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伤难渡,剑走偏锋
姜元带着姜澈回虚渊派时,正好遇见了准备出门寻人的方映弦与离卿。 两人看清他怀里的人儿后,脸上同时浮现满满的喜悦,但在发现姜澈的情况不对劲时,又尽数化为惊疑和担忧。 姜元对他们摇头,示意不要惊扰旁人,才继续往姜澈的房里走去。 一安置好姜澈,方映弦和离卿便自床沿一左一右的围了上来。 看着两人一副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用急切的目光探询的模样,姜元勉强勾唇。 “在我说明情况之前,你们得先答应我,晚点要是那个人来了,你们可千万别动手。” “他还来做什么?!这里没人欢迎他!”离卿牵起她冰凉的手,激动到连指尖都在发颤。 “他怎能……怎能把好好的人弄成这样……” “……”方映弦绷着脸,只是即便压抑着怒意,鬓边突起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见他们对花幻锦深恶痛绝的样子,姜元没有表示附和,反而有感而发的开口:“不是每个人一开始就懂得珍惜。大多数人都是在失去后才意识到本来拥有的美好。 ” “刚才在听他解释的时候,我觉得也许我们都该为此负一些责任。”他苦笑一声,声音干涩。 “若我能多陪她、花时间开导她,她或许就不会养成这种把所有心事压在心底的习惯……” “要是离公子能更信任宝宝一些、表现得更坦率一点,你们之间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误会,让那个人有机可趁。” 最后,姜元看向方映弦。 “说到底,伤她最深的还是你。” 被点名的两人顿时脸色一变,怒意消去大半。 “我们都利用她的坚强,做尽对自己有利的事……没有人在意她是否受伤,或者该说,我们明明有所察觉,却刻意不去正视这点……这么看来,我们其实和那个人并无二致吧?” 例如他明知道方映弦不善言辞、拙于处理感情,但还是撇下一切到处云游,任由方映弦作茧自缚、任由她去碰得满身伤…… 例如方映弦在察觉到她的情感后始终闪躲不回应,却又不愿真正放手让她离开,所以即便知道会让她伤心,他还是叁番两次的以「为她着想」、「要对姜元交待」为借口,掩藏自己不愿直面的占有欲。 例如离卿纵然清楚自身的患得患失和猜疑已经影响到她,但为了得到她的回答、为了争取那短暂的安心感,仍旧想尽方法频频试探…… 所以,要是花幻锦是罪不可赦的加害者,那他们几个也并不是完全无罪。 她处处顾及他们,换来的结果却是初恋以遗憾告终、挚爱以猜忌相对,错爱以痛苦作结......,她用一段感情换一道伤,而伤口在未痊愈的情况下层层积累,从肌肤到骨血、由骨血至灵魂,留下难以言表的疼痛。 “她终究还是累了,没有办法再承受更多的伤害了。”姜元轻抚姜澈的额心,低道:“我想,现阶段我们该齐心协力助她醒来……至于那个人可不可恨、该不该原谅,都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 谁有立场去指责花幻锦什么呢? 除了姜澈,谁都没有资格阿。 姜元一席话成功地让愤慨的两人恢复了冷静,也总算能好好听他解释来龙去脉。一如既往的,他先是客观的陈述了事实,才依据自身对姜澈的了解进行推断。 “宝宝对旁人宽容,却无法原谅害了你们的自己。” “所以要是想让她拥有再次面对一切的勇气,我们得先要有实际作为,向她证明我们依然过得很好,情况并没有她以为的糟糕。” “尤其是离公子,虽然世人对你的误会已经解开,但你几乎为她放弃了一切……” “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她真的是傻到无可救药。”离卿垂下眼眸,轻捏了下她的手背。 “等她醒来,我一定要好好骂骂她,让她长点记性、多爱自己一点。” “离公子打算怎么做?”姜元问。 离卿叹息。 “……再过几天,我会抽空回派里看看。” 先前落宵在信中提到继任者之位空悬,也表明对一切既往不咎、希望他能回去,只是他对潜影派有愧,始终过不去那道坎。 但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而且姜澈的心愿是让他继任掌门的话……他会如她所愿的。 “……我能为她做什么?” 清冷的声线拉回离卿的注意力,他抬眸看向方映弦,这才发现对方始终没有触碰到姜澈,只将双手抡成拳,规规矩矩地置于身侧。 看着那紧到微微发紫的拳头,离卿竟觉得有些同情他了。 ……方映弦在顾虑他吧。 可是其实早在他亲眼见到方映弦为姜澈挨过天雷、经历九死一生的险况时,他就再没有想过独占了。 “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还介意吗。”他说着,边拉起方映弦的宽袖,让那不敢逾矩的手迭在姜澈的手背上。 “今后我们一起守着她吧。” “……恩。”方映弦这下才总算随了心愿,紧紧握住她的手。 见两人在这些年从敌对关系变得友好,姜元忍不住拍了拍他们的肩,顺势道:“既然你们已经接受了彼此的存在,那么我就直说了。” “其实要让宝宝醒来的话,最主要还得靠映弦才行。”姜元轻咳一声,认真的对方映弦说:“依照玄绫的说法,因为你是宝宝的执念,而她得刺激内丹才能醒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方映弦愣愣的看着他。 ……刺激内丹? 待脑袋运转过来后,只见他净白的耳根乍红,向来清粼粼的眼闪过蒙蒙潋滟。 - 快甜了! ! ! (接下来是方映弦的肉,大概再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