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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胡溪的开场白,边学道心说这是什么套路? 先忆苦思甜,然后携手发财? 边学道微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胡溪示意一下,喝了一口,放下杯说:“相由心生,五官也不例外,就算小时候受父母基因影响,到了中年,还是会变成自己的模样。” 胡溪脸上还是冷冷清清的:“我是私生女,没见过自己父亲。” 这话没法接…… 边学道拿起酒杯:“酒不错!我这次去欧洲,特意在波尔多待了几天,尝了不少酒,问了不少葡萄酒的门道。酒这东西,多喝多品,才能分出好坏。” 胡溪却说:“品是一种方法,听别人口碑也是一种方法。有些酒大家都说软绵绵的没劲,买醉的时候,那就不喝也罢。有些酒大家都说其烈如火,怕醉的时候,那就不要去碰。而有些酒是千金难求的陈酿,那就一定要与懂酒的知己一起喝才好。” 说到“懂酒的知己”,边学道看见胡溪的左眉往上挑了一下。 胡溪这番话有三层意思,边学道都听懂了。 第一,说软绵绵的酒,胡溪在暗示她这个人喜欢刺激,喜欢挑战。 第二,说其烈如火的酒,胡溪在恭维边学道,意思你是个猛人,我不跟你死磕。 第三,千金难求的陈酿,边学道理解胡溪在说棚户区改造和松南新城,那么大的项目,无论卢广效还是边学道,都独木难支,需要伙伴。 看着酒杯,边学道打定主意,不管胡溪说什么,只要她不明确提,他就装糊涂。 他等胡溪开口跟他提地皮,提棚户区改造,提松江苑,甚至提曲婉。 可是胡溪听边学道说他刚从欧洲回来,就随意地说起她对一些欧洲国家和城市的印象,胡溪说得很有见地,边学道也不想太冷场,就顺着话题聊了几句,两人边吃边聊,聊了一个小时,饭都吃完了,胡溪也没提“正事”。 边学道铁了心,胡溪不说,他就不提,她能忍,他就更能忍。 结果……胡溪真就什么也没提。 吃了一顿饭,闲聊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并肩坐电梯下楼,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 受法国旅馆的启发,边学道也让傅立行在尚秀宾馆的阳台上摆满好看的花盆,看上去很简单的一招儿,却立刻在条石大街上引出一股模仿的风潮。 引出风潮的还有李裕的《斑马斑马》。 边学道出国后,李裕在遇到酒吧唱了三次,这歌一下就火了。后来李裕不唱了,让酒吧的女歌手唱,照样火。 连续半个月了,《斑马斑马》成了遇到酒吧的固定曲目,每晚必有人点唱。 尝到了甜头的李裕,有一天神神秘秘地问边学道,还能不能再写一首类似于《斑马斑马》这样的歌。边学道问他要歌干什么?李裕说这一首《斑马斑马》把酒吧的业绩拉高了5个点,要不是前阵子何建臣捣乱,还能再高一点。 边学道想了想说:“行,你等我琢磨琢磨的。” 在边学道看来,李裕简直是拿酒吧当自己亲儿子养呢!只要李裕喜欢,他帮点忙绝对没问题。 来到他存放东西的秘密据点,有阵子没来,屋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边学道先打开窗户,把房子简单打扫了一遍,然后冲了个澡,睡了一小会儿,才来到书房,帮李裕“写歌”。 同类的民谣歌曲,他还记得两首,都是同一个人的作品,《董小姐》和《安和桥》。 简单对比了一下,边学道选了《安和桥》。 原因无他,他刚跟董雪分开,这首《董小姐》还是留给宋冬野吧。 选了《安和桥》,还有一个问题,松江有不少桥,但没有安和桥,所以边学道改了个名,叫《太平桥》。 把歌词里类似于“五环路”这样地标性的东西改了一下,《太平桥》出炉了。 七月的松江,特别爱下雨。 边学道抱着吉他在书房里试唱《太平桥》的时候,雨点没有预兆地落在了他身后的窗台上,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紧跟着电闪雷鸣。 整座城市都暗了下来,路上的车开着车灯,减速慢行。人行道上的行人,急匆匆跑向街边的店铺,一些摆摊的小贩,被急雨打得措手不及,浇得很惨。 大概二十分钟,云收雨歇,太阳又出来了。 马路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一些低洼的地方积着水,汽车驶过时,溅起一片水花。房子的屋檐,滴答滴答滴着水,不注意的路人,会被滴个正着,然后一下跳开。 边学道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外面的一切,这场面如此生动,充满了人间烟火味。 把《太平桥》给了李裕,边学道没再跟他一起跑爱乐工作室,让李裕自己忙活。 回到敢为,他立刻召集在家的中层开会,这次会议的议题已经议了三遍,那就是7月30号尚动俱乐部开业两周年,打算怎么庆祝。 尚动是边学道的功臣。 这两年来,尚动俱乐部源源不断为边学道提供现金流,尽管在集团内部的地位走低,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一晃两年,尚动不仅坐稳了松江俱乐部老大的位子,会员的凝聚力和粘合度也始终保持在较高的水平,从边学道到集团管理层,一致认为应该借两周年的机会,奖励一下尚动的领导班子和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