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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眠不知道为什么他精力这么旺盛。 他的腰没断,自己的倒是要承受不住了,偏偏男友还要来一句“于姐姐是不是不行了”。 她能说不行吗?下意识把人搂在怀里,抢夺主动权。不想在这场战争中认输。 于眠坐起来。 喝着蜂蜜水的同时,只能把男友见到她后反应热烈的原因,归结于阿凌太想她。 就和她想他一样。 这么一想,捧在手心的蜂蜜水所含的糖分好像更多了。 “于姐姐今天要走吗?”祝凌咬了一口三明治,问于眠。 他的剧组在附近取景, 因此也在这儿订了酒店,估计还要待一阵,而于眠只是临时过来谈生意。 “嗯。”于眠点头,“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今晚去机场。” 所以他们虽然是短暂的分离,但这次也是短暂的重聚。 于眠见男友脸上流露出不舍之意,忙转移话题:“阿凌在戏里是什么角色?” 祝凌眨眨眼,很神秘:“不能说啦,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只能告诉你,是一个爱而不得的痴心人。” 爱而不得? 于眠看了祝凌一眼。阿凌说导演觉得他很符合角色形象,演的也很自然。 她有些疑惑,如果是上辈子的祝凌,或许会更符合吧,甚至她也能对此深切体会。 但这会儿的阿凌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他演戏的灵感从何而来,如何投入到角色中呢。 “你怎么体会爱而不得的感觉?”于眠道。 祝凌推开放着餐点的小茶几,三步两步就走到床左边的墙前,对着镜子系好扣子。 他的动作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笑眯眯回答:“一开始体会不到啊。可是导演让我想象,如果爱一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和她在一起,只能看着她和别人甜甜蜜蜜,我会是什么心情。” “我把那个人换成你,一下子就投入了。” 时值中午,透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忽然变得火辣辣的,不再有那种温暖,反而刺眼灼人。 祝凌光着脚把窗帘拉上,转身时表情有点严肃。 “说来也奇怪,把女主想成你,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梦。梦到你让我走,我转身离开。苍白无力又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痛苦失落茫然,全部都夹杂到一起了。” 祝凌神色黯淡,到于眠身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狭长的桃花眸里弥漫了一层浅浅水雾,半垂着眼睫:“虽然那是假的,但于姐姐,你答应我,不要让我走好不好?” 莫名的,他总觉得那样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 梦里的他离开了,从此以后就陷入了封闭与孤独中,很难去爱一个人,在无人倾诉的夜晚抱着自己的肩膀,在璀璨光明的白天又揣测所有人的恶意。 于眠的瞳孔一缩。 …… 她只是随意一问,却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答案。 也许阿凌觉得这是假的,但她知道那种事的确发生过,那是在另一个世界,她和面前的人有着和现在截然不同的命运。 她一直觉得自己来这个地方,是上天听到她的期盼给的机会,让她弥补曾经的缺憾,从一个只懂听从父母的话,对感情软弱的人,逐渐学会按自己的内心做事。 在这里的时间久了,和男友蜜里调油,于眠已经能够坦然地审视重生前的自己。 她认为现在的“我”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而二十七岁的于眠的未来也会改变,曾经的结局已经不复存在,一切都会扭转。 可是为什么,在他们彼此互通心意,事业都逐渐开始发展,两方家长即便都有意见,却暂时不会带来冲突的时候,阿凌会做这种梦? “于姐姐?” 祝凌没有听到心上人的回应,他带着点忐忑望着于眠,发现她同样不安,随后眼神坚定起来,抬头对自己笑了笑。 她的声音沙哑:“不会有那天的。” 也许命运是一种很玄妙的存在,不会因为她祈求就直接替自己完成心愿,未来到底如何,还得一步一步走。 这是老天在警示她,不要忘记初衷,不要放松警惕吗? 于眠握紧了祝凌的手。 她不会让那种结局再上演。 接下来的时间,祝凌给于眠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演技。 因为祝凌说过曾经在戏里代入了他和于眠,于眠听过一些演员演戏的派别,以为祝凌是个体验派。 结果他不只是通过共情的手段入戏。 为了能够更好地在片中展示角色,他会用一些技巧,比如什么角度会让人物看上去更悲伤,大笑时可以用什么道具增添氛围。 “于姐姐你想得太简单,你少看一些理论书,什么体验派方法派,分了派别,又不代表演员就只能用那种方法演戏。”祝凌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于眠表示自己受教了。 男友的眼睛很亮。阳光剪了窗边叶片的影子,那些碎影被光穿透,照到他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加夺目。 于眠没有见到祝凌在剧组演戏的模样,但他谈起演戏眉飞色舞,带着感兴趣的眼神,和自己普及相关知识时,十分生动。 她耐心地聆听。 听着听着,心里装满了温柔。 她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