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
？跟我商量过吗？我同意了吗？”华元森一连四个质问，“明明是你一人的换人方案！” 万冰清懵了，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白。 不仅她，她边上的易临也有些傻眼。 华元森的声音还在继续，只不过，不是对万冰清说的，而是回头跟钦博言说的。 “博言，爷爷年纪大了，活一天少一天，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认爷爷吗？”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会议室里炸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 爷爷？ 什么情况？ 华元森是钦博言的爷爷？ 华元森的孙子不是叫什么华帅霆吗？ 所以，他有两个孙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彻底被这个劲爆的消息给震惊到了。 万冰清傻眼。 也就是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华元森刚刚说的跟钦博言有关，原来是因为钦博言跟他的关系。 心里瞬间兵荒马乱。 易临也石化在那里，一脸的难以置信。 第801章 （番外）博卿千言暮白首139 钦博言也没想到华元森突然爆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一时不知该怎样回应。 从心回应，华元森会难堪，违心回应，他自己不愿。 好在华元森也没有等着要他答复，而是将头转回去了，问向围桌而坐的众人：“你们难道不觉得我们爷孙俩长得很像吗？” 像吗？ 大家纷纷打量两人。 这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是。 的确挺像的，不说七八分，细看五六分是有的，只是以前从没往这方面想，以致于从没注意罢了。 万冰清依旧难以置信。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善于观察、善于发现的人，七年，整整七年，他带了钦博言七年，钦博言在天华七年，她竟然没看出他跟华元森之间是这种关系。 钦博言从没主动去找过华元森，哪怕低谷期，哪怕遭遇危机，从没寻求过华元森的帮助。 华元森也从没表现过对钦博言过多的关注和关心，一些日常关心也不过是因为钦博言是公司最赚钱的艺人，而且，这些年她对钦博言做的任何决定，他也都没有过问。 她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竟然是......爷孙。 其实，现在回头想一想，还是有迹可循的。 七年前，是业内资深星探嘎仔在街上发现的钦博言，然后推荐给的她，她被钦博言的颜，以及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一眼相中。 公司签人是要经华元森审核同意的，她将钦博言带进华元森办公室时，华元森正在接电话，就看了钦博言一眼，就提笔签了同意书。 华元森签人一向挑剔慎重，但这次话都没问，当时，她以为那是因为华元森对她眼光的信任，也可能华元森跟她以及嘎仔一样，一眼就被钦博言吸引。 如今想想，终是自己低估了华元森，也高估了自己。 她现在甚至怀疑，嘎仔都很有可能是受华元森所托，毕竟他们也是有交情的。 是了，肯定是。 上次钦博言为了一杆古秤，手臂严重烧伤，导致剧组停工，所有工作停摆，公司也跟着受损失不小，华元森让钦博言去他办公室。 当时，包括她在内的公司所有人都觉得钦博言凶多吉少，但他安然无恙从华元森办公室出来。 她那时觉得华元森可能看了几分钦博言给公司赚了不少钱的份上，现在想想，华元森将人叫到办公室，或许根本就不是兴师问罪的，而是关心伤情的。 而这些年，华元森之所以给了她绝对的权利和信任，也是因为她花了重金和大力气在钦博言身上，她的目标就是将钦博言送上顶流之位吧。 想到这些，万冰清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明明这七年来，是她将钦博言从寂寂无名，送到流量之顶，虽然她打心底不喜欢他，因为他这个人太清傲了，不知道巴结讨好她，但终究是她培养出了他。 她是大功臣啊，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是哪根筋搭错了，让梦檬搞项链那一出，又是吃错了什么药，将《下午三点》的男主换成易临？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梦檬一事，没有证据是她，男主换人一事，有合约规定为由。 边上易临的心情比万冰清没好到哪里去。 他也是既惶恐又担心。 他刚刚混出点名堂，事业正在上升期，如果因为这件事被公司打压雪藏，那他就彻底完了。 ...... 外面宫千暮、邵君和小仝正心急如焚，他们刚刚从易临的保镖，也是曾经钦博言的保镖大东那里得知万冰清让剧组换人的事，如今又见老总华元森亲自来了，更是觉得事态严重。 所以，钦博言一出来，他们就迎了上去。 但，钦博言不说，他们也不好主动问，就观察着钦博言的脸色。 见他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宫千暮和邵君更担心了。 因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事无事，他都是波澜不惊的，但一声不吭上了车就有点不太对劲。 