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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毕竟是女人,即便她们姓祝,但她们生的孩子都是随夫姓的,在祝家,是标准的外姓。如果直系四兄弟达成某种默契,将外姓一点一点排除在祝家核心层之外,那也就等于将三个女人的孩子挡在了外面。 越是生在豪门嫁在大贵之家的人越能明白,大富即是大贵! 权力固然是个好东西,可权力是有期限的,而且其反噬性也是最强的。到了祝家这种财富量级,区域性政治力量已经无法彻底毁灭祝家,掌控祝家,哪怕只是掌控一部分,都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所以,“静思堂”里,别人不论,祝植淳三个姑姑全都一脸寒霜,她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祝天庆和另外三兄弟对外姓的态度。 同胞兄妹又怎样? 大富之家,平日再怎么圆融,亲情也是淡如水的。 正因此,桀骜的祝天庆感受到了极大压力。 也正是因为这股压力,逼得祝天庆让步,打了祝育恭两枪,给边学道一个交代,避免两线作战。 茶水喝得差不多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老大祝天生放下茶杯,开口沉声说:“马成德跟在老爷子身边,为咱们家服务了28年。28年里,没有出格逾矩之言,没有损公肥私之行,兢兢业业,勤勤勉勉,恪尽职守,与我祝家三代人相交甚厚……” 说到这里,祝天生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红木圆桌,看着祝天庆大声说道:“老四,对马成德的事,你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说法?” 第1013章 明天已经准备好了 祝天生这一拍,吓了众人一跳。 印象里,敦厚的祝天生好些年没这样当众发脾气了。 面对大哥的质问,祝天庆泰然自若地品着茶,好似没听到一般。 “老四!”祝天生加重语气。 祝天庆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抬头看着祝天生:“据我所知,抢劫马成德的是一个非裔黑人,法国治安差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跟我要说法是什么道理?” 祝天生蹙着眼眉说:“坐在静思堂里说这话,有点没意思了吧?” 祝天庆笑吟吟地反问:“那你想听什么话?” 祝天生看着祝天庆说:“老四你别逼我。” 祝天庆笑容不改:“你不逼我,我就不逼你。” 就在祝老大和祝老四彻底翻脸的临界点上,祝天养轻咳一声,拍着手说:“跑题了,今天不是来议马成德后事的吗?怎么先吵起来了?” 祝植淳的三姑比祝天庆大一岁,高颧骨,柳叶眉,吊眼梢,看面相就是个厉害人物,祝天养说完,三姑开口说:“马成德父母早不在了,他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只剩下一个姓陆的外甥。要真有心,就厚待一下他外甥,人死如灯灭,后事有什么好议的?” 祝植淳的七姑比三姑年轻12岁,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和气雍容,一看就是个生活优渥的贵妇。 等三姐说完,老七接话说:“我同意三姐说的。上学时马大哥带我爬山抓鱼,还背我去过医院,至今回想,都历历在目。现在他不在了,他的家人,能照顾还是照顾一下的好。马大哥有情有义,别让外人说咱们姓祝的无情无义。” 老七说完,脸色不太好的祝天庆刚要开口,祝天养伸手拦住了他:“说到有情有义,我想起一件事……老爷子走的时候,他徒弟边学道也在五台山……” 听祝天养提起边学道,祝天庆和祝天生同时挑了一下眉毛。 祝天养接着说:“边学道从五台山回到松江不久,传来消息说他一病不起。家里这边事了,我和老四去了一趟松江,见了边学道,在山上时挺壮的一个人,躺在医院病床上瘦得脱了相。我问医生他得了什么病,医生说会诊结果认为是忧思过度,脾神皆伤……” 说着话,祝天养扭头问祝天庆:“老四,当时你也在,有这回事吧。” 盯着二哥看了几秒,祝天庆缓缓点头:“没错。” 祝天养接着看向祝植淳:“我听说边学道曾找过你,想让你帮着联系买国贸三期的楼?” 祝植淳说:“是的,他想买国贸三期的80层开店,我把蒋鸣楷介绍给他,让蒋鸣楷帮着联系三期的几个投资人。” 祝植淳的七姑插话问:“边学道要买国贸三期80层开店?他开什么店?” 祝植淳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给女人买的。” 七姑:“……” 祝天养说:“行了,不管他买给谁,你告诉他,想买80层,来找我买。” “哦……啊?”祝植淳瞪着眼睛看向自己二叔。 祝天养说:“我一会儿就打电话给郭家和国贸,79和80两层我要了。” 三姑听了,扭头看着祝天养,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么中意这个边学道,干脆把他招进门当女婿得了。” 祝天养看了一眼坐在祝植淳身旁的女儿说:“我倒是想,就是怕乱了辈分,真要招婿,也得从没结婚的妹妹里面挑。” 话音落下,“静思堂”里鸦雀无声。 大家都知道祝天养从不说没用的废话,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原因。 昨晚刚在边学道家一起喝了三瓶道藏红颜容的祝植淳张嘴想要说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三姑眼睛尖,看见了祝植淳奇怪的表情,于是问道:“植淳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