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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默藏东西,一定不会祸害自己老婆和子女,但是他应该是怀疑警方内部有问题,比如马局,他可能有怀疑,不敢完全信任,而你,太年轻,可以信任但是能力不足。内务局?不,刘默肯定没有实质证据,他只是怀疑。”苏诚道:“我和你说过,我进入水逆计划时候,对你们七组进行了一些了解,我认为刘默此人很特殊。” “特殊?” “刘默是传统和现代刑侦的结合体。传统刑侦依靠什么?线人,走访。线人的使用在九十年代就慢慢减少,因为线人的来源稀缺。早年线人来源,是一些小犯罪的坏人,警察私下给他免罪,让他成为自己耳目,但是在如今法治社会中,除非特批,否则是不合法的行为。还有一种匿名线人,类似朝阳区群众,就是损人不利己,一般比较少,自己肯定也不干净。最后一种就是正义感爆棚的人,这种人会去当坏人吗?” 苏诚道:“我知道你也有一些线人,这些线人是欠了你们七组的人情,你们没抓他们,这也是刘默违纪的一种行为。但是不可否认这些人中有真正讲义气,感激你们七组的人。这种人恰恰是刘默最好藏东西的对象。假设刘默真的将东西交给别人保管,我认为保管刘默东西的线人,你一定认识。也许是刘默觉得,当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时候,你才有资格拿到东西和人斗。” 左罗慢慢点头,七组线人很多是这样的,在刘默最后两年工作期间,上级已经明令不得发展坏人线人,如确实有必要,必须报批,实质上线人就是污点证人。但是在之前,Z部门的特权还是相当大的,他们办案过程和结果受到监督,但是办案细节没有受到有效的监督。左罗记得有一个线人,他是一名专业鉴定师,早年专门为贼赃鉴定价值,在行内鼎鼎大名。他的孩子考上重点高中,刘默找到了他。他恳求刘默宽限两个月,并且不惜出卖自己的资源。刘默对他说,你当线人,我不抓你,你的资料我帮你收了。这位鉴定师同意了,并且是感恩戴德同意。事后他慢慢退出这一行,但是偶尔有大票的生意,比如古董,珠宝之类的贼赃,人们还会请他出山鉴定。而他提供的这些资料,成为了七组内部的资料库。刘默为了保护线人,有些案件宁可放过也不抓人,在这些年的配合中,和刘默关系不错的线人还真有那么几位。 左罗记得刘默说,将心比心和他们交往,那你就不是笨蛋。榨干他们的价值?那你就不是一名好警察。要怎么做呢?你要让他们觉得你是将心比心和他们交往同时,榨干他们的价值。刘默珍惜又不珍惜线人。苏诚提出了这个看法,左罗觉得很靠谱。可以问一问……但是在这之前,要先去会会华太太。 在会见华太太之前,要先整理欧阳长风案件,将资料分类后上报给主管刑侦的前缉毒处张副处长,现任警局主管刑侦副局长,简称张副。在张副批准之后才能进行补充侦查。 张副已经出院,四天前开始上班,前期主要是熟悉工作,了解自己需要办的事,自己的职权范围。张副是个随意的人,他办公室显得颇为凌乱,桌子上有烟灰,电脑,书本歪歪扭扭,地上有水渍。张副本人也穿着随意,土黄色夹克,凌乱的发梢,牛仔裤加一双运动鞋。 “进来。” 左罗进入办公室,局长正在张副说话,左罗本想退出去,但是局长示意他稍等,很认真对张副道:“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句话好重,特别是对一位刚重伤上任的副手来说。张副没有负面表情,点头:“我知道了局长,我的错,对不起。” 第398章 疑点重重 局长和左罗点下头,离开办公室,顺手关门,张副表情淡然示意:“左罗,坐。”他们打过几次交道。 左罗将报告递给张副然后坐下,张副翻报告,看了一会,再看了左罗一眼:“这报告有十来页,但看你的架势是希望马上要我签字。” “是。”左罗道:“对于这类报告,一般是先批准再看,如果发现不合适再叫停,提高工作效率。” 张副摇头,将报告一合:“我不同意对欧阳长风扩大调查。” “为什么?” 张副道:“欧阳长风案件,市领导一直在关注,欧阳长风被捕,可以说重创了本地经济,如果再搞的人人自危……你这份报告明显要对一些富豪进行全面调查。” “富豪是人,平民也是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张副点头:“没错,对外我们都得这么说,内心你觉得有区别吗?我们做司法工作的,不应该去理会额外的因素,但是你这报告无法批准,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 “我不明白。”左罗心中想,难道张副才是大尾巴狼。 张副抓抓头发:“朝白了说,你这一调查,你们七组要关门信不信?为什么不能对……举例,华太太,华氏集团影响有多大我不说了,如果你们正面调查华太太,等同是承认怀疑华太太和欧阳长风有关系,这将导致产品,股价等一系列反应。到这里为止,和我们警察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华太太组建律师团起诉警方,警方无法证明她有罪,拿不出适当的证据证明调查的必要性,警方麻烦就大了,民事损失怎么算?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怎么办案的?这些人平时是不较真的……但是如果你猜对了,华太太和欧阳长风有关系,她肯定要较真反击,你们手头有什么?欧阳长风有证供吗?你们唯一掌握就是华太太和欧阳长风都是皇冠高尔夫球俱乐部的VIP,两年前华良帮助欧阳集团融资两亿,就这两点你就敢调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