回到家独自回了房把自己关在房里就更不正常了。 起先他们以为是《下午三点》换人对他打击太大，毕竟他指着这部剧转型，尤其是他公开恋情急需作品说话，这部剧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是。 因为网上炸开了锅，微博系统又崩了。 而系统好后，他们看到的，热搜一是：钦博言是天华总裁华元森的亲孙子。 热搜二是：隐藏最深的皇族钦博言。 宫千暮、邵君、小仝三人都惊呆了。 邵君尤其难以置信，毕竟他跟钦博言跟得最久，他也在天华呆得最久，他竟然都不知道钦博言跟他们家老总是这种关系。 宫千暮其实也不太相信。 据她所知，网上传的钦博言只是高中毕业、家境贫寒，七年前曾割.腕，妈妈背他去医院，遭遇车祸，妈妈去世，他活了下来却失忆，爸爸好赌，欠下巨额高利贷，偷窃还债被抓进了监狱应该是真的。 既然这些是真的，那他又怎么会是华元森的孙子？ 但热搜上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是华元森今天在影视城里当众说的，且热搜出来那么久，华元森也没做任何否认，最重要的，钦博言这种反应，她觉得这件事也不像是假的。 所以，到底是...... 就在她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是该让钦博言一人静一静不去打扰，还是应该敲门进去他房里给他一些安慰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划下接听。 “喂”字还没出口，对方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我是华元森，我们见一面吧。不要跟博言讲，你现在下楼，我派了车子在你小区门口接你。” 宫千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了。 见她反应不对，邵君问她：“谁的电话？” “华总。” “华总？我们天华的华总？”邵君很意外，“他说什么？是找钦少吗？” 宫千暮怔怔回神。 “不是，他说现在要见我，车子在下面等着，让我别跟钦少讲。” 第802章 （番外）博卿千言暮白首140 宫千暮下楼，果然有辆商务车停在小区门口，见她出来，司机鸣了一下笛，并给她摁开了自动的后车门。 她以为华元森在车里，上车后发现除了司机，车里并无其他人。 见车门自动关上，她问司机：“请问去哪里见华总？” “华公馆。” 宫千暮怔了怔，她听邵君说过华元森的家叫华公馆。 所以，去他家里？ 这倒让她有些意外。 到华公馆是半个小时后。 宫千暮下车后，看到入眼的绿化葱葱郁郁，不知名的花儿七彩斑斓，一望无垠，还有人在专门打理修剪，房子建得像城堡，巍峨壮观、奢华大气，她不得不感慨，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比她那个世界王爷们的府邸还要豪华几倍。 在司机的带领下，她走过多条绿化的花径来到“城堡”的门口，再由管家带领进了“城堡”里头，在宽敞的换鞋区换上拖鞋，走进豪华广袤的客厅。 头发花白，却容光焕发、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华总。” 见他看向自己，宫千暮就停下步子，朝他微微鞠了鞠首。 “来了，坐。”华元森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宫千暮便依言过去，落落大方地坐在了他对面。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做工精良的大茶几。 管家离开，有佣人过来给他们两人各自上了一杯茶，华元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才开口：“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跟博言的关系。” 宫千暮眼波微动。 看来，热搜的内容是真。 唇角轻弯，她回道：“全网应该都知道了。” 热搜上不是说，是华元森自己爆的吗？ 华元森笑：“对，全网都知道了。”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家居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平和又温润，比在公司里见到，或者新闻里见到，那份凌厉减少了不少。 他忽然话锋一转：“博言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经过他同意就这样公布于众？” 宫千暮微微抿了唇。 所以，见她是为了问钦博言的情况？ 略一沉吟，她才回：“钦少回家后就独自进了房，我......不是很清楚。” 讲真，她到现在还并不知道钦博言跟华元森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她只知道，两人肯定并非爷孙关系那么简单。 所以，她不能随便回，如果对钦博言来说，是出卖的事，她绝对不会做，但她又不能不回，她就只能尽量拿捏好分寸。 大概是听到说独自进了房，华元森低低叹：“他果然是生气了。” 宫千暮没有接话。 华元森又兀自解释道：“其实，他会生气，意料之中，我也理解。但我这样做，也有我的理由，除了阻止他的男主角色换人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危机响应。” 危机响应？ “你现在在热搜榜上还能看到他跟你的黑热搜吗？”