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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理解陶庆爸爸心如死灰的心境。 儿子高考考了3年,全家人跟着坐了3次过山车。好容易上了大学,读了两年却被学校开除了,换了谁,也受不了这个。 大家也知道,陶庆爸爸都这么说了,陶庆不可能回来了,东西必须处理掉。 可这陶庆一年犯一次事儿,别的不论,运气肯定不怎么好,几个平时跟陶庆关系一般的,不愿意碰他的东西,怕沾了晦气。 寝室里没人动,过了好一会儿,只有老七走到陶庆床边,归拢陶庆的东西。 王德亮见有人先动了,没说话,走到陶庆柜子前,一件一件把陶庆的东西掏了出来。 王德亮的动作很轻,脸上带着沉重、歉疚的表情。几个室友看见王德亮的神情,才算在心里原谅了他一点,毕竟陶庆这么惨,王德亮难辞其咎。 王德亮细细地整理着陶庆的个人物品,一直到他从陶庆柜子里的一本书中,找到陶庆写给校长,举报边学道打架的举报信。 天终于晴了。 早上5点,在寝室的床上醒过来,看见窗外天气晴好,边学道起床,轻轻从床下找出运动鞋,想要出去跑步。 睡在上铺的李裕也醒了,问边学道:“几点了?” 边学道看了一眼表说:“5点零5。” 李裕问:“你干啥去?” 边学道说:“出去跑会儿步。” 李裕说:“等我一下,我也去。” 说完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边学道知道李裕最近情绪有点低落,连续几晚都在床上翻动到很晚,正想找个机会问问他出什么事了,就跟李裕说:“我在门口等你。” 两人到体育场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晨练了。 沿着跑道慢跑出1000米,边学道问身边的李裕:“怎么了?看你最近有心事,跟李薰闹别扭了?” 李裕喘着气说:“没有,跟她没关系,是我爸。” 边学道好奇地问:“你爸怎么了?断你粮饷了?” 李裕说:“前阵子他跟一个老战友联系上了,那人带我爸去了几趟会所,我爸突然迷上了赌钱。前几次赢了20多万,后来似乎都输回去了,还搭上不少。最近被我妈发现了,两人吵了好几次。” 边学道问:“你爸和那个战友什么关系?先赢后输是常用的宰羊手法,这不是坑你爸呢么?” 李裕说:“我妈也这么说,可我爸就是听不进去。” 边学道说:“你好好劝劝你爸吧,赌博这玩意,跟吸毒一样,多少钱都扛不住。” 李裕跟着跑了四圈,说什么也不跑了,坐到看台上休息去了。 边学道自己继续跑,他的计划是跑十圈。 前阵子事多,加上天气不好,边学道的晨跑断了近一个月。 跑到第八圈的时候,似乎就到极限了,但他不想放弃,咬牙要把最后两圈跑下来。 跑着跑着,身旁忽然多出一个人,不落后也不超越,就跟着他跑。 边学道本来没当回事,跑了200多米,扭头看一眼,看到了一身浅蓝色运动服的廖蓼。 廖蓼问边学道:“第几圈了?” 边学道说:“八圈半。” 廖蓼说:“难怪你踢球时那么能跑。” 边学道说:“现在也跑不动了。” 接着,廖蓼说出一句让边学道差点晕过去的话:“在单娆身上累的?悠着点啊!” 边学道说:“这不像该你说的话啊!” 廖蓼说:“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说话?” 边学道说:“确实。” 廖蓼说:“看我瘦点没?” 边学道一愣,“啊?什么瘦点没?” 廖蓼说:“上次你不是说等我瘦出尖下巴,就借我生活费。” 边学道说:“我说过吗?” 廖蓼狠狠看着他说:“长发及腰总说过吧。” 边学道点点头说:“这句有印象。不过忘了告诉你,我喜欢看国字脸女生。” 廖蓼说:“骗鬼去吧!单娆是小圆脸,我们院那个姓徐的是瓜子脸,你当谁不知道!单部长毕业走了,徐尚秀的男朋友被你弄开除了,小边同学,天赐良机啊!” 边学道这回真跑不下去了,停下来喘了一会儿气说:“大姐,你瞎说什么呢?” 廖蓼说:“徐尚秀男朋友那个姓王的室友是你老乡吧?” 边学道眯着眼说:“哪个姓王的?” 廖蓼说:“算了,再说你该灭我口了。这样吧,合则两利,改灭口为封口吧。为了要点封口费,老娘出卖色相才换来的信息。” 边学道嘴角带着笑问:“你想要多少封口费?” 廖蓼站在边学道旁边,伸出五个手指。 边学道故意说:“五百?” 廖蓼摇头。 边学道说:“五千?” 廖蓼点了一下头说:“每月。” 边学道转身就走。 廖蓼看生意要谈崩,从后面追上来说:“这样吧,给你打个折,一年五万好了。” 边学道停住脚步,说:“你开国际玩笑呢?五万?省点花都够读四年大学了。再说,我一个穷学生……” 廖蓼看着边学道,慢悠悠地说:“我前阵子还顺便打听了下一个叫温从谦的……” 边学道一下子想到,廖蓼被哈里带进了英语沙龙,她不止一次见到自己跟温从谦在角落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