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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山镇静道:“警官,你首先要先证明我哥是被毒死的,否则你吧啦吧啦说了半个小时一点意义都没有,我都替你嗓子心疼。” “呵呵,谢谢。”苏诚问:“丁先生,你当天是不是拜访过丁海。” 丁山道:“是,我当天两点去找我哥,向他道歉,表示理解和支持他的决定。两点半,我就走了。” 苏诚再问:“那你觉得你哥那天在自己别墅办公,是什么原因?” “他已经没心思理会公司,也不想听董事们找他谈心。” “有一点我不太赞同,你哥还是一个念旧的人。”苏诚道:“他当天的工作确实是私事,他和六家子公司的负责人或者是高管,这些集团老臣子进行了视频会议,大概内容是,价格已经谈好,明天要签署协议,这件事他瞒着你们董事。按照协议,他会先转让部分原始股让投机商成为股东,而后再转让所有股份。” “这……有什么意思吗?”丁山不太明白。 苏诚道:“你来拜访你哥,你哥挺紧张,生怕你知道明天就签字,于是他把电脑屏幕给关了,然后接待你。而这时候摄像头和主机仍旧在工作,你所作所为都被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左罗操作电脑,大屏幕出现了视频画面:“我们最大失误是没有对丁海死亡案件进行追查。这个视频是一位子公司副总提供的会议记录,你哥和他说明自己想法和心思,向他道歉,自己后继无人,无心再经营公司。他也很难过,开着视频发呆。但是他并没有看出你下毒。” 视频快进,然后慢放,看见丁山侧身煮咖啡,将一个小玻璃管塞子拉开,倒入咖啡中,然后端两杯咖啡,将有毒咖啡放在丁海面前,两个兄弟聊天,丁山道歉之类的。 丁山心一悸,强自镇静道:“警官先生,我说这里面是养生的药水,你们肯定不信,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左罗道:“知道我们没办法尸检。” 丁山道:“很多事是这样,如同很多女人知道老公外面有人,但是她们就当不知道。没办法,主观上知道,和真正抓奸还是有区别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做间谍。” 苏诚道:“丁先生,我已经说过,请你来肯定是有货的。我如果无法指证你,我可能请你来这里喝茶?” 丁山道:“我很忙,有底牌就开吧。” 苏诚看左罗,左罗叹气:“何必呢?” 拉进度条到丁山煮咖啡,这是自动咖啡机,豆子现磨,在机器中浸泡,浓香的咖啡就会从下面流出来。丁山倒入毒药,将小玻璃或者塑料管放进自己口袋。左罗慢放,丁山手上粘上了咖啡和毒药的混合液体,顺手摸一下咖啡机面前的窗帘布,搓动一下,将液体擦干,让自己手部保持舒适。 苏诚道:“没有作案经验的人去作案,总是很容易留下破绽,所以要当坏人,有些习惯从小就要改。”在上次拜访中,丁山手上沾了茶水,顺手在沙发上搓了一下。 左罗道:“这也是我们幸运,丁海去世后,办公室保持原样,家政公司暂停业务,两个保姆出工不出力,想着自己前途,窗帘还是那窗帘,我们技术人员提取沾在窗帘上已经没有痕迹的部位进行检验,结果……”左罗将一份复印报告推到丁山面前。 丁山一手捂嘴,非常惊讶,右手颤抖将报告转正,看了一会,面如死灰。那几天,某人虽然派遣了杀手,但是自己哥哥为避免董事们轮流做思想工作,闭门不出,就窝在家中,也不接任何电话,还吩咐保安,不许外人进来。当通过窃听电话知道第二天就要签字,他决定决定自己动手。该死的习惯,该死的小毛病,该死的保姆。 丁山知道司法系统,在审问时候不可能用不存在事实来钓鱼,这就代表警察确实掌握了情况。 苏诚道:“丁先生,我们掌握了证据,向你说这么多,不是想白浪费口舌。从法律来说,股权还是你的,我们无法证明股权和杀死丁海有关。” 丁山惨笑:“人都没了,要股权干什么?” 苏诚道:“有个交易条件,警方和检察官愿意出具求情信,换句话说,这叫免死金牌。你的罪行比其他嫌疑人要小,一条人命。”而且还得看法庭上的辩论,算不算谋杀未遂。不过公诉人那边有决心,因为可以断定丁山下毒导致丁海进入医院,导致丁海在医院去世,有因果关系,法官不会接受文字游戏的辩护。 “你们要什么?”丁山问。 “我们知道你接触到那个圈子,里面成员都有谁?你知道,看到,听到些什么,是谁帮你凑了一百亿周转。”苏诚道:“丁先生,你还年轻,你将股权委托给信任的人,我想当你出狱后,丁氏兄弟集团很可能会更加壮大。” 左罗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检察官开的交易书,还没签字,你可以看一下。” 丁山看着污点证人协议书很久,道:“我需要时间和空间,我要想想,我还想见律师。” “可以。”左罗挥手,丁山被带下去。 左罗点烟:“丁山有老婆孩子,而且家庭观念很重。我觉得交易不会成功。” 苏诚同意点头:“是,不过这次我们要用点策略。” “策略?” 苏诚道:“你做过一个填空吗?牺牲生命,出卖组织。正常是宁可牺牲生命,也不出卖组织。但是被玩坏了,我记得有人填,宁可牺牲生命,也要出卖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