华元森问她。 边问，边拿起茶几上的茶几划开查看。 宫千暮想了想，方才在家里，她跟邵君，还有小仝看热搜的时候，前五十名的榜单上似乎还真没有看到钦博言跟她的那几个黑热搜。 她明白了过来：“所以，华总是......” “娱乐圈就是这样，想要降一个事件的热度，只需弄一个更大的事件出来，网友们的热情和注意力就会被分散、被转移过来。” 宫千暮没做声。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所以，华总是想我将这些转告给钦少吗？” 不明这个男人叫她来的真正目的，她直接开门见山问。 “如果是呢，你会帮我吗？”华元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反问。 “不会。”宫千暮不假思索，笃声。 华元森一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为什么？” “因为华总完全可以自己告诉钦少，可华总却让我来转达，说明华总跟钦少之间一定有些什么不能直接沟通的原因，我不明这些原因，我肯定坚定地站在钦少那边。再说了，钦少也不是娱乐圈新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他肯定也清楚娱乐圈的这些危机响应法则，根本不用任何人告诉，他也知道华总那样做的用心。”宫千暮不徐不疾说完。 华元森微微眯了眼睛，眸色转深，略带打量。 这个女人有点东西。 上次拦他车让他调律师回来救钦博言，已让他刮目相看，今天更是让他惊艳。 难怪他家那个不近女色、当代唐僧式的家伙会为了这个女人不顾一切官宣。 低低一叹，他双手环胸一抱，靠向身后沙发椅背。 “他不认我这个爷爷，我也理解，毕竟是我对不起他。当年，若不是我门第观念太深，瞧不起他母亲的出身，生生拆散了他母亲和我儿子，他们母子俩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母亲怀孕了，我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赶她走，她也不会嫁给他后来的父亲，那个赌棍，他的生活也不会那么绝望，他母亲也不会死.......哎，没有如果，都是我造的孽......” 宫千暮微微震惊。 震惊他会跟自己讲这些，更震惊他讲的内容。 原来他跟钦博言之间的恩怨如此。 “他母亲也是一个要强的人，当年我赶她走的时候给她钱，她没要，怀孕了也没告诉我们，连我儿子都不知道，走得干干净净，这么多年再无联系。还是他那个赌棍继父找上门来勒索，我才知道。但当天他们母子俩就出事了，博言自杀，他母亲送他去医院的途中车祸身亡，我赶到的时候，博言就躺在医院里，已没了记忆。他继父为了让他跟我要钱，告诉了他一切，他便恨上了我，不仅不认我，还拒绝我的钱。没过几天，他继父为了偿还高利贷，入室盗窃、伤人致死入了狱......” 宫千暮静静听着，心底深处就像是被钝器剜过，疼痛。 难怪钦博言从不提及过去，难怪车祸是他的禁忌，难怪他说过去的自己很不堪，不堪回首。 虽然没了记忆，但他是自责的吧。 自责因为自己，连累母亲丧命。 华元森还在说着，声音苍哑：“我理解他的恨，换谁都会恨，所以这些年，我都没有过多去打扰他，也没有让外人知道他跟我的关系。” 第803章 （番外）博卿千言暮白首141 宫千暮心中低叹：“但你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吧。” 她觉得，以钦博言的性格，知道天华是华元森的，肯定不会进，想必光这一点，华元森就煞费了不少苦心吧。 还有这七年，钦博言发展得那么好，虽然跟他自身的条件和努力分不开，但公司层面上肯定也给他扫清了不少障碍。 “过去的事没法改变，我就只能尽力去弥补。那时，他失忆，他继父又被捕，他要替他继父还高利贷，为了让他进天华，我安排星探去发现他，并第一时间跟他签下协议。原则上，星探是不需要跟他签协议的，星探将他推荐给我们公司，他跟我们公司签合约就行，但我怕他见到老总是我，会拒绝，才出此下策。所以，他签天华，等于是被我骗过来的。”华元森笑，几分苦涩，几分自嘲。 宫千暮没做声。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 只不过，聪明如钦博言，应该事后会知道是华元森的安排吧。 “万冰清带他来我办公室，拿天华艺人的合同给我签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和愤怒，他们一出办公室，我就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我不会强迫他认我这个爷爷，也不会打扰他、干涉他，我跟他只是公司老总和签约艺人的关系，他才留在了天华。” 说完，华元森端起茶杯准备喝水，发现里面的茶已经喝完了，便摁了茶几上的一个内线电话，让佣人过来添了一杯。 “今天找你来，原本的确是想请你帮忙，在我们爷孙之间做个调解，毕竟他现在只听你的话。不过，你既已表明你的立场，我也不会勉强。” “谢谢华总理解。” “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 宫千暮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冒昧地问一句，钦少的父亲呢？” 自始至终，她听到的都是面前这个老人的在忏悔、在挽回，没听到任何关于钦博言父亲的想法，听说他有自己的妻儿，他也想认回钦博言这个儿子吗？ 