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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集团的股东都不是吃素的,三年来虽然靳北稳住了总裁的位子,也揪出了好几个对他不利的老狐狸,但他的地位并不是不可撼动的。 还有人暗中窥探着,就等着把他拉下来,把靳家这个庞然大物彻底搞垮。 “靳总迟迟不来,究竟是去了哪里?”其中一位股东叫范正,多次打断邓芸的话,说道,“把我们晾着,未免太过分了一点。至少告诉我们个情况对不对?” 邓芸面色发白,她不能强硬、只能拖延,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高大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 “都在争论什么呢?吵成这样。” 他第一句话似乎不太重,和和气气的,靳北走到位置上,往桌子周围望了一圈,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怎么,都以为我出事了吗?” 他的眸光犀利,不笑抿唇的时候,唇线冷硬,气息阴沉且透着一股子凶意,让人忍不住噤声。 这是靳北多年来培养出来的姿势和气场,背脊挺直,下巴微扬而垂眸俯视,并不是狂妄自大,而是他需要足够自信、硬气、强大,才能镇住这些比他年长、阅历多、心怀不轨之人。 有他在,邓芸和其他下属都感觉自己腰板挺直了不少。 刚刚那一刻,邓芸从来没觉得自己老板那么高大亲切过,虽然干起活来跟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似的,但总比那些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好。 有人小声说:“靳总,没这个意思。” “没有的话那么着急干什么?” 靳北吓唬完了后又给了所有人台阶下,他拉开了椅子坐下来,语气轻松,“让外头一群小年轻看到你们这些老前辈们叽叽喳喳个不停,多丢脸。” 没人好意思接话,靳北应付这种场面已经游刃有余了,他有几分气定神闲地靠在了椅子上,气场却依然掌控着全场:“那就不浪费时间了,开始吧。” 第二天,江向笛上班的时候带了画稿,在午休的时候去见曹青山。 他主动伸手跟人相握,说:“抱歉,迟到了一些时间。” 曹青山没法对这样礼貌又乖巧的男孩子生气,他双手接过画稿,这在艺术圈里表明了尊重和欣赏,他眯着眼看了好片刻,最后微微睁大眼睛:“很好。” 人长得赏心悦目,画也赏心悦目,曹青山觉得自己找到了个宝藏。 电子屏会把某些细节给忽略掉,但纸张不会。江向笛的雨后彩虹对比小枫的石头森林,在旁人眼里,都觉得好看,但曹青山却能看出江向笛画里的灵气。 这与时间堆砌和精力无关,只与天赋和技巧有关。 “你一定要加入我们美协。”曹青山小心收了画,“你别以为我们搞艺术的都很穷,现在不一样了,现代的人都追求精神世界的丰富和完美。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你前面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我现在已经有工作了,并且干了三年。”江向笛明白他的意思,语气颇有些佛系,“如果你需要这个画,我可以给你们。” 曹青山心里头清楚的很,不能放弃他的人,忙道:“你还年轻,跳槽不晚。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我们美协看一看!” 江向笛最后还是一脸无奈地回了杂志社。 他毕业后第一选择不是艺术,而是杂志社,一是杂志社的工作稳定轻松,二是他对画画有些不知名的抵触。 他已经在蒲望之的离世这件事里感到深深的无力了,艺术是蒲望之带着他接触到的,他没法从那片阴影里走出来,沉浸在阴影里,所以无法进行好的创作。 下午五点,下班时间到了。 公司里的人都慢慢离开了,只有靳北还坐在会议室里,一点点核对今天的所有事务。他总是亲力亲为,力求不出任何差错。 似乎有些头痛,他一直伸手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邓芸过来送文件,问道:“需要给您打医生电话吗?” 靳北说:“没事,你下班吧。” 又是头痛又是错过早会,助理邓芸从来没想过他们总裁机械刻板的生活里会有这么意外的情况。 邓芸不知道靳北和江向笛离婚的消息,签合同的事只有孟川和靳北的律师知道,虽然法律上两人已经没有关系,但靳北还没想好该怎么公布,便干脆顺其自然。 因为头疼,靳北中途休息了片刻,原本想去倒一杯咖啡,但一想到江向笛以前常提醒他咖啡对胃不好,便倒了杯白水回来,闭目养神。 他头疼和胃疼的毛病是读书时候留下来的,靳伟城只教育过他怎么变得强大,却没人教过他怎么照顾自己,回想起来都是自己不懂事作的。 再加上压力堆积、就容易复发,很难治疗。 头疼最严重的时候,靳北会不得不吃止痛药,江向笛第一次发现他的止痛药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眼神里都流露出恐惧。 似乎对他的生病非常紧张而担忧。 于是江向笛特意为他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按摩之前会用温水泡过、清洗。 他会坐在家里书房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江向笛便站在身后给他按摩。 带着湿润热气的手指柔软,灵巧。靳北很喜欢他的手,在床上也都会忍不住扣住,看着他的手因为反抗无力而骨节发白。 江向笛还很会哄人,能哄他好好吃饭,抱起来像个小火炉,怎么欺负都不会生气。他还很会做饭,能把他的胃治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