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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门外是天王老子,她不乐意,也休想进她的门。 太子正要进门,门居然在他眼前关上了。 合拢前,缝隙里露出姮娘甚是无奈的笑颜,“太子殿下,我家郡主累了,要休息了,等她病好了,您再来探望吧。” 太子立在大闭的殿门前,双手说不出是因为无力还是恼火,细细的战栗着。 这不应该。 秦恕刚进去了,岳金銮怎么可能休息。 岂有殿门是秦恕进的去而他这个太子进不去的。 刚才岳金銮笑着为他擦汗时,眼底居然没有一点真正的欢心。 他可是清晰记得少女第一日进宫时看向他的惊艳与痴迷,与长久时日中她对他独一份的娇羞。 怎么就,没有了? · 殿里是少女的闺房。 因着得宠,比寻常妃子的宫殿更为华丽明艳,连宝帐上都透着珠光。 秦恕去过眉寿正殿,还是第一次来岳金銮的住处,果然是差不多的奢靡。 难怪养出这么个娇东西。 他散漫地扫视过墙上的风筝、面具、画轴,还有柜子上摆设的香粉、玉偶、珠宝。 大约将她的生活看透了。 被少女软绵绵的小手牵着,他修长坚冷的手像握着一朵花。 “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一会。” 岳金銮走了一会,屁股疼得厉害,又不好意思说,只能暗暗揉一揉。 她坐在波斯进贡的地毯上翻箱倒柜。 一个个雕着花、染着香的檀木匣子散落在四周,里面的金银珠宝像一堆小山,她像砌在其上的一颗明珠。 秦恕等了片刻,“你在找什么?” “找好东西给你。”岳金銮半个身子都钻进柜子里,捣鼓了一阵,从里面摸出一只镶着宝珠的匣子。 兴冲冲的送到了秦恕面前,“给你!” 秦恕挑眉,也不接过,“这是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啦——”岳金銮亲自打开,里面金灿灿的东西晃的人眼疼,一大盒金子。 “有了钱,你在宫里日子也能好过些,拿去吧,我没有要用钱的地方。” 她很大方,脸上看不出一点不情愿。 好像这些金子对她而言不如一粒尘土。 秦恕的瞳孔紧了紧,抿唇道:“你什么意思?” 岳金銮歪头,一脸懵懂,“什么什么意思呀,给你钱,不明白吗?难不成你想一辈子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吗?” 她对朝政懂得不多,只知道凡事都要用钱,没有钱,秦恕怎么发育得起来。 怎么权倾天下,当那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杀政敌不重要,别杀她就行! 反正她看话本子,那些得了赏识,有了钱,得以发迹的名人,都会成倍回报伯乐的。 她给了一颗糖,换了秦恕上辈子来祭拜,这辈子给点钱,等秦恕发达了,她岂不是他的大恩人? 想想都美滋滋。 谁知秦恕推开一盒金子,“我不要。” “你为什么不要呀?”岳金銮心愿落空,抱着金子坐在地上,秀眉皱的紧紧,“这可是好东西,你年纪小,不知道金子有多重要,你拿着准没错,以后对你用处大着呢。” 她心里骂他小孩子不懂事。 这么多金子,给谁不乐开花了。 秦恕冷着脸,看都不看一眼,将袖子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起身便往外走去。 岳金銮这才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是什么。 一瓶伤药。 好像是前阵子周太医给他的。 在此以前,秦恕应该没上过药,身上的伤口全靠自愈。 他能撑那么久,活下来,岳金銮打心底里服他。 可他就这一瓶药,也要给她吗? 她一怔,放下金子去追他,水红纱裙随风盛开,“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药的吗?” 少年应该在殿外站了许久,看她在太子怀里笑,一直不曾打扰。 她刚才讨好地去拉他的手,他也没有拒绝,被她一路带进殿里,比前几天乖多了。 原来是为了给她送药来的。 难怪这么乖呀。 岳金銮心里美的咕咚咕咚冒泡,扯住秦恕的衣袖,“回答我!” 秦恕极少遇到那么烦的人。 他所见到的,除了要打骂他,便是把他当作瘟疫般避开的人。 没有人会温言软语拉着他的衣袖,牵着他的手,给他金子,给他红烧肉,给他新衣裳。 尤其这个人还是曾经欺凌他最凶的那个。 秦恕有些烦躁地甩开她的手,苍白的脸显出刻意的凶煞,像只被惹毛的小犬。 凶是凶,还有点奇怪的可爱。 “还你东西而已。”他冷冷道。 岳金銮注意到他身上的衣裳,都换了新的,竹纹青袍上绣着流云滚边,与他白皙肤色身为相衬。 他是在还她送东西的恩情? 她的计划,好像初步试探成功了。 岳金銮转而勾住他的新腰带,笑得得意,“一瓶伤药就算还清了?” 秦恕折眉,居然真被她吃住,乖乖止了步子,沉沉看着她,“你还想要我如何,说吧。” 今天的秦恕真是听话的过分了。 因为甚少得到旁人的好,连稍微受一点恩情,都不敢心安理得,想要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