华元森面色微黯：“博言的父亲已经因病过世多年了，比他母亲走得还早，不然，我也不会一把年纪，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要亲自打理华氏产业。” 宫千暮心中微震，没想到是这样。 连忙道歉：“对不起。” “没事，我知道你为什么问。” “呀，家里来客人了呀！”一道年轻的男声突然响起。 宫千暮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从二楼的楼梯下来。 男人一袭休闲套装，五官与钦博言有几分相似，看起来似乎比钦博言年纪小一点，双手插兜，步伐慵懒桀骜。 “你下来得正好，认识一下，你哥的女朋友宫千暮。”华元森朗声道。 末了，又跟宫千暮介绍：“帅霆是博言同父异母的弟弟。” 宫千暮还在华元森那句“你哥的女朋友”里没缓过神，对方已经过来朝她伸出了右手：“你好呀，嫂子，我早就知道你了。” 一声嫂子把宫千暮叫得有些无措。 见他伸着右手，她连忙礼貌性地把手递过去握了握。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是客厅的门被人自外面踢开，一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惊慌失措的管家。 赫然是钦博言。 厅里三人都很意外。 “钦少。”宫千暮唤他。 他却没看她，大步过来，周身寒气倾散，一把将华帅霆的手打掉，并攥了她的腕，这才转眸看向她：“他们没把你怎样吧？” 见他紧张成那样，宫千暮朝他安心一笑：“没有。” 华元森轻嗤：“我们能把她怎样，把她吃了不成？” “大概是以为我们绑架了他的心上人。”华帅霆吊儿郎当调侃道。 钦博言却并没理他们，拉了宫千暮的手转身：“我们走。” 宫千暮只得紧步跟上同时，回头朝华元森和华帅霆颔了颔首，以示告辞。 华帅霆撇嘴，“啧啧”咂舌摇头，一副钦博言不可理喻的模样。 华元森就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神色黯然，满目无奈。 那一刻，宫千暮突然觉得他就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 上了车，见钦博言沉默开车，一句话不说，薄唇抿得死紧，宫千暮知道他生气了，连忙凑过去讨巧：“我错了。” 钦博言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她便拿手指轻轻戳他的胳膊：“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被她连着戳戳了几下，钦博言这才面色稍霁，斜了她一眼：“错哪里了？” “华总打电话让我来的时候，我不应该只跟邵君讲，应该第一时间给你讲。”宫千暮凑在他的跟前，一脸真诚道。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钦博言问。 啊？ 他有打她电话吗？ 宫千暮连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23个未接电话。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调的静音，我、我没听到，对不起对不起。” 她将手机举给他看，然后顺手将铃声调了回来。 “你故意的吧？或者华元森授意的？”钦博言依旧口气不善。 “没有没有，真没有。”宫千暮连连否认，并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钦博言看了看她，没做声。 沉默地开了一会儿车之后，问：“他找你去做什么？” “你觉得呢？”宫千暮不答反问，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给你一张支票，让你离开我。” 宫千暮：“......” 本想调侃他真能想，忽的想起当初华元森就是这样让钦博言他母亲离开的，连忙将揶揄的话咽了回去，改了口：“我倒想他给我支票呢，他没有。” 钦博言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 “千真万确。” “他若让你离开我，比如用钱，或者用其他手段，威胁你，或者给你洗脑，说都是为了我好，你会离开吗？” “会......”宫千暮狡黠一笑，“才怪”二字刚出口，就看到钦博言猛地踩了刹车，车子陡然停了下来，他们两人往前一舂。 幸亏都系了安全带。 “你再说一遍！”他凝着她。 宫千暮汗哒哒：“我说了，会，才怪。” 第804章 （番外）博卿千言暮白首142 见他一脸严肃，一副特别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宫千暮笑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你那么无畏，我自会勇敢，没有什么会让我离开，就算回去大燕，我也会回来。” 钦博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就像是瞬间坠入了星子，肉眼可见地被点亮，他凝了她一会儿，忽的伸手，将她的脑袋往自己面前一捞，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宫千暮温顺闭眼，攥紧手心，任他吻了一会儿，陡然想起他们在车上，车子在马路中间，连忙睁开眼拍拍他。 “怎么了？”他微微放开了她一点距离，声音沙哑性感。 “我们在大路上，挡道儿了，而且，要是被人拍到了......” “这条路只到华公馆，没人没车，就算被拍到了，我们是情侣，怕什么？”话落，钦博言又偏头吻了下来。 