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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最亲近的人来到身边,她反而忍不住了。 “爸,你和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离婚?” 她记忆当中父母感情一向不错,虽然有时会吵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有要离婚的意思。 阮仲文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从何给她解释起。 傅羡回到小楼时刻意发出声音,屋内欲言又止的阮仲文转而朝门口看去,问道:“三少爷,请问凝凝的药在哪里?” 傅羡走到床头柜旁,打开最上面一层的抽屉,取出药盒来,从中按压出一片白色的药,正好佣人端着热水进来。 傅羡看了眼佣人陌生的脸,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将水拿进手里,温度正好,他连同药片一道儿递过去。 阮仲文见阮凝一脸抗拒,说:“把药吃了头就不疼了,听话。” 阮凝目光没有焦距,被劝了好几句才将药片吃下。 药效渐渐上来,她紧皱的眉头终于慢慢松开,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一双哭过的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瞧着真是可怜死了。 “爸……你就告诉我吧!” 阮仲文知道她现在受不了太多的刺激,“等你身体好透了我们再谈,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爸你告诉我,我想知道。”阮凝带着哭腔,拽住他的袖子,不依不饶。 她要听阮仲文说。 阮仲文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也不是能瞒就瞒得住的,刚才王琴都点破了,他此时撒谎没有任何必要。 “其实没什么好讲的,就是感情不合而已,你上大学之后我们经常吵架,后来出了点事,就干脆离婚了,她现在和别人去了国外,应该是过好日子去了,你不用担心。” 阮凝听着他轻飘飘的解释,说得通,可心里终归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几年记忆里面到底阮仲文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看出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阮凝还有好多的话想要问,此时看到两鬓生了不少白发的阮仲文,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必阮仲文一定比她更难受。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许离婚就是她父母最后的选择。 如果这样大家都能过得好一点,离婚未必是件坏事。 她早就独立,不是没有妈妈在身边就会哭闹的孩子了。 阮凝花了好一会儿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不再刻意地去捕捉脑海中零碎的片段,头便疼的没有那么厉害。 “爸,我为什么会嫁给傅羡啊?”阮凝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趁阮仲文在,便把最疑惑的事给问了出来,“按道理我不会一毕业就急着结婚,傅羡说我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可我总觉得奇怪。” 阮仲文:“……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阮凝察觉到他语气中的那么一丝不对,“难道不是吗?!” “咳,差……不多吧。”阮仲文想女儿如果不这么排斥傅羡的话,以后在傅家过的可能会更轻松一点儿,就顺着承认了。 阮凝狐疑,“真的?” 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阮仲文道:“你想自己的脾气,如果不是自愿谁还能逼你不成?” 阮凝要嫁给傅羡确实是她自愿的。 傅家是在阮仲文公司快要倒闭时向他伸出过橄榄枝,可是他拒绝了。 卖女求荣的事他干不出来,但后来阮凝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给答应了下来,现在他们阮家和傅家算是捆绑在一起了。 不过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让阮凝知道徒增烦恼。 “说的也是,大概我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吧。”傅羡不在房内,阮凝当着阮仲文的面没太多的顾忌。 阮仲文赶紧比了个手势,让她不要乱说,“你在傅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可以冲动,还有,最好要防着点傅家的人。” 阮凝不是很懂阮仲文的意思,但还是乖巧点了点头,“那傅羡呢,我也要防着他吗?” “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你自己。”阮仲文没说要还是不要,傅家的水太深,没有人是省油的灯。 今天见到这个传闻中的三少爷,虽然双脚不便,可是给阮仲文的感觉却很复杂,他看不透傅羡,不知傅羡是真的没有野心甘愿当一个寄生虫,还是一个伪装得特别好的吃人野兽。 如果让阮仲文选,他宁愿傅羡当一只寄生虫,阮凝单纯,这样才能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 看着阮凝一知半解的模样,阮仲文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声叹息,“凝凝,爸爸就希望你能过得开开心心的,不想你掺合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去。” “爸,你放心吧,我离那些人远远的,等过段时间我就出去找工作赚钱,看不见我的人他们还能找我麻烦不成?”阮凝乐观地说道。 阮仲文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但愿吧。” 傅羡在看着阮凝将药吃后便出了房门。 看见垂首站在那里的佣人,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就知道这人是江浩找来的。 “三少,我姓李,您中午想要吃些什么?我去厨房准备。”佣人恭敬问道。 傅羡盯着主卧那扇门,好半晌才回道:“做些清淡有营养的东西,这里的厨房你收拾一下,以后就在这儿做饭。” 李婶点点头,进小厨房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