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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朝越轻飘飘瞥了余荣一眼,拉着苏慕斯走开。苏慕斯并不屑于再分一点眼神给他,走之前不忘拉上贺芸。 他们走远了,余荣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气。 对上朋友和一众练习生奇怪的目光,心里又气又急,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急于挽回面子,索性把气撒在侍应生身上:“怎么回事?你们尚宾的服务就是这样?不知道拿条干毛巾来?” 他气急败坏,抬手打翻了侍应生手里的托盘,酒杯哐当摔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侍应生不慌不忙地吩咐人来收拾,不卑不亢道:“尚宾不欢迎闹事之人,请你们立刻离开。” 现在连一个侍应生都能甩他脸了?余荣气得大喘气:“谁敢让我离开?我认识你们经理,叫你们经理出来。” “我们老板说了,曲先生的吩咐等于他的命令。曲先生说这里不欢迎你们。如不配合,就由他们请你们出去。”说着,侍应生指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众统一服装的保镖。 看着保镖身上贲张的肌肉,余荣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与此同时,曲朝越带着苏慕斯走到僻静一隅。贺芸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目光在这两人脸上转来转去,满腹疑问。 站定后,苏慕斯担忧地问:“这样好吗,余荣好歹是辰娱的副总。” 曲朝越那些举动一点面子都不给余荣留。虽然余荣明面上不敢做什么,但毕竟以后还一起共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不准他在背后使什么绊子。 思及此,苏慕斯觉得曲朝越太冲动了:“以你的本事,刚才的场面你肯定有更完美的办法处理吧。泼酒这种粗暴行径应该是暴躁老哥才会做的事,你怎么回事,你最擅长的冷静自持呢?” 面对那种情况,他怎么能够冷静?曲朝越自认自己做不到。 眼见苏慕斯一副忧心的样子,他宽慰道:“余荣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受贿,这些证据杨特助已经提交给董事会。很快他就不是辰娱的副总了,你不用担心。” 苏慕斯一愣,原来他早有准备。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恐怕在接手辰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辰娱的高层了。一开始没有人事变动,原来只是表面的按兵不动,让人放松戒心而已。 苏慕斯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曲朝越的手腕。也是,没有深谋远虑,怎么掌控贸易链横跨全球的曲氏集团呢? 她发愣之际,曲朝越望向那边歌舞升平的大厅,尽管这家会所设置了准入门槛,但有酒有赌的地方,就免不了有人纵情声色。这种地方,终究混乱了些。 无意在这里久待,曲朝越对苏慕斯:“没什么事的话,我送你回去?” 苏慕斯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对了,你不是去国外处理公务了吗,怎么会在这?” “今天刚回来,被几个朋友拉过来凑局。”曲朝越这时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一群朋友,“走之前和他们道个别吧,在二楼,你一起来?” “算了吧,我又不认识他们,贸贸然上去不太合适。”苏慕斯推拒道。 曲朝越目光落到苏慕斯身上,认真道:“带自己夫人见朋友,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夫人”两个字了,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脸颊微红,舌尖泛着甜。 这两个字好像比慕斯蛋糕还甜一些。 苏慕斯垂眸,情不自禁溢出笑。 直到眼角余光瞥到身后的人影,苏慕斯笑容一僵: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啊啊啊,她当时只想着把贺芸拉出那个是非之地,结果曲朝越一直牵着她的手走了一路,她注意力不知不觉被他牵走。一说起话更加没有多想,都忘了贺芸一直跟着她们了。 苏慕斯深吸一口气,慷慨赴死般转头,果不其然对上贺芸的目光,那是吃瓜噎着了的眼神。 苏慕斯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像卡带一样,半天说不出口。偏偏曲朝越还唯恐天下不乱般加了把火,他凑近苏慕斯,脸对脸,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曲太太,你朋友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苏慕斯倒吸一口凉气,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坍塌的声音…… 贺芸:没错,我家房子塌了!! *** 曲朝越回到尚宾二楼包厢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盛情欢迎,众人八卦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英雄救美,曲朝越你可以啊!没想到榆木疙瘩也有开窍的一天!”陆暨取笑道。 顾衍洛倚着下巴,饶有兴趣:“朝越,你是看上人家了?看上就追。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时哥,让他帮你支招,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的是经验。” 被点到名的唐时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放荡不羁:“好汉不提当年勇,没看哥微博个签吗?从良了,不近女色。” 陆暨笑出声,对曲朝越说:“他追在纪初身后那么多年都没追到,别指望他,学他你就要出家当和尚了。”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唐时痛点,他闷不做声,默默喝酒。 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曲朝越置若罔闻,径自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站在落地玻璃前的冯千柔静静地看着他,在他即将经过时叫住他:“不多玩一会吗?难得大家聚一次。” 曲朝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