宫千暮还从没在这样的青天白日、这样的环境被他吻过，心里既紧张又激动、既害怕又喜悦、羞涩又甜蜜，心跳扑通如擂，她攥紧了他的衣服，长睫轻颤，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侵袭。 突然一道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两人皆是一震，被迫分开，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辆亮蓝色的迈巴赫敞篷车就在他们车的右后方，车里华帅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撘在车门上，戴的墨镜耷拉在鼻梁下，露出一双桃花眼，兴味地看着他们。 “要把床给你们搬过来吗？”华帅霆问，嘴角一抹坏笑。 宫千暮瞬时耳根发热。 钦博言冷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正过身子，发动引擎，刚启动车子往边上开了一点点，就听到悦耳的引擎发动声响起，一抹蓝色呼啸而过，再看，华帅霆的车子已飚出老远。 宫千暮：“......” 简直不要命。 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好像听你说，道具枪被换成真枪那件事，买枪的人右手手心有颗痣。” “嗯，田风说的，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钦博言侧首看她，看她一张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刚刚被吻憋了气所致，特别可人，他禁不住嘴角上扬。 “没什么，就问问，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宫千暮低敛眉眼，掩去眸中情绪。 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刚刚在华公馆里，华帅霆伸出右手要跟她握手的情景。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心有一颗痣。 心里有些犹豫，告不告诉钦博言。 她担心的是，现在钦博言跟他们本就关系不好，告诉他了，会不会让他更加跟他们敌对？或许只是凑巧手心有颗痣而已，毕竟两人是亲兄弟呢，再说，心中有恨的，是钦博言，华帅霆没有置钦博言于死地的动机。 但转念一想，这关乎钦博言的安全，换成真枪明显就是想要钦博言的命，不管是不是华帅霆，防范总归是对的。 而且，在大燕，她也不是没见过为了皇位、为了权势，兄弟反目、勾心斗角、互相设计，华元森资产那么大，无异于一个皇室，华帅霆想除掉钦博言也不是不可能。 心头一瘆，她就毫不犹豫开了口：“钦少，华帅霆右手心有颗痣。” 钦博言愕然侧首。 显然很意外。 “真的，他伸出来跟我握手的时候，我看到的。或许，只是凑巧也有一颗痣而已，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钦博言没做声，把视线收了回去，微微抿了薄唇，表情凝重。 宫千暮看着他：“钦少准备怎么做？” “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单凭一颗痣说明不了什么，我回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田风，让他往这个方向查查。”钦博言道。 见他比自己想象得要冷静沉着，宫千暮放下心来，点点头：“嗯。” ...... 《下午三点》的男主自然还是钦博言。 起先，他是准备放弃的，是宫千暮做了他的思想工作，他才接受。 宫千暮说，为了这部剧，他事先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就这样轻易放弃，太可惜了。 最重要的，他指着这部剧转型，一旦转型成功，就可以撕掉身上流量的标签，成为实力派演员，到时，会有更多的人关注他的作品，而不是他是否单身，就算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将来，他也应该继续演。 另外，刚官宣了他跟华元森的关系，接着就弃演这部剧，势必会引起外界的种种猜测，一猜测，大家就喜欢去深扒，他不是不喜欢大家去关注他的过去吗？那就不要让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他继续演了，他跟她说，你希望我演，那我就演。 接到华元森私人特助高志的电话时，钦博言正在片场拍戏。 电话是邵君接的。 高志是在医院打来的，说华元森突发性脑溢血，现在在手术，情况危急。 邵君吓得不轻，也不敢耽搁，直接打断了正在拍的戏，把情况转告给了钦博言。 钦博言脸色当场就变了，可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又不是医生，打给我做什么。” 说完，还嘀咕了一句：“他不是第一次用生病来诓我，狼来了多次，以为我信？” 说完，没事人一样示意剧组继续拍戏。 宫千暮看在眼里。 她知道他这个人吧，就是嘴硬。 既然曾经能诓到他，说明他打心底还是关心华元森的。 一个片段拍完，休息的间隙，她拿了钦博言的水杯过去给他。 “钦少，去医院看看吧。” 钦博言探究的目光看她。 “我并不是谁的说客，我只是，不想你再有自责和遗憾。”宫千暮道。 她知道他懂她的意思。 他母亲的死，他自责至今，怎么能让类似的事再发生？ 