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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别做饭了,等一等,我给你送外卖来。” 我更紧地将手机贴近耳朵,微笑着道:“好。” 男人本质真是低俗的生物,分明只是过去一夜,但有了肉体关系,好像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然而要细数这种“异样”,又有些困难,叫人难以描述。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我变贪婪了。贪婪到,连他的时间都想拥有。 在床上又躺了半小时,起来时,身上软得差点没坐上轮椅。镜子里的脸毫无血色,我搓了把脸,想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些,失败了。 等待期间,手机铃声响起,是商牧枭的电话。 我接起来,理所当然地问他到了哪儿。 他静了静,抱歉道:“我姐突然找我有点事,我要去她那里一趟。晚餐已经叫了闪送,应该很快就到了,你记得好好吃完。” 说不失落是假。唇角的笑意难以维持,我也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说些心口不一的话。 “嗯,你去吧。” 第33章 黑潮退去 商牧枭的闪送送到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上次那家烧腊店,点的煲仔饭。可惜有些凉了,加上我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觉得腻,干脆放下继续上床睡觉去了。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热度没有退,但也没有升高,只是身上的酸痛实在恼人,让人转辗反侧,睡不踏实。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不能好还得请假,会很麻烦。 恰逢期末,大家都很忙,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了大家的工作,就太糟糕了…… 断断续续睡了没多久,隐约听到外头有人开门的响动。 挣扎着醒来,身上却又软又湿,连起身开灯的力气都没有。再仔细一听,外头的声音没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做梦还是幻听。 眼皮沉重,我闭上眼,渐渐又要睡去。忽然,卧室涌进一股寒冷的风,我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发现门外立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 “老师,才九点你就睡了?也太早了吧。” 屋里的照明灯伴随着商牧枭的声音骤然亮起,刺得我很不舒服,蹙着眉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今天,今天太累了……”我哑着嗓子道。 商牧枭静了片刻,走到床边,将手从缝隙里挤了进来。 他的手带着室外的寒凉,在平时会觉得有点冷,今天却正正好,叫人忍不住要贴上去,给快要烧坏的脑子降降温。 隔着被子,好像听到商牧枭重重“啧”了声。我下意识地颤了颤,不敢再蹭上去。 “你在发烧你知道吗?”额上舒适的温度离去,下一瞬,被子被强硬地掀开。 我眯了眯眼,慢慢适应了光线,抚着额道:“知道,低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商牧枭看了我半晌,转身离去,过了几分钟又回来,手里端着杯温开水。 他扶我起来,喂了喝水,我喝了两口不愿再喝,别过了脸。 “你嘴唇干成这样,又出这么多汗,不多喝点吗?”他拨了拨我的额发,指尖在我侧脸留下一道酥麻的痕迹。 我抑止着颤抖的冲动,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渴。” 不渴是假的,但一想到我可能没有力气独自去解手,我就宁可干一点了。 “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商牧枭揉着我的眼尾,若有所思道,“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我一僵,垂下眼,指尖微微收紧,揪住被套,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坦坦荡荡承认自己没有性功能,却无法冲着商牧枭毫不扭捏地说一句:“因为你把我弄伤了。” 真可怕。理性不再主导身体后,每分每秒都变得不可控起来。 “你姐姐那边的事解决了吗?”我岔开话题。 “哦,她自己换灯泡,从梯子上摔下来把脚扭伤了。”商牧枭道,“我陪她去医院做了检查,索性没有大碍。” 那真是很危险了,还好没有摔到脑袋,脚也只是扭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事就好。”我再次躺下,可能喝了水的关系,身上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一时睡不着,就想与商牧枭说说话。 “她好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结果受了伤不找男朋友反而找上我。我问她姓杨的怎么不陪她,她说她不想让对方担心。”商牧枭冷嗤一声,“那要他有什么用?” 杨海阳这会儿应该还在店里上班,他那便利店二十四小时离不开人,一共加他就三个店员轮班,商芸柔第一时间找弟弟帮忙,可能也是不想打扰男朋友工作吧。 我不好明目张胆替杨海阳说话,便道:“反正你也没事。” “谁说我没……”他扬起的声音忽地一顿,好似终于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啊,是因为我吗?”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绪。 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自己把话接上了:“是因为昨天我把你弄伤了,你才发烧的吗?” 他的表情疑惑中带着些许震惊,仿佛不敢相信一个男人会脆弱成这样。 我一愣,双唇嗫嚅两下,错开了眼道:“没有……” 商牧枭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直面他。 “老师,你一点都不会说谎。” 我升起一丝谎言被拆穿后的窘迫,心虚道:“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