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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果笑着打趣道:“您呀,一分钱听七段儿,还管饭呢。” “哈哈哈……”何向东仰头大笑。 观众也被逗得笑不停,倒不是说这个包袱有多好笑,只是这个梗已经被这两人给玩坏了,这就可乐了。 何向东挥挥手:“别闹,我呀唱一句就得了,咱们浅尝辄止,主要是咱们节目时间是有限的,我没法表演太多,等有机会呀,我好好的给大伙儿表演一回。” “好……”观众齐齐应声,掌声大振。 何向东继续说道:“这门柳儿是属于学唱,我们是学他们十不闲莲花落艺人的唱,这叫学唱,是属于相声四门功课说学逗唱的学里面的。” 这话一出,评审团许多评审眉头当时就是一皱,现在相声界公认的说法就是所有唱的东西都是归类在唱里面,怎么这人总是提出一些离经背道的观点呢。 何向东却是没管那么多,继续道:“那么有观众会问了,那相声四门功课里面的唱到底是什么呢?” 薛果道:“您给说说。” 何向东掷地有声道:“那叫太平歌词。” 此话一出,评审团的大腕儿们脸更黑了。 何向东道:“太平歌词是从哪儿来的呢,它是从十不闲莲花落里面发源出来的一门艺术,以前在旧社会时期唱的人比较多,拉大车的啊,扛活儿的啊,都唱,但这个东西是我们相声行当的本门唱,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呢,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唱了。” “瞧见没有?”何向东从手边上的一个小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对玉子来,他今天本来说的是卖五器的,是不用玉子的,但是因为下午的时候他在向文社还演了一场,顺手就给带上了,这可起了大用了。 何向东拿着两块黑色的水煮玉子,打了一下:“这叫玉子,是我们唱太平歌词用来伴奏的乐器,太平歌词是一韵到底的,板眼也不复杂,都是板起板落,我唱给大伙儿听听啊。” “那庄公闲游出趟城西,瞧见了他人骑马我骑驴,扭项回头瞅见一个推小车的汉,要比上不足也比下有余……” 观众听得都很新奇,不过倒是挺有味道的。 马三爷也频频点头,何向东的柳活儿他是见识过的,可谓是当世顶尖啊,说来也怪,这人嘴里怎么唱什么东西都这么有味呢。 马三爷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艺人,他自己嗓子不好,基本不唱,但他是懂太平歌词的。但是评审团上有不少大腕儿根本不会太平歌词,而且他们很反感这门艺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不会。 他们不会就不愿意再去提了,偶尔听到有演员会唱太平歌词,他们还能微微一笑,说一声幸好没失传。可是何向东今天在这么大的场合大放厥词,说太平歌词才是相声四门功课里面的唱,这把他们这些人置于何地? 何向东只是一心想着要好好演出,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却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在无形中得罪了一大批相声大腕儿。 “好……”观众再次鼓掌。 何向东收了板,笑了一下:“听相声涨知识吧?” “嗯。”众人应道。 何向东道:“刚刚说的是唱,还有咱们的说,说相声的要能逗哏,要能来捧哏的,比如我是逗哏的,我在桌子外面说。啊,我们薛果老师上街玩了,被汽车一下撞,咔,飞出去五六米远,倒在血泊之中,再看这车前车的铁皮都瘪了一块下去,要死,这得赔修车费啊。” “去。”薛果怒喝一声。 “哈哈……”观众大笑。 何向东解释道:“我刚才表演的就是逗哏,薛果老师就是捧哏,如果把我们俩位置换过来,他来逗哏,我来捧哏,这也是一样能表演的,这是我们要掌握的技巧。” “没错。”薛果点头。 何向东道:“还有就是要能说群口的,三个人以上的相声就叫做群口相声了,咱得会,还有就是要能说单口相声,咱们刘宝瑞先生说的单口相声都听过吧。” “嗯……”又是齐声一应,观众都听得很认真,这段相声又好玩又能涨知识,他们去单位可以和同事好好吹上一波了。 何向东道:“说到这个单口相声,单口相声有长篇说书,我们叫八大棍儿,还有短的小笑话。在说八大棍儿的时候,我们会说一个定场诗,这也是我们的基本功之一。” “这个四四方方的小方块叫做醒木。”何向东拿起桌子上的小醒木展示了一下,“这个一般是在我们说定场诗的时候摔一下。” “醒木有很多块,有十三木归源之说,皇上也有,他那块叫做龙胆;娘娘也有一块,她那块叫做凤霞。文官一块叫做惊堂,武将一块叫做虎威,中药铺有半块他们叫压方,压方子用的,但是最讲究的还是咱这块,咱们说相声用的这块叫做穷摔。” “嗨。”薛果埋汰了一声。 观众笑。 何向东继续道:“咱们有一个定场诗是说各行各业的醒木名字的,我说给大家伙儿听听啊。” 微微一顿,何向东用着一种让人非常舒服的节奏念定场诗,念定场诗不是瞎念的,这是要师父教的,而且是要专门教好多年的,因为你一念就得把全场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都得让人家安安静静乖乖听你说书,这可不是简单背首诗能做到的。 “君撑龙胆凤翥妃,文握惊堂武虎威,戒规镇坛僧道律,唤醒压方……啪……紧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