突发性脑溢血特别危险，如果是真，如果、万一，万一再也救不过来，那对他，对他们爷孙两人来说，都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遗憾。 钦博言怔怔失神了片刻，又看向她。 宫千暮弯弯唇：“去吧，我陪你一起。” 钦博言当即盖上茶杯，去跟导演陈沉请假。 第805章 （番外）博卿千言暮白首143【全文完】 钦博言和宫千暮赶到医院的时候，华元森已经从急救手术室里出来了，躺在vvip病房里。 华帅霆、华元森的私人特助高志守在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华丽，打扮贵气，保养得特别好的中年女人，眉眼与华帅霆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母亲，也就是钦博言的父亲后来娶的妻子。 病房内气氛十分沉重。 见钦博言进来，华帅霆母子二人未动，也未理会，高志主动迎了过来，并告诉钦博言现在的情况。 “刚刚手术出来，人还在昏迷，医生说情况不是很乐观，能不能醒还得进一步观察。” 宫千暮清晰地看到钦博言身子微微一晃。 钦博言没做声，拔起长腿，走到病床边，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平时一直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的一个人此时插满了各种机器，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面色苍白憔悴，就像是一片凋零的落叶一般，毫无生机。 “高特助，爷爷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早上出门他还好好的。”华帅霆突然开口问高志。 “没有，”高志摇摇头，“当时华总在喝茶休息，就突发性的。不过，他像是对自己的身体有心里准备似的，早上到公司就找了靳律师......” 话出口，高志意识过来似乎不应该讲，就连忙住了嘴。 可已经说出去了，在场的几人都听在了耳里。 “找靳律师是......立遗嘱？”华帅霆问。 高志面露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华帅霆母子二人对视了一眼，没做声。 宫千暮也看了看钦博言，钦博言的视线则还在华元森身上，没有什么反应。 没多久，医生就过来了，检查了一下华元森的情况，让留一个人守着就行，其余人离开。 高志自告奋勇留守，说有任何问题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金兰没同意：“还是让帅霆留下来守着吧，现在又不是在工作，你一个特助留下，家里人一个都不留，不像话。再说，老爷子喜欢帅霆，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他，会很高兴的。” 高志自是不好再强求，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言下之意，他是一个外人。 “那我在外面守着吧，小少爷有什么事就叫我。” 钦博言还有戏要拍，便跟宫千暮先走了，金兰交代了华帅霆几句，也随后离开。 ...... 金兰再次来到病房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她给华帅霆送晚饭过来。 华帅霆嘴叼，爱吃家里一个专厨做的菜，金兰又宠他。 “怎么样？”金兰把保温瓶的饭菜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华帅霆伸着懒腰，一脸不高兴：“无聊死了，除了打游戏就是睡觉。”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让我们做好长期的心理准备。” 金兰没做声，冷眼看了看病床上，一脸不悦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华帅霆见她心事重重：“怎么了？” 金兰起身关了病房的门，来的时候她已让高志回去吃饭了。 病房里只剩他们母子二人，以及人事不知的华元森。 “我找靳律师了。” 华帅霆拿筷子的手一顿：“问遗嘱的事吗？他怎么说？他肯定不愿意说吧？” “嗯，我没有直问，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不过，看在我送了一份大礼给他的份上，他委婉透露了一些消息。老爷子的遗嘱他才起草好，老爷子还没来得及签字，遗嘱的内容似乎对我们很不利。” 华帅霆“啪”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拍在茶几上，愤然：“我就知道会这样，他刚认回宝贝孙子，重要的是，他还觉得自己对不起、亏欠这个孙子，肯定会在财产上给这个孙子补偿。” “是啊，钦博言也不是好东西，你看他平时装得多清高，多有骨气，死活不认这个爷爷，结果呢？结果万冰清把他的男主角一换，他就立马认亲了。今天跑医院也跑得飞快，平时你有见他这样积极过吗？显然就是冲着家产来的。” “那怎么办？”华帅霆一点食欲都没了，“都怪那个宫千暮，若不是她，上次那把真枪就把他解决了。” 金兰闻言大惊，连忙竖起手指朝他“嘘”，让他噤声。 然后用唇形无声斥责他：这话能随便讲吗？ 华帅霆却不以为然：“没事，他又听不到！” 金兰看看病床上。 观察了片刻，见确实没有苏醒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长长一叹：“他的确命大，当年自杀没死成，车祸也没死成，我让人撞的目标是他，结果他老娘死了，他依然好好的。