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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看着边学道说:“你这个选择,还真挺让人意外的。” 边学道笑着说:“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居家男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 祝育恭也是本性难移。 昨晚回到家,4瓶道藏红颜容被祝天庆没收了,一同被没收的还有手机、钱包、银行卡,以及车钥匙。 这基本等于被禁足了。 事实上,在禁足之前,祝育恭右腿小腿被祝天庆摔碎酒瓶的碎片划出了两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疼得他不要不要的。 被老子修理了,还被老子鄙视了,祝育恭少见地失眠了。 于是…… 10号这天天一亮,祝育恭就在房间里用座机打给他的狐朋狗友,让大家帮他想办法搞边学道。 祝育恭打电话的时间太早,纨绔们都是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好几个人接电话时还在半梦状态中,可是听见祝育恭说要“搞边学道”,直接吓醒了。 “我擦!搞边学道?” “是我没睡醒听岔了,还是你梦游着打电话呢?” 大家都知道祝育恭的脾气,没人直接否定他的提议,但也没人确切答应帮他的忙。在一起鬼混可以,飙车可以,玩女人也没问题,可是你去招惹边学道,这是疯了?没事招惹姓边的干嘛? 打了一圈电话,祝育恭困意上头,把话筒一扔就睡着了。 结果,仅仅两个小时,“祝育恭要搞边学道”的消息就在燕京某个圈子里传开了。 消息刚传开时,很多人不信,认为是谣言,因为边学道和祝家的关系大家都略有耳闻。 可是随后,另一个消息确认了之前的消息——好几个9号晚参加了长安俱乐部酒会的人士跟身边人透露,昨晚祝育恭在酒会上闹场,在被边学道请进房间里单独谈了几分钟后,祝育恭愤愤地提前离开。 这一下,因果逻辑形成了。 更关键的是,透漏消息的人都很有身份,不会凭空造这种有名有姓的谣。 于是,消息传得越发的起劲儿。 祝天庆昨夜独酌到后半夜,早上睡得很沉,是祝老大祝天生打来电话才把他吵醒。 这次,一向好脾气的祝天生没有丝毫“前戏”,直接问祝天庆:“你们家想干什么?” 听祝天生这般口气,祝天庆迅速进入清醒状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祝天生少见地强硬道:“本来这个家主我让出去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就算让出去我也不会交给你,因为一旦交给你,外姓就会立刻脱离祝家,祝家将会元气大伤!” 祝天庆说:“莫名其妙,把话说清楚。” 祝天生说:“先是马成德,现在是边学道,你已经损害了祝家的名声和基业,你如果还不收手,别怪我清理门户!”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放下电话,祝天庆咬着牙起床,把管家叫到书房,问管家发生了什么事。 受祝海山的影响,祝家四子身边都有一个近似于马成德身份和功能的管家。 祝天庆的这个管家差不多跟祝天庆同龄,面相气质也跟祝天庆有五六分像,听见祝天庆问,管家说:“家里半个小时前听到一些消息,看你没醒,我就先确认了一下,想等你醒了再告诉你。” 祝天庆蹙着眼眉,深吸一口气:“说!” 管家说:“恭少爷今早好像打了几个电话给平时的一些朋友,说要他们帮忙,一起搞边学道,具体怎么做没说,只说了一个意向。” 听完,祝天庆明白了为什么老大祝天生一反常态地打了刚才那个电话,全都因为自己的蠢儿子给了人家把柄。 祝天庆气得一下靠在椅子上,拍着椅子扶手说:“蠢材!这个蠢材!无药可救!简直无药可救!” 管家不言。 好一会儿,祝天庆疲惫地说:“把那个孽子房间里的电话撤了,告诉保镖,给我24小时盯住他,要是让他跑出去,所有人打断一条腿赶出祝家。” 管家点头:“是。” 祝天庆挥挥手:“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管家出去后,祝天庆默默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书柜前,看了几眼,抽出一本书,翻开,里面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年轻姑娘,站在树下冲照相的人微笑。 拿着照片足足看了几分钟,把照片夹回书里,将书放回原位,祝天庆转身出门下楼。 …… …… 沈馥离开了。 边学道也接到了告诉他祝育恭要搞他的电话。 说实话,接到电话后,边学道第一反应是荒谬;第二反应是替祝海山觉得可悲;第三反应是想到未来边家难保不会出现这样的败家子;最后,他想到了林则徐书房中的那副对联: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 子孙的事情还远,可是祝家的烂事却近在眼前。 边学道本来想放祝育恭一马,现在祝育恭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为什么呢? 矛盾公开化,对边学道是一种保护,对祝育恭同样是一种保护,因为这个时候不论哪一方出事,账都会被算到另一方头上。 可如果祝育恭大肆散播要“搞边学道”后,没有任何变化和代价,继续活蹦乱跳地在燕京各个圈子里出现,边学道苦心经营许久的“不好惹”印象就算是彻底废掉了,不止如此,后续反应可能还包括让一些人更加确信他边学道是祝家的家臣,觉得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祝家在背后支持。一旦给人留下这个印象,边学道这一辈子都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