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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知该不该说声“幸运”,他们到达沙滩的那会,有一对小情侣正好报了快艇,在等几个组队人。六人一拍即合,当即就爬上了准备出航的快艇。 结束的时候几乎是一片哀嚎。 那快艇的速度极快,周遭的风景全糊成了一团,如一幅泼墨混沌初开图似的,还没看清就飞速远去。能感觉到的,是海风猎猎地从耳边刮过,嘈杂的发动机声不觉地震着他们的耳,海水的腥咸味充斥着整个鼻腔,以及一晃一晃的船身像是随时能把他们甩下去自行归岸。 夏清许抓紧了栏杆,转过头刚想要对林瞿说些什么,就被迎面扑来的海水堵个正着。 仿佛一口咽下了一个咸鸭蛋似的。 夏清许的眉头都在瞬间拧了下来,他抿着嘴,从鼻子里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来。 “我操!”夏清源也骂了一声,夏清许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是与自己中了同样的招数。 短短几分钟的航程,船上六人无一幸免,一下快艇就马不停蹄地跑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那买了四瓶水。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夏清源旋开盖子,仰起头就把矿泉水往嘴里灌,“我一定捂好自己的嘴。” “它能往你鼻子那灌进去。”夏清许嘲讽地说。 “哥你也太过分了吧……” ˙ 一天玩下来后,谁也没有了早起看夕阳的想法。第二天也是勉强赶在九点的时候出了门,匆匆逛完了X市最有名商业大楼和人气火爆的几个景点。 这一天行程结束得早,他们回去后基本上也是一沾床就睡了的。第三天临近四点,夏清许就被敲门声给吓得直接清醒过来,和林瞿两人顶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步履蹒跚地跟着夏清源他们出了酒店,神思恍惚地走到了沙滩上。 破晓前的那一刻总是最黑暗的。街上的路灯都在这样的乌黑中显得更加昏暗。此刻的X市不比正午,凉风嗖嗖地从他们身旁窜过,顷刻间就能激起一片战栗。 “我上了年纪了,我不适合这种年轻人的活动。”夏清许口齿含糊地念叨着,还一边往林瞿身上靠。后者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下,直觉自己松了手,这人马上就能栽倒了似的。 眼看着夏清源他们已经在沙滩上冲出了十余米,夏清许也没有追的意思,他在沾了沙的台阶上坐下,扯着林瞿的衣袖把他一起拉了下来。 “我太困了,借我靠靠。”夏清许说着,就抓着林瞿的手臂贴了上去。 林瞿偏过头打量着他,见他的眼下平白生出了两片青黑,便也没有多说打扰。他眨了眨酸痛的眼,也微微垂了头打算稍微休息一下。 “今天去海洋馆。”夏清许轻声地说,“听说这里也有全息蓝鲸。” “嗯。” “我想去纹一片海。”夏清许顿了顿,“可海要怎么纹,我不知道。” “可以纹浪花,但我觉得不好看。” “也许我可以去纹一棵松树。” 夏清许从前并没有纹身的想法,他并非是接受不了,而是不知道能纹些什么。但在看到林瞿腰上的那条蓝鲸后,尤其是在真切触碰到它的那一天起,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丝冲动。 他想在同一个地方,也纹上这么一个图案,代表林瞿,或是代表他。 十几岁的那会他也和夏清源吐槽过那些在身上纹对象名字,结果一分手就得忍痛洗去的人。可是他自己却想要做出与那些人一样的举动。 他也想纹一条蓝鲸,但它的意义并不明显。他想纹一片海,可以把林瞿圈起来,他也想纹一棵松,让他印刻在生命里。 他还没想明白,就在这样的迷糊状态下一股脑地吐露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征求林瞿的意见。 “很痛的。”林瞿说道。 夏清许半睁了眼,眸光幽幽地看着他,“你都能忍着,为什么我不行?” “我怕你喊疼。” 重点也不知道是在那个“怕”上,还是在那个“疼”里。 “我不会。” “为什么?”林瞿问他,“你身上已经有我的标记了。” 他抬起了头,夏清许把自己从他身上挪开,转而把脑袋贴在了膝盖上。 “这怎么会一样?” 林瞿突然贴近了,夏清许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眼中放大,感觉到他微凉的鼻尖贴上自己的。 “怎么不一样?”林瞿探出手,用指尖摸索着夏清许的腺体。Omega的那一块**极其敏感,单是轻轻触碰就能叫人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像是在尾椎上燃了一小簇火苗,磨人得紧,“我还可以多印几个。” 夏清许想要躲开,他刚一后撤,林瞿就识趣地收回了手。 “太阳出来了。” 金黄色的刺眼晨光落在沙滩上,先前漆黑的夜空像是被一柄长剑破开了一样,那道剑光是暖的,所到之处阴云退散。 他们的脸上、身上也落了碎金,夏清源和楚筠早不知道跑了多远,仅剩下了黑黑的一团。 它似乎爬得很快,不一会就在海面上探出了大半个脑袋。金光铺满了整个海面,叫人恍惚想起秋日落满银杏的地面,黄澄澄的好一大片,也是这样柔和的颜色。 林瞿的手搭在了夏清许的脖子上,指尖点着他的脸。温热的气息扫在他的唇上,柔软的舌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