搞得我现在在电视上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那件事，晚上就做噩梦，这些年，我电视都不敢看了。” 华帅霆皱眉：“那现在怎么办？我也不能再轻举妄动了，道具枪被换真枪那个案子警察还在查呢。”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对钦博言下手，他刚被老头子认亲，老头子又生命垂危，这种时候，钦博言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一定会怀疑跟财产有关，很容易就怀疑到我们头上。所以......” “所以怎样？” “所以，出事的，不能是钦博言，只能是......”金兰微微眯起眸子，看向病床，“他！” 华帅霆大惊，眼睛都瞪圆了。 金兰的声音还在继续：“因为他本来就出事了，我们只需要帮一把，不会让人怀疑。而且，现在的情况下，他的遗嘱还没立，如果他就这样去了，那你自然而然就是顺位继承人，他虽然认了钦博言，户口什么的都还没转呢。” “可爷爷不是已经口头告诉靳律师了吗？” “只是口头，放心，只要老头子不在了，我有办法搞定靳律师。” “可......” ...... 正收工的时候，钦博言接到了高志打来的电话。 说是出事了，让他速去医院。 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高志就挂了，不对，应该不是挂的，应该是没电了，因为他再拨打过去，就是关机的状态。 恐是华元森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敢耽搁，带着宫千暮就驱车直奔医院。 赶到的时候，正碰到两名警察带着金兰和华帅霆母子二人从病房里出来。 什么情况？ 尤其是看到金兰朝他投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他更加莫名。 进了病房，他惊喜发现，华元森已经醒了，床头摇了起来，他半倚在那里，只不过，人特别憔悴和颓败，像不仅仅经历了一场大病，更像是经历了一场精神上的重创。 “怎么了？”他问高志。 是高志打他电话，让他来的。 高志低低叹，看看华元森，有些为难，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元森苍哑的声音响起：“说吧。” 高志这才如实开口。 “金兰夫人是当年钦少母亲那场车祸的主谋，帅霆小少爷是上次钦少工具枪换真枪的凶手。” 钦博言震惊。 当然，他震惊的并不是华帅霆是换枪凶手，这一点他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因为宫千暮告诉过他华帅霆手心有痣。 他震惊的是当年那场车祸竟然也是人为，还是华帅霆母亲所为。 瞬时他就激动了。 宫千暮感觉到他身子在薄颤，又见他攥紧了拳，连忙握了他的手。 高志又接着道：“华总其实并没有得脑溢血，一切不过是听了宫小姐的建议，演的一场戏。” 宫小姐？ 钦博言微怔，看向宫千暮。 宫千暮含笑点头：“对，是我。我打电话给华总，开诚布公地跟他讲，我怀疑华帅霆就是想治你于死地，将道具枪换成真枪的那人，华总自是不信。所以，我让华总演这么一出戏，一来，可以让你彻底认清自己的内心，你到底在不在乎他这个爷爷，爱不爱他这个爷爷，二来，可以看看华帅霆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嗯，”高志接着道：“华总就让我联系了医院，找了认识的医生，合伙演了这出戏，并故意让靳律师放出去消息，华总打算让钦少继承大部分财产，帅霆小少爷那边被分到的只有极小一部分。帅霆小少爷母子二人自然就沉不住了，他们不知道病房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和录音器，以为华总真的人事不知，两人密谋接下来的行动时，自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如此。 钦博言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华元森，见他靠在那里，满脸沧桑、满目灰败，而紧紧攥着被头的干枯手指，以及泛红的眼角，无一不说明比沧桑和灰败更强烈的，是心头的难过。 毕竟，华帅霆也是他的孙子。 而且，还是生活在他身边的孙子。 若说感情，华帅霆比他跟他更深。 所以，他的伤恸，他理解。 ...... 再次想起这件事，是回家之后。 见钦博言一直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宫千暮也没上前打扰。 还是看到他拿出了原本也不是很会、且已经戒掉的烟，准备点火的时候，她才走过去，将他手里的烟接了下来，然后自他身后展臂轻轻地抱住他。 两人沉默站了很久，钦博言幽幽开口，开始讲他曾经不愿回首的那些过去。 “我依旧没有七年前那场车祸之前的记忆，我甚至不知道我母亲长得什么样子，我在医院醒来，她已经下葬，我只能从照片去认识她。” “我唯一感谢曾经自己的是，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没有记忆的我，翻翻以前写的日记，能知道我母亲跟我曾经的生活......” 钦博言缓缓讲着，宫千暮静静听着。 直到他讲到他母亲是个卖菜的，继父没有工作，嗜赌，一直跟他母亲要钱，他母亲不给，他继父就打他母亲，还打他，不让他上学，他马上要高考了，他继父也不让他参加，还一直让他去死的时候，宫千暮浑身一震，只觉得这段经历特别熟悉。 