说：“顺风如果打开大门，应该很容易找到投资吧。” 祝天养听了，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企业越大，选择投资方的角度越小，这点你慢慢体会吧。” …… …… 香港，洲际酒店。 汪蔚然先到，边学道和祝天养后到。 祝家是洲际酒店的股东，能确保三人这次见面在保密的状态下进行。这其实很有必要，因为三个人都是敏感人物，一旦被外界发现祝、边、汪三人见面，必然要进行一系列猜测和解读，不利于资金运作。 总统套房里，边学道见到了“顺风帝国”的缔造者——汪蔚然。 跟汪蔚然握手寒暄，边学道心里着实有点小激动，与埃隆马斯克不同，汪蔚然是边学道前世的偶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