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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面无表情,他们靠在钱小龙的身边,防止钱小龙做出过激的举动。他们参与过很多审讯,听多了,也看多了。很多凶狠的罪犯,当面临自己死亡时候,总是表现的异常懦弱。在一部探访死囚的纪录片中,你看不见死囚们那种慷慨就义,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的情绪,你只能看见他们的愧疚,自责,愤懑,遗憾,恐惧,着急,心慌等负面情绪。在刑场上,多数人会被吓瘫,只有极少数人能维持平静。这时候很多无神论的人,都会去相信生命轮回之类的东西,最少他会说服自己相信。 苏诚没有和左罗一起进入审讯室,而是去了电脑房。 电脑房方凌在哭,捂了嘴在哭,苏诚关上门,走过去拉椅子坐下:“这不对啊,作为一个警察,不应该是这样。” “要你管。”方凌接过纸巾擦眼泪,好一会后呆呆看桌面:“我是在监狱实习的。女死囚很多是贩毒罪犯,她们很可恨,但是又很可怜。我在实习时候,最喜欢是死囚歇斯底里的闹事,最不喜欢就是死囚犯们忏悔,哭泣,还有对生命的渴求。挺不公平的,钱小龙一开始就非常配合警察,态度非常诚恳,可是最后他被剥夺了自首权利,原因是他知道不够多。” 苏诚道:“这个……” “我知道我不对,我知道左罗是对的。但是我受不了钱小龙那种绝望哀求的眼神。” “我想说的是,这样是正常的,虽然你是警察,但是同时你也是人。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每个人都有软弱的一面。”苏诚道:“有这种情绪是正常,但是你把情绪发泄出来就不对了。一会呢,和左罗道个歉。” “为什么?”方凌不满问。 苏诚道:“也许从人性上,他粗暴对待你的怜悯,是不对的。但是从职业上来说,你公然提出不符合职业的提议,是你的不对。方凌,很多罪犯和钱小龙类似的,他们一边做着坏事,一边又怀有侥幸的心理。当他们被捕,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的时候,他们又将软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反过来你可以问一问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方凌看苏诚:“苏诚,你好像不是警察……” 苏诚叹气,站起来边走边道:“无论好事坏事,总要有人做。” 卧槽,能将干坏事说的这么正气凌然,还是第一次见。 苏诚敲门进入审讯室,内务局局长旁听,左罗正在问话,苏诚坐在左罗身边低声问:“你干嘛那么凶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 左罗一愣,问:“哭了?” “恩。” “一会再说。”左罗对金凯来道:“继续。” 金凯来进入越南训练营,原本是一对一的训练,主要是体力,技术和反审讯的训练。一年后,训练营增加了四个人,他们开始进行团队训练。同时他们的教官也换了,是一个始终带着面具的男性。 接下来两个月内,四人私下进行过一些简单的交流,一个是日本人,两个是A市人,加上金凯来,四个人是三个国家的人。 金凯来很快就离开训练营回到韩国,因为接到任务,他要配合盗窃韩国某企业的商业机密。在首领的安排下,他被通缉后到了A市,并且买到了身份证,认识了现在女朋友。在半个月前,首领联系他,做第一单生意。目标,监狱里的白令。 在白令中毒苏醒之后,首领要求他调查白雪的个人全部信息,但是没想到苏诚早就让左罗照顾白雪,宋凯埋伏,成功摄到了金凯来的面貌。为了不让金凯来怀疑,宋凯全部放行,让金凯来顺利收集到白雪资料。 金凯来不知道首领名字,只称呼他为先生。但是金凯来技术水准不是首领可以防备的,金凯来在被韩国通缉后,就动了小心思,利用技术能力,窃听了首领的电话,确定了首领的身份。做这一切,为的就是自己有资格成为污点证人。 首领名字叫森田楠,女性,四十一,法日混血儿,在A市开办了一家日语和法语培训机构,规模不大,收费比较高。接日本警方资料,森田楠是旅法的一位日本人的女儿,从小在日本长大,十岁左右去法国,十八岁选择日本国籍,继承了父亲的职业,成为一名日本报纸的特约海外摄影记者。三十七岁辞职,到A市开办了森田双语培训机构一直到现在。 …… 凌晨三点,警方突袭森田楠住所,她一个人居住,在睡梦中被警方拿下。但是警方遇见了大麻烦,经过一夜对培训机构和森田楠住所的搜查后,除了金凯来口供外,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森田楠是他们团伙的老大。 凌晨四点,苏诚接到左罗的吵醒电话,在一组休息间睡觉的苏诚半梦半醒的听左罗说完,问道:“她在家?” “对?” “没有逃跑的迹象?” “没有。” “那你们麻烦大了。” 被苏诚说中了,早上八点,一夜通宵的左罗等人和局长、马局在办公室召开会议。苏诚本不想参加这会议,但是左罗告诉苏诚,要么把你连椅子还有红茶端过去,要么自己过去。苏诚看左罗秀胳膊上的肌肉,很明智的参加了会议。 局长不太相信:“什么证据都没有?电脑?手机?银行帐号?通讯记录?社交软件?生活轨迹?” 左罗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还得硬着皮头回答:“除了金凯来的一段录音外,没了。”这录音录制的是森田楠和培训机构一名日语教师的电话,可以清晰辨别出森田楠的身份。但是,你怎么能证明这录音的森田楠是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