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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默这下急切起来,声音里却有些无奈:“行行,都听你的。” “那还差不多。”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童乐乐噗嗤一笑:“不生气啊。” “那,情诗还给不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情诗啊?搞得一点儿惊喜和神秘感都没有。”她沮丧道。 “找你的时候,林鹿告诉我的。” “鹿鹿真不够意思!”她顿了顿:“阿默,你先等等,我给你拿。” 接着,我感到了床板在摇晃,猜测童乐乐正爬上了床。 童乐乐忽地惊呼:“咦,原来鹿鹿睡着了啊?” 我听到了她好像在喊自己,就转了转身,嘤咛了一声。 “鹿鹿,你好好睡,我小点声说话。” 后面,不知她跟纪默是出去了还是果真降低了声量在说话,反正我是听不见了。 我想睁开眼睛去看看,他们两个还在不在宿舍,还是刚才那只是一个梦,可自己像是被梦魇住了,浑身酸痛却动弹不得,还感觉身子忽冷忽热,难受的很。 实在难以醒来,从童乐乐和纪默刚才的对话里,大概得知他们两个和好了,相比之前的梦境,这倒是个很不错的梦。 良久,宿舍静谧的很,没有半点声响,我却越发觉得身子如同一块浸了水的海绵正慢慢地变地沉重。 期间,有几个时刻,我的脑子清醒了,睁开眼,看了看刷得一层白灰的天花板还有那亮的晃眼的白炽灯,不知为何,总觉得宿舍比往常寒冷多了,我闭上眼睛,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头,睡意沉沉。 不知睡了多久,梦里头,隐隐约约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有四五个人。 尔后,传来了舍友阿兰的大嗓门:“真是太感谢了,害你一整晚都没睡,光给我们抬水了。” 抬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在抬水? 一道沉稳清冷的声音响起:“还有几个?” “女生就我们十来个,男生那边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问问林鹿?”阿兰说完,便拍打我的被子:“林鹿,林鹿,醒醒,你倒是清闲,你男朋友都要累死了,男生那边还要不要帮忙抬水啊?” 我听得不是很真切,浑身如同一块冰那样都发着寒气了,只顾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哪有心神去理会阿兰的叫唤。 阿兰拍了我被子几下都没有任何动静,正要来掀我的被子,却被那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了。 “让她睡,我走了。” “好好,你也早些回去抬水洗澡,早些睡觉,太感谢你了,林鹿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听了这话,我心里不免嘲讽阿兰的阿谀奉承。 话说,阿兰说的男朋友是谁?是顾北辰吗?他不是去酒店洗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阿兰和顾北辰的对话后边都变得虚虚晃晃,我听不清了。 貌似听见了阿兰在骂我,说我太狠毒了,怎么这般差遣自己的男朋友,太不把人当一回事了。 另一个舍友倒是替我说话,维护着说,那是顾北辰心甘情愿,加上,林鹿长得这样好看,他那跟猪没什么差别的,唯独没有那个猪脑子,怎么说,都是林鹿吃亏。 阿兰倒是恼怒了,声音洪亮,说我完全就是利用顾北辰,其实根本就看不起顾北辰,当顾北辰的女朋友完全就是因为顾北辰能给我补习,能给我花钱,能给我卖力,除了长相,人家什么都给得起,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我。 这声儿大,尽管我睡得再沉,也听的一清二楚,我想起身来与她争辩,偏偏身子宛若铜铁那样沉甸甸的。 倒是我很是应景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宿舍一下子就鸦雀无声。 后来,我便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我觉得整个儿的身体都在发烫,脑子又乱又疼,我觉得不妥,自己好像生病了,就像喊童乐乐来看看,然而,嗓子就跟吞了块火炭似得烫喉且堵,说不出半点儿话来。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掀开了我的被子,有一只微凉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既怕这手冷,缩了缩脑袋,可身子滚烫又喜欢这微凉的触感。 那人自言自语地说:“鹿鹿发烧了。” 接着就响起了细小的说话声。 没多久,我就感觉到有人在给我加被子,加了一床又一床。 那人又问我:“鹿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叫我鹿鹿的人大抵就只有童乐乐一个人了,我便用那嘶哑的嗓音艰难地回应她:“乐,乐,我,难,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我去给你买药,你先睡会。”童乐乐很是关切地说。 这时,有个人插了话:“现在买药能来得及吗?她的手烫的都能煎鸡蛋了,我猜,她应该是从昨晚晚上就不对劲了,不然她昨晚怎么那么反常地早睡?我昨晚还那么大力地拍了她几下被子,她那时候都没跳起来,听见了顾北辰的声音也没起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没想到她是病了。” 又有个人说道:“多半是昨晚洗冷水澡洗的,昨晚我伸手试了试水,冷得要死,直接就打消了洗澡的念头。” “都别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送她去校医室。”童乐乐的声音越发紧张起来。 “我抬不动她啊,昨晚抬水抬的手臂都酸痛的,根本就没力气,要不是半途顾北辰来帮忙,估计今天,我的手连只笔都抓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