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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牧家境一般,自小就想成为一个演员,家里人竭尽所能帮助他。思及此,楚牧低下头,伤感地想到父亲身患重病的时候,自己拍戏的薪酬竟连他的医药费都付不起,若不是周先生扶持自己,他连父亲的命都救不了,哪怕是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楚牧也觉得很值得。 “那应该是很多钱了吧。”庄隅这些年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买起来,他眼也不眨。 楚牧听到庄隅的话,便猜测这小少爷是没过过什么苦日子的,道:“还算不错,休假时间也挺长的,不会很累。你要是感兴趣,得闲了我带你去剧组玩玩。” “好呀。” 庄隅眼前一亮,不过想到今儿惹了傅时戟生气,怕是最近都要谨言慎行,迟疑道:“等以后吧,我去找你,你别忘了我就好。” “当然不会忘的。”楚牧笑着应。 庄隅与楚牧很是投缘。楚牧见庄隅对拍戏很感兴趣,便聊了聊剧组里面的趣事儿,这期间庄隅的渔竿还钓上了两尾鱼,为他这次不算圆满的旅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在庄隅短暂的两个月暑假里,傅时戟有时会带着他出门应酬,庄隅才知道傅时戟的工作多么繁杂。 傅家不仅做见光的生意,不见光的生意也不少。虽然请了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涉及全局的决策还是需要傅时戟过目。庄隅跟在傅时戟身边,久而久之,好奇心旺盛的人也就把庄隅的身世扒个底朝天了。 众人才知晓原来庄隅只是个福利院跑出来的野小子,被傅时戟领养后宠了几年罢了。当初第一眼见着时还以为这是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孩子寄养在傅时戟身边作陪。 这么一细究后,原本见了庄隅还打声招呼的世家少爷也就对他视若无睹了。 毕竟谁知道傅家少爷对这小屁孩的热忱能持续到何时,他们也拉不下身价对个玩意儿礼貌相待。 庄隅毫不在意,落了个清闲,又混过了三年的初中生活。 “我想学画画。” 庄隅将手里的画笔放下,吹了吹纸张,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递给傅时戟。 傅时戟接过画纸,毫不留情地嗤笑道:“底稿都打得歪歪扭扭,人物身材比例都错了。” 庄隅愤而从他手中抽回自己花费两个小时画的作品。 “之前要学摄影,上个月要去学钢琴,今天还想学画画。”傅时戟睨了庄隅一眼,“做什么都没坚持下去过。” 庄隅反驳道:“我这不是还没找到自己的天赋么,要多尝试。”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听人家说名家随便画一张画就赚得几百万,就来了兴致学画画。 傅时戟道:“给你请了老师后,别受不了苦,央求我把老师赶走。”傅时戟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两句话就戳到了庄隅的痛处。 庄隅趴在桌面,转着铅笔,努努嘴没有反驳。 “对了,我不想上那所高中,还是你给我选一个吧。” 庄隅想到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他的学校还没有着落。中考的时候自己身子不舒服,晕晕乎乎答完卷,出来的成绩也不太理想,只过了一所中等学校的分数线。 傅时戟认为应试教育所教授的内容很限制思维的发展,提出过给庄隅请专业学者为他授课,但遭到庄隅强烈的抗议。傅时戟不想与庄隅因为这点小事争执,顺着他的意愿一直送他到学校读书。 “回头让徐放给你找。”傅时戟头也没抬,用铅笔在白纸上不知在描绘着什么。 庄隅知道那是傅时戟的新助理,看起来精明能干,道:“我记得徐放是考的B大吧,还去国外进修过。” “嗯,他还算有脑子,不过眼界窄。”傅时戟并不看重徐放名牌大学的背景,只觉得他值得栽培,才放到了助理的位置。 傅时戟下笔连贯,没用几分钟,一幅简笔画就跃然纸上,然后他随手扔到庄隅的桌面上。 “咦,这是我?” 庄隅拿起后,才发现纸上画的是自己低头看书的模样,虽然只有寥寥数笔,可每一处线条都很流畅。 对比之下,自己认真画出的作品简直就是小学生简笔画,怪不得被奚落了一通。 “你什么时候学过,我怎么不知道?”庄隅的眸子黑白分明,他疑惑地问道。 “遇见你之前,学过一阵。”傅时戟少年时对画画有些兴趣,只是后来忙了便放下了。 庄隅心里羡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才将画夹在了册子里。 徐放的效率极高,在大致了解庄隅的意向后,便找到一所风评不错的高中,为庄隅办理了入学手续。 令庄隅没料到的是,他在高中遇见了熟人。 “庄隅,是你?!好巧,没想到我们在一个班级!” 庄隅不适应早起,打着哈欠进班级,与一个身材高大的学生撞了个满怀,还没等庄隅发脾气,那人便熟络地叫出了庄隅的名字。 一抬眼,庄隅也见他面熟,蹙眉问道:“你是?” “我是薛辉啊,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薛辉满是意外,笑道。 庄隅毕业后没有给任何同学留下联系方式,薛辉没想到那次旅行一别后,庄隅就没回过学校,连他的毕业证书也是由他家里的司机代取的。 庄隅听到他的名字,这才想起这人是谁,因为薛辉的变化太大了,庄隅一时间没看出。小学时个子拔尖的薛辉,现在比自己壮了两圈,露在短袖外的胳膊上还有健硕的肌肉,皮肤也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