想了想，她想起来是向青柠跟她说过，是魂穿过去的步飒尘在现代的经历。 所以...... 她惊呆了！ 天啊！ “你是割腕的是吗？”她急急问道。 一直只知道他自杀，却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式，但向青柠说过，魂穿步飒尘的那个高中生在现代是割腕的。 “嗯，”钦博言点点头，“其实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我会自杀，我那时的抗压能力怎么就那么差？” 宫千暮心跳踉跄，从他身后来到他的前面，跟他面对着面：“你现在的字迹跟以前的字迹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钦博言弯唇：“当然完全不一样，我没了记忆，写字都是后来重新练的。” “不，一个人潜意识里的习惯是不会变的，所以，就算重新练，也肯定会相似，不说完全一样，但肯定很像。” “所以呢？”钦博言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所以，”宫千暮仰着脸，璀然一笑，水眸映着天上的天上的星光和客厅投过来的灯辉，晶亮晶亮，“我们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钦博言更愣了。 不过，这句话他受用。 顺势在她仰送的唇上啄了一口：“命中注定跟字迹有什么关系？” 宫千暮笑，牵了他的手，将他拉进客厅里面，拉到沙发上坐好。 然后，一五一十将步飒尘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钦博言震惊了。 难以置信。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其实是大燕的七王爷步飒尘，跟钦博言灵魂置换互穿了？” “应该是。是不是觉得很荒谬，匪夷所思？” “没有，自从知道你是剧中人，向青柠能进剧中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会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了。只是......” 怔怔失神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过来。 “难怪、难怪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 ...... 一年后，巨峰影视城。 钦博言一走进摄影棚，就瞬间引起一阵sao动。 演员、工作人员、导演都纷纷跟他打招呼。 “言总。” “言总。” “言总又来接宫导下班啊？” “宫导去后边检查威亚设备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没事，我等她。” 钦博言在休息区的藤椅上坐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 拿起来才发现封面是他，只不过，与以往的时尚杂志和影视杂志不同，这是一本财经杂志，他登大封的身份不是演员，而是天华集团的少总裁。 曾经大家都叫他钦少，姓了华以后，他很长时间还是不适应，他便让身边的人不要叫他华总，叫他言总。 于是，言总就这样叫开了，全民皆知，如同曾经的“钦少”一般。 放下杂志，一个抬眼，便看到宫千暮从后门处走进来。 今天的她身穿一套黑色紧身小西装，曲线玲珑，又英姿飒爽，她也第一时间看到了他，很是惊喜，立马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笑着朝他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 “有个单子要谈，路过影视城，见差不多收工时间，就来接你一起下班，忙完了吗？宫导。”钦博言伸手，宫千暮把手递过去，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晃了晃。 “我今天的工作完了，接下来他们的预定是拍文戏，所以，我可以收工。” 她只是武术导演，只负责武戏部分。 钦博言起身：“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宫千暮开心地挽起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出了摄影棚。 外面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红彩满天。 余晖斜铺过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拉得细细长长。 宫千暮回头望了望，见两人的影子粘在一起，浑然一体，心里头也觉得满满当当。 《钩吊江山》的故事已经结束，她和他的故事在这里延续。 虽然她中间又被向青柠换回去过两次，向青柠换了太后，和皇后过来，但她知道，以后不会再换了，因为那边步封黎已彻底扫清一切，尘埃落定。 当然，说《钩吊江山》的故事结束也不合适，向青柠在那边，跟步封黎，也幸福着他们的幸福，她所说的结束，是指这个故事不再被拍成剧，不会再被世人所知。 钦博言花重金从月下影那里买下了这个版本，让她重新写了一个版本，所以，拍的是全新版本的故事，跟她、他、向青柠、步封黎无关的故事。 而他们的故事从此只在他们经历过的这些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