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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诚看大家再解释:“比如我们部门对面有两家小酒楼,对吧,我们Z部门工作餐每人是六十,每个中午,我们会在酒楼吃饭消费大约是三千元,加上宵夜,就是六千元。还不算Z部门之外的人消费。这时候,我花五万块雇佣个人烧了A酒楼,合算吗?垄断之后,B酒楼提高到每餐九十,就算每天盈利四千,那一个月就是十多万。” 方凌算账,实际数目比苏诚说的要高,餐饮生意越好,利润就越高。按照苏诚算出来每月盈利是十万,基本投资想法,拿出三十万去烧对方酒楼是合算的买卖。最重要是垄断,不仅垄断了客源,还可以降低成本,提高价格。当然这是例子,因为你生意一好,就会有别人再来开酒楼,甚至多人。 苏诚举这个例子后,大家都明白什么叫犯罪投资者,苏诚很不满道:“老B才值20万?” “你等着。”方凌立刻出门,找到缉毒处处长,很快回来,方凌道:“这是三年前的价格。处长说了,抓到老B,价格随便你开,五十万之内,他不皱眉头。” 苏诚摇头:“没这么简单,这不是抓通缉犯,这是破案,这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要太看得起我,这案子我没有信心能侦破。这种老贼宁可少赚点,也不会留下不利自己的线索。” 方凌颇为失望叹口气。 “但是并非无迹可寻。” 大家一起看苏诚,你丫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苏诚拿过遥控器,点资料:“这点很有意思,马德负隅顽抗,被警方击毙。但是有两名技术人员和马德的一名会计师漏网。在任职唐云贩毒集团后被捕。这代表什么?” 左罗站起来,走到苏诚身边并排站立,双手叉腰看资料,回答:“这代表老B并非纯粹的马德贩毒团伙的投资者,他对马德团伙很熟悉,不仅对人事熟悉,并且还能在这三人被通缉后,联系上他们。” “对,这点非常不成熟,一个可能,不相信马德团伙,老B经验不足,也许是对马德的不信任,这个可能性非常小,从运作方式来看,老B是熟门熟路,马德对他毕恭毕敬,十有八九是老贼。” 左罗侧头问:“第二个可能呢?” 苏诚道:“第二个可能,老B是被动熟悉。一,马德汇报工作,但是仅此而已的话,他怎么能在三人被通缉后,快速联系上三人,并且给他们提供藏身处?二,毕恭毕敬这个词我不知道有没有水份,但如果没有水份的话,我认为老B在马德处,不是单纯的投资客,而是领导者。马德被警察包围后,一定会死吗?” 左罗道:“打击贩毒是这样的,只要你能咬出比你高一层,或者和你同层多名同伙,根据实际立功表现,有可能网开一面,不会判处死刑。马德有老B可以咬,即使他是头目,也有可能不死。你觉得呢?”最后一句话不是问大家,而是和站立在身边的苏诚说,两人不是在开会,而是私下讨论了。 苏诚道:“我了解的毒枭一个个要么飞扬跋扈,要么低调内涵,不会对谁毕恭毕敬。我觉得马德和老B是认识的。” 左罗道:“一个老贼既然在唐云团伙中表现这么出色,为什么会在马德团伙中出现纰漏?” 苏诚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除了钱外,人还有很多羁绊。” 左罗转身,手在桌上一放:“宋凯,查马德八辈祖宗,十八代近亲,我要他们的全部的你能查到的资料。” “是。”宋凯回答。 左罗转身看大屏幕:“马德有忠心,负隅顽抗不投降。” 苏诚道:“老贼一般都会看人,知道谁愿意为自己去死。” 左罗道:“或者马德知道自己不能不死。” 苏诚回答:“或者马德还知道,把老B拖下水,只能留自己一条烂命。” 左罗拿过遥控器,选择马德资料,选择关键点念:“马德为X市城中乡马家村一员……初中辍学,好赌……婚后,将父母留下的店面全部赌光,砍自己一根手指挽留住妻子……某年年夜,债主上门,他带两个十岁的双胞胎儿子离开家,妻子当夜被凌辱换取一个月利息。年后,妻子投河自尽被救起,他被逐出族谱,离开X市……三年后,马德突然衣锦还乡,带五百万先进到老婆娘家,跪一夜,求老婆回家……以高价买回被自己贱卖的两个店面,在X市等四处开设皮包公司……因为其富豪缘故,一度成为祠堂的长者……在马德回乡三年后,警方包围其X市别墅,马德让老婆和孩子离开,单身持枪和警方对峙,并且朝警方射击,最后被击毙。” 苏诚道:“浪子回头,衣锦还乡,洗刷屈辱,成为人上人。好励志的故事。” 左罗道:“一个普通人给毒枭当马仔,需要多少年才有这份资产?” “很多很多年。” 左罗道:“有个毒枭需要一个忠诚的下属,马德会是好的选择吗?” “不是,毒枭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新人,马德能力并不突破。”苏诚道:“除非有个非常了解马德的人,并且是马德长辈,对其施恩,帮助其再起。马德必然感恩戴德,死而后已。” “和魔鬼做交易的人。” “这个错,就错在他是一名投资者,他看见了马德身上的商机,罔顾了投资马德有可能对自身造成的风险。” “即使是个老贼,也无法考虑那么全面。人只是人,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