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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先害怕哪个比较合适。 问一下,是直接哭还是走流程啊? 小拖拉机抖着肩膀,开始嗡嗡嗡地哆嗦。 祈尤:“……” 他生平最讨厌人类小孩,能哭能喊,活像个猴子成精。 蹲在一边的怪物大不相同,它最喜欢小孩子,肉质细嫩,口感—— “咚!”一拳砸在它硕大的头颅上,直接把人怼进年久失修岌岌可危的门槛里。 祈尤说不清的烦闷,再度端起肩膀对着那个傻孩子说:“滚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孩抖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中枢,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是我的哥哥让我……” 祈尤稍稍挑眉。 这种事例倒也不是第一次,越是心怀鬼胎越是当心鬼上门。 怪物卧在门槛上,语气怪异说:“又一个小傻蛋。” “我,我才不是小傻蛋呢!” 小拖拉机擦擦眼泪,憋憋屈屈地说:“我上周才得了班里第一,可厉害了呢。” “哦,什么第一啊?哭鼻子大赛还是衰孩子比拼呀?” 小拖拉机一听,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求救似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哥哥。 大哥哥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左眼写着“你要是哭”,右眼写着“送你入土”。 小拖拉机硬生生把鼻涕眼泪咽了回去,发出“哼——”的一声。 这个哥哥好可怕QAQ 怪物哧哧地笑,用爪子刨着地上碎石,甩着尾巴说:“小不点儿,你哥这是要送你上路,想害死你咯。我要是你,回头也让你哥来这个地方。我还能饱餐一顿,啊哈。” 它注意到顶上祈尤森冷冷的视线,又把头埋下去,哼哼着说:“你说过‘食人莫食善’,他哥又不是善……” 听着居然还有点委屈的意思。 祈尤懒得理它。 双手环胸扮酷,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酸楚滋味,闷得人发慌。 “……”不会这个时候要……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挡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 ……该死。 他沉沉吐出一口长气,呵斥旁边的怪物:“梦解送他回去。” 怪物摇摇尾巴:“你又要走了吗?” 它撑起庞大的身躯,甩甩一身的皮毛,在祈尤身边打转,仰着头看他。 祈尤顿了顿,语气稍缓:“明天回来。” 他用力捏了几把怪物颈后皮肉,看它惬意地眯起眼睛,神态像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老猫。 梦境支离破碎,片片斑驳。 祈尤睁开眼,捂住憋闷的胸口腾地坐起身对上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祈尤:“?” 他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思绪错杂。 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 “梦中情人”端着双臂,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知道我敲了多久的门吗小公主?” 他来之前担心大半夜敲门吓着祈尤,一直给他发信息、打电话,愣是没人回也没人接。 陆忏怕他出什么问题,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奔到门前把门敲的震天响。 隔壁的杨好都没忍住打开门看了他一眼。 祈尤还没意识到他指数上涨的怒气值,反问:“你怎么进我家的?”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 他疑惑地回过头,看见空荡荡、门户大开的窗户。 两片双面玻璃规规矩矩搁在地上。 抱歉主人,我们尽力了。 祈尤:“……” 他差点被陆忏气吐血。 “算了。” 祈尤抚抚憋闷的心口,老佛爷似的伸出手去:“充电吗?” 这句话像是火星子扔进炮仗堆。 陆忏双眸燃起赤色,藏着的晦暗血污终于被翻出来晾在人面前。 他沉沉一字:“充。” 这个字才一落地,他一把抓住祈尤的手就势将人反压在床上。 肉挨着肉,骨碰着骨。 实在是烫人,几乎要擦出火花。 他强势,祈尤更不是个善茬,当即掐住陆忏脖子,双眸浸着冷涔涔的警告。 陆忏不偏不倚,任他攥住要害,身体一沉,强硬地嵌入他双腿之间。 作势要攻破城池,背水一战。 相扣的双手都是指夹着指,恨不得捏碎对方的骨头。 指根燃起的热度仿若燎原之火,烧的人眼眶生疼。 祈尤一手掐着他脖子,一手握着他充电。 额前碎发凌乱,眼梢殷红若妆。 偏偏面上依旧是恨不得一口咬穿人喉咙的恶鬼相。 张口便露出森森獠牙:“陆忏,我见你是嫌命太长。” 伏在他上首的陆忏漫不经心一笑,一双愈发猩红的双眸透着阴沉与肃杀。 他是恨不得把猎物拆分入腹的猛兽,他的爱意脏污且沉重。 但是…… 陆忏垂首,轻轻亲吻他的额头。 “你什么时候能懂呢。” 什么时候能见我这阴暗一角。 “怨尤神殿下,”他拨开祈尤眼前的碎发,直视着那双向来傲慢得不容人的眼睛,“你的信徒爱上你了。怎么办?” 祈尤狠狠扯过他的衣襟,磨着森森白牙说:“自然是抽筋剥皮,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