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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他有办法。 他开始一板一眼,慢条斯理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吹熄烛火,坐上床,躺下,拉上被子,呼吸渐渐平稳……而后不久,开始梦魇,情绪不安,痛苦咳嗽,咳得很大声。 然而这一次唐晚宁并没有上当。 其实这么多天下来,她找感觉有点微妙,可身体这种事开不得玩笑,万一是真不舒服呢?唐晚宁不敢马虎。可这回赵琮已经坦白了,说病是病了,但有治愈方法! 所以大概,也许,可能没那么严重! 这个襄阳王一时别扭一时强硬一时扮委屈,套路一套又一套,还控诉她是小骗子,明明他才是骗人最厉害的那个,大骗子!大大的骗子! 过去是不可能过去的,床也是不可能爬的,你再也骗不到我了! 如是三番没有效果,赵琮心内叹了口气,一招鲜也不能吃遍天啊,王妃还是很聪慧的。可害羞成这样,以后可怎生是好?窗前那么冷…… 自己的王妃,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于是第二天,唐晚宁发现窗边加上了挂扣,可以关的更严实,下边短榻四角包了边,不会被磕着碰着,榻上软褥垫得更厚,被子也多了一床,两步远的位置还多了一个专门放碳盆的位置,看起来就很暖和。 她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被人惦记着好幸福,而是‘想要一个单独房间’的话说不出口了!别人已经准备的这么贴心,她再开口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 碗里多了一筷子菜,同时过来的还有赵琮低沉的声音:“怎么吃饭还发呆?” 唐晚宁立刻吃了那口菜,有些心虚的躲避他的视线:“没,没什么。” 赵琮唇角微翘。 就是得这样把所有后路都堵住,让她退无可退,拒绝不了。 本王可以给你时间适应,但你不可以躲避,不可以逃跑…… 唐晚宁发现感情这种事实在磨人,尤其这个阶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很多绮思,总是忍不住看那个男人,忍不住脸红心跳,觉得他做什么都很好,握着书卷的手指修长干净,低头认真批阅公文的样子俊雅又威严,连皱眉不满的动作都很可爱,无时无刻,她都想看着他,都想看到他。 好羞人! 更羞人的是,她经常被逮到啊!这个男人明明在专注公事,专注看书,为什么总是能精准抬头,捉到她的视线!躲都来不及! 她现在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之前街上,赵琮说的是真的,《梅落》是为她画的,‘慕安’这个名字是为她起的,那些心悦,仰慕,喜欢的暗示,全部都是真的。要是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倾诉心声,在她耳边轻声说喜欢她…… 啊啊啊啊她会受不了的! 唐晚宁担心自己□□熏心,别忍不住把赵琮给办了,时时提醒自己要矜持,可又忍不住会想,赵琮再凑近怎么办,再要亲她怎么办…… 她又开始躲着赵琮了。并非主观拒绝,而是下意识的,自己都没怎么察觉。 书房里,赵琮修长指节敲着桌子,眉心不展。 田公公上了杯茶:“可是有谁怠慢了殿下,殿下心中不满?” “王妃哪里都好,本王为何不满?”赵琮扫了他一眼,很是冷漠,“妄议王妃,鞭五下。” 田公公:…… 天地良心,他连‘王妃’两个字都没有提!就算揣着试探的意思,不也是为了殿下您好么!真有妄议,妄议的也是您啊! 算了,和主子讲道理讲不通,他干脆直言:“老奴见殿下愁眉不展,不知为何烦忧?” 赵琮看着窗外,今日又落了雪,一枝红梅傲然独立,红的似火:“本王尚有很多不足。” 田公公不太理解:“啊?”这话什么意思? 赵琮嘴唇紧抿:“不然她为何不理我?” 田公公:…… 瞧这委屈的,行,老奴明白了,任何时候王妃都是没有错的,有错也是别人的错,殿下也不能免于外?太好了,有这觉悟,离府里小殿下诞生就更近一步了! 主子委屈忧愁,作为心腹内侍,田公公又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帮忙想办法解决,仔细想了一会,道:“老奴瞧着,王妃心疼殿下呢。” “当然。”赵琮腰背挺直,相当自信,要不是身份修养在这,他能朝田公公翻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的事么,还用说? 田公公:…… “王妃许只是害羞。” 赵琮一脸‘这老太监是不是傻了’的嫌弃:“本王会不知道?” 这么明显的事谁不知道?他不确定的是,怎么把这段时间平稳度过去。王妃爱看他就看,他在这里又不跑,可他想也想王妃啊,奈何被迫失去了机会! 田公公暗:“此前殿下病重的时候,王妃很紧张,就似那寻常百姓家里,平时强壮有力,能打死一头牛的爷们突然连打几个喷嚏,媳妇都会心疼的不行,各种嘘寒问暖,勒令不冷外出……” 苦肉计是个好东西,用起来啊殿下! 赵琮却没领会到田公公的良苦用心,仍然非常自得:“本王现在身体好了很多,王妃也很心疼。” 除了自得,还有几分优越感,比起普通百姓家里爷们好了媳妇就不疼了,赶出去干活,他这好了王妃还心疼,就是赢了,大赢特赢,赢的光彩,赢的有深度,赢得值得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