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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的变数是樊青雨。如果有人将樊青雨跳楼和四合观邸的事联系在一起就会很麻烦。不过好在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在逻辑上,构不成严格的因果链条。樊青雨,幸亏这个女人扛住了,不知道她伤得多重……” 时间分秒流逝,房间里寂静无声。 顶级酒店的隔音效果也是顶级的,整个房间如同一个被隔断的真空空间,将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只有街对面的激光灯光线偶尔穿过玻璃投射到房间里。 边学道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像石雕一样,完全融入黑暗之中。 黑暗里,椅子旁小方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手机是到美国后新买的,手机卡也是新的,这部手机和这张卡今天第一次启用,等到天亮就会销毁,换成另一套新的。 拿起手机接通,边学道静静听着,电话里的人足足说了四五分钟,边学道“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回小方几上,房间里重回静谧。 窗外的拉斯维加斯跟半个月前一样的璀璨繁华,边学道的心境却已经全然不同。 身在赌城,他的赌局不在赌场和赌桌,而是在万里之外的燕京。 与这次相比,之前种种,都是小打小闹,今天之后,一切再回不到从前。 然而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要干,就干大的;动手,就下死手。 不犹豫,不畏惧,置之死地而后生! …… …… 樊青雨也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被送到医院的她一直处于昏迷,医生看了检查结果后判断没有生命危险,算是捡回一条命。 樊青雨出事,夏夜十分自责。 边学道手机打不通,她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了跟边学道一起出国的唐根水。 然后,把樊青雨交给闻讯到医院的詹红和洪剑,夏夜去了樊青雨曾经工作的事务所,她要找到赵总。 尽管边学道离开前给她的任务是“监控”樊青雨而不是“保护”樊青雨,主要任务目标是监控樊青雨打掉孩子,可是不管怎么说,樊青雨是在她监控期内跳楼的,她必须给自己雇主一个交代。 办公室里,赵总听说自己前脚走樊青雨后脚就在饭店跳楼了,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燕京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赵总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摊上事儿了。他不敢打听夏夜是谁派来的,痛快地把王慧给他的名片交给了夏夜。 送夏夜出门前,赵总问夏夜樊青雨住在哪家医院,夏夜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 …… 燕京是白天,拉斯维加斯是晚上。 就好像眼下的形势,边学道在暗处,他的对手在明处。 本来在暗处结果被边学道拉到明处的杨天武很愤怒,已经有近15年没人敢如此挑衅他了。 看着办公桌上的几张纸,杨天武把办公桌拍得山响:“查!就算神仙,做事也是有迹可循的,抓住一切蛛丝马迹给我查。” 何翔站在办工桌对面,点头说:“已经在查了。”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杨天武降低声调问:“童云贵呢?他人呢?” 何翔微微低下头:“暂时联系不上……” 杨天武眯着眼睛看向何翔:“再说一遍。” 何翔低头说:“一个半小时前他上了飞韩国首尔的飞机,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杨天武怒极反笑:“好,你很好。” 何翔抬眼偷瞄了上司一眼,试探着说:“事情这么大,想在国内不声不响让他消失很难,放他出去,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猛地抓起办公桌上的笔筒,狠狠砸在何翔脚前:“他知道个屁!” 何翔不躲也不说话,低头听训。 杨天武扬着手里的纸说:“给你48小时,给我查出谁是主使。” …… …… 谁是主使? 童云贵知道,许大亨知道,蒋鸣楷也知道。 因为边学道唯一一次跟童云贵产生不太愉快的交集,这两人都在场。 杨天武办公桌上的几张纸,许大亨和蒋鸣楷手里也有,内容一模一样,来源也差不多。 看着这几张纸,许大亨心脏狂跳,不停咽唾沫。 许大亨有钱,许大亨得意,许大亨风光,可是说穿了,他许大亨不过是借着父荫编织出权钱关系网才混得今日的成就。没了他老子,别说百亿,百万能不能挣来都两说。所以从骨子里说,他只能打顺风局,碰上硬茬,他的心性不如白手起家的富豪。 北湖九号见面那次,许大亨见识了边学道的霸道,但他以为那是伪装出来吓唬人的,没想到,特么是真的! 想想四合观邸中午发生的事,看看这几张纸,再回忆自己当时说过的狠话和边学道说的“算人者人亦算之”,许大亨忽然觉得脖颈子发凉,用手一摸,全是汗。 相比许大亨,蒋鸣楷在心理上就轻松多了。 毕竟当初选择阵营时,他给自己留了后路,现在看,当时的决定是非常明智的。 在自家会所的室内泳池里游了六个来回,蒋鸣楷上岸,伸手招呼穿着比基尼的女侍者过来,点了一杯鸡尾酒。 女侍者刚要转身离开,蒋鸣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近,在女侍者屁股上狠狠摸了几把,坏笑着说:“半个小时后来我办公室,不许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