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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果喊住了何向东:“你等会吧,我太爷爷传给我的牛仔裤?那时候有牛仔裤吗?” 何向东解释道:“这太爷爷不是亲的,是你认的。” 薛果了然:“哦,是干的啊?” 何向东点头道:“对啊,你小时候为了埋汰我,就喊我太爷爷了。” “啊?你啊,我这叫埋汰你啊?” 何向东理所当然道:“那可不是嘛,你说咱俩都差不多大,你还非要埋汰我,还要喊我太爷爷,这不是埋汰我是什么。” 薛果皱着眉头说道:“嗬,我有那么贱吗?” 何向东点头,语气诚恳道:“你的贱超乎你的想象。” 薛果喝了一声:“去。” 何向东看了一眼坐着的那几个人,笑了一下,就这么几个观众其实是很省力气的,你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调整自己的相声起来就比较轻松了。 何向东继续苦着脸往下说:“此情此景,让我心生惭愧啊,我穷的连裤子都没得穿了,只能绑一个破鞋带。而我的发小现在却已经发达了,当上了大老板了,家里资产几百亿,还开着豪车过来。” 薛果挥挥手道:“别提那豪车。” 何向东道:“我没脸见当年的小伙伴啊,臊的我啊,拿着化肥袋挡着我的羞脸,头都不敢抬起来啊。这时候,你突然看见我了,你惊喜地大叫一声。” “叫什么。”薛果随即应了一声。 何向东做出惊喜的表情:“太爷爷,太爷爷是你吗,太爷爷……”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薛果推了一把,薛果叫骂道:“有这么叫的吗?” 何向东赶紧解释:“你是为了糟践我,糟践我。” 薛果也有些怒了:“我这是糟践你啊?” 何向东忙不迭点头:“是是,我长的老气,你从小就是这么糟践我的。” “嗬。”薛果捂着脸,都快崩溃了。 观众们也看的是津津有味的,伦理哏是有其不雅的地方,但是这种哏却是最好笑,艺彦有云,理不乱笑不来。 何向东继续做出惊喜的样子:“太爷爷,我又见着你了,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自己都捂着脸,都没好意思说啊,太丢人了啊。这我们的差距也太大了,你再三追问之后,我才把我家里的惨状跟你说了一下。” “你听完非常同情我啊,一点也不嫌弃我这有穷朋友,现在你有钱了也肯帮衬我,就让你小蜜从你豪车的真皮座椅上把支票本拿出来。” 听到这里,薛果默默吐槽了一句:“什么真皮座椅,那就是自行车后座的夹子上夹着一破本子。” 何向东没理他,继续往下说:“你把支票本拿过来,抽出一只钢笔就在上面刷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我拿过来一看,之前前面一个一,后面十几个零,我这当时就懵了。” 薛果道:“你先别懵了,还是先去银行看看能不能兑换出来吧。” 何向东继续道:“我真感谢你啊,你却一点不在意,挥了挥手,蹬着你那豪车,后面载着你漂亮的小蜜就走了。” 薛果又来一句:“蹬的啊?那还是自行车。” 何向东道:“有了你这笔钱啊,我回到家里是有饭吃了,也有衣服穿了,这家里也过上好日子。这就叫一贵一贱,交情乃现。” 薛果明白了:“哦,是这个意思啊。” 在一旁,丁锦洋也一直看着两人的表演,看的非常认真,眼睛一眨都不眨。 郭云冲就站在他身边,看见丁锦洋这副模样,他不禁问道:“哎,你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 丁锦洋没回头,直接说道:“看他两人说相声呢,我学习学习,这个活儿我不会。” 郭云冲皱着眉头说道:“你学这个干嘛,又不让演。” 丁锦洋道:“会了总比不会要强吧,万一哪一天突然又让演了呢,哎,上次天津不是录传统相声了嘛,后来还去评奖了,说不定哪天传统相声就又抬头了呢。” 郭云冲却道:“天津是录了传统相声了,但是像托妻献子这样的节目还是没人敢演啊,都禁了多少年,我估计以后也是没戏,你看了也是白看。” 丁锦洋翻了一下白眼,道:“你懂什么啊,多学一点总是没错吧,我以前听老先生喝醉了讲了一点托妻献子,跟何向东他们说的不一样啊,他们里面的包袱都给改了。” 郭云冲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相声界的规矩叫做宁舍一锭金,不传一句春。你不是人家的徒弟,别人是不肯把相声传授给你的。有些海青,也就是无门无户的那种人,这些人学相声怎么学呢,就是靠听靠看,一点点分析,这叫“荣活”,偷人家的活儿。 这样很难,因为里面有些技巧师父跟你一说你就明白了,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开了,但是如果单靠自己摸索,你可能这辈子都摸不到窗户纸在哪儿。 这就是为什么相声里面有“无师不传无祖不立”的说法。 第0255章 厚道人 “那什么叫一死一生,乃见交情呢。”薛果又问了一句。 何向东反问道:“你这个也不明白啊?” 薛果摇头:“不明白啊。” 何向东道:“那行,我给你解释解释。所谓一死一生,乃见交情啊,嗯,举个例子,就是比如你去小煤窑挖煤,然后煤矿塌方,你给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