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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下后脑勺,懊恼地叫道:“坏了,你怎么不早说,你的义女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西门闻香:??? 敖宗带着西门闻香,二人风也似地,朝九里院掠了过去。 只一个眨眼,二人就到了九里院外,抬眼一看,之间整座九里院都被一座彩光流璀的封印阵法所覆盖。 敖宗并不擅长破阵,双手一摊,道:“你来吧。” 西门闻香咬破指尖,撕下一片衣袖,写了一道血符丢出去。 血符与阵法结界相撞,刹那间,结界寸寸碎裂,爆发出强烈的彩光。 气浪骤然浮起,冲破禁锢,涌向四面八方,受到冲击之处,墙倒树折。 敖宗挟着西门闻香冲入九里院中,过了前三道门,一抬头,就发现那半人半龙的少女正伏卧在檐脊上,经受着一道又一道的雷电劈击。 她浑身上下全都覆满了鳞片,那鳞片还在继续生长,瞧着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一般。 敖宗看得一怔,顿足道:“惨了,这雷劫要是熬不过去,只怕这孩子今日就要在此处就地鳞化了。” 鳞化是鳞族一类特有的保护机制。 每逢进阶渡劫,若遇到无法度过的雷劫,鳞族便会生长出极为坚硬的鳞片,将其封印起来,等到数十年或上百年后,修为累积到一定程度,再解除鳞化,重新渡劫。 可问题是,这姑娘真鳞化个几十年,难道奉仙就要打个几十年光棍吗? 敖宗看得出他那义子对这位冬藏仙府的二小姐是真心喜欢,那夜他多喝了几杯,言语间稍稍不逊了些,便引得他那义子甩脸色愤而离席,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敖宗撸起袖子,正想飞到屋顶上去给姜虞挡劫雷,哪知身边白影一闪,西门闻香已先他一步飞上了屋顶。 “指点三清,灵犀照我!” 西门闻香指尖上亮起灼目灵光,点向姜虞眉心。 那一瞬间,姜虞只觉灵台之间似乎飘入一股清流般的清风,将遮蔽在眼前的阴翳一扫而空。 她感觉自己好似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谷之中。 风雪暴烈,漫天狂舞。 她抬起双手遮挡在眼前,慢慢睁开双眼,透过指缝,看到一个身着玄黄法衣,背负天机匮的少年摇摇晃晃地朝她走过来。 殷红的血液沿着少年的双臂缓缓滴落,在少年身后的雪地上落下一串红色的血迹,好似红梅花开。 少年走到她身前一步开外,停了下来。 姜虞迷茫地仰起脸,透过指缝看向他。 他的脸苍白如雪,漆黑的眼眸里空荡荡的,似有阴火熊熊燃烧。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姜虞喉头微微一哽,想要回答,可脑中却“嗡”的一声,有如乍然崩断了一根琴弦,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对你而言,只是你复活他们的工具,是吗?” “你是不是希望当年根本没有救过我?” 姜虞双唇微颤,听到一声轻如柳絮的“是”从自己口中飘出。 不—— 不是!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姜虞心中疯狂否认,可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少年闻言,凄怆地低笑了几声,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跪倒在她面前。 少年癫狂地低笑着,双臂抱住她的双腿,仰头望着她,眼神那样哀伤。 “阿虞,你有没有那么一时半刻,真心爱过我?” 姜虞微微俯身,四目相对间。 她断然冷绝地说道:“没有。” 风雪席卷,二人好似都被风雪裹挟了一般,姜虞眼前重新陷入一片白茫茫。 她在雪地中跌跌撞撞,不知该往何处前进,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断喝:“阿虞,醒来!” 这声断喝宛如惊雷一般在灵台中炸开,姜虞只觉双耳泛起空鸣,骤然睁眼双眼。 入目,即是一张苍白瘦削的面庞。 姜虞睁了睁眼:“义父?” 下一刻,一道苍虬的雷电劈落! 姜虞轻轻将西门闻香推到身后,飞身迎起,衣袂猎猎间,双臂的鳞片渐次飞起,悬浮在半空中,凝成一面银光闪闪的盾牌。 那道雷电“轰”的一声撞到盾牌上,蓝紫色的电光炸裂,电流化为丝丝细流,慢慢被鳞片吸纳了。 紧接着,下一道天雷不期而至,比上一道更威猛! 越来越多的龙鳞悬聚在少女身周,和少女一起抵御天雷的威势。 ……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雷声终于渐渐消隐,大雨歇住。 九里院好几排屋顶都被雷电炸翻了,院中草木狼藉,如同遭遇了洗劫。 姜虞仰面躺在屋顶上,望着从乌云后悄悄露出脸来的月亮,胸脯微微起伏,一时间却是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像条咸鱼一样躺着,长长的龙尾蜿蜒铺开,有一小截从屋顶上探出去,虚空悬着。 身体极度疲乏,可她的意识却十分清醒。 方才鳞化之时,西门闻香用灵犀术唤回她的神智,那一瞬间在她脑中闪过的场景,叫她忍不住心惊肉跳。 少年的质问字字泣血,言尤在耳—— “我对你而言,只是你复活他们的工具,是吗?” “阿虞,你有没有那么一时半刻,真心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