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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的情况越多,约瑟夫长老的脸色就越差。看上去对方大有长期跟他们作伴的打算,可避难所却没办法长期在外面布置大量人手。 格拉尼特避难所原本只能安置大概两千人在内部生存,可最多的时候塞进了五千多人。这么多人挤在地下都市里,生活状况极其糟糕,光是避难所内的饮用水都变得紧缺,甚至连呼吸都是个难题。 物质匮乏的封闭环境中,人类的诸多劣根性不断发作。避难所内也不断发生各种恶性事件,最终人口降低到四千多才稳定下来。消失的那一千多人算是构建避难所统治体系而付出的学费。 如果要布置半径两公里的防御圈,将有超过一千人在地表活动。避难所要让这么多人在外头不被冻死,光是额外消耗的粮食就让人受不了。 “别担心,我们困难,那支车队更困难。我才不相信他们在外面能坚持多久。”隔天,避难所内。约瑟夫长老在长老会上发表意见,他对己方的安全还是很有信心的。 另外有长老询问,“我们能不能主动出击,把这伙人赶走?” 这可就不容易了。约瑟夫长老摇摇头,“这支车队的人很警惕,而且他们的机动性和火力都很强,无人机还时刻盯着我们。贸然动手,我们恐怕要损失四五百人。” 虽然少掉四五百人还可以减轻避难所的生存压力,但这么多骨干和士兵的损失也足以让避难所元气大伤。最后元老会商议的结果是提高警惕,再看看情况。 “我相信只要拖几天的时间,这支车队还是要受不了的。”约瑟夫长老对此很肯定,“他们孤零零这么一支车队,人数又那么多,坚持不了太久。” 为了跟莫名来历的武装车队长期对峙,约瑟夫长老还是下令收缩防御圈,减少地面警戒人口,也减少消耗。然后就是被动的等着对方受不了后自己滚蛋。 可就这么等到第二天,对讲机里传来喊话,“喂!避难所里的乌龟,我能想你们做笔交易。” “滚!我绝不会把任何物资卖给你们的。”约瑟夫长老骂出这句话时,还觉着很解气。他暗想:让你们这些混蛋跟我们作对,还是乖乖在外面吹冷风吧。 可对讲机里却继续传来喊话道:“我不需要你们的物资,我只想要点人手,比如说卖给我一点人口怎么样?我可以用药品或者武器进行交换。” 人口换药品? 避难所里啥都缺,就是不缺人,实际上五层的地下空间里是人满为患。而拥挤的环境下,轻重病患的人数超过一半,药品和医疗器械比食物还缺。 “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的换,保证你们不吃亏,也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对讲机里继续说道。 约瑟夫长老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下,避难所里有不少可有可无的人,拿这些人换急需的药品似乎并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他在跟其他长老商量后,决定可以试试。 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被挑了出来,眼神呆滞的她像个木偶般被推搡着走出避难所。避难所的士兵觉着这只是个试探,谁也没想过这么个没用的废物能换到宝贵的药品,能搞清楚人口和药品的交换价格就不错了。 不过巴尔的摩行动队的做事方式永远超乎别人想象,前来谈判的人是屠夫,这个丑陋的粗汉子在看到作为交易品的女人后却没有发怒也没有大叫,他在仔细检查过女人的身体状况后反而进行详细的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帕蒂。” “帕蒂女士,请问你之前的职业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女人僵化的大脑想了很久才给出答案,“我之前是巴尔的摩机场的航空管制员。” “哦……担任这个职业的人可不多。你当管制员多少年?” “十五年。” “那你一定有很丰富的机场航空管理经验。你的身体很虚弱,严重的营养不良,外加多种慢性病。不过没关系,像你这样偏门的专业人员其实很有用,而我们的机场正好缺乏专业管理人员。” 屠夫耐心的询问完之后,站直身子对押运人员说道:“这个女人我们要了,我们可以为她支付药品。你们需要些什么药品?避难所里应该经常碰到腹泻的状况吧,诺氟沙星或者蒙脱石,都是不错的药物。” 还真换药物啊?该不会是开玩笑吧! 腹泻是个看似不起眼,但在末世却能轻易要人命的病症。避难所那种封闭环境中,一旦卫生搞得不好,拉肚子能把人拉到脱水而死。 屠夫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用一盒诺氟沙星换了个病怏怏眼看就要挂的废物女人。等他离开的时候,押运女人过来的避难所士兵一个个都呆住,谁也没想明白交易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完成了。 “这药该不会是假的吧?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就交给我们呢?”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只能返回避难所上交药物。 而回到避难所,几个长老也是眼神怔怔的看着被交换回来的药物。约瑟夫长老看了看专门贴在药盒上单英文标示,很是疑惑地说道:“一个快要死的女人换了盒能救命的药,这帮家伙脑子有问题吗?” 腹泻是常见病,避难所内有的是拉稀拉到四肢无力的病人。诺氟沙星在治疗腹泻方面效果极佳,而且见效快。屠夫为了诱使避难所的人多多对外接触,还特意赠送了一盒蒙脱石散,两种药联合使用,几个小时就让好些被腹泻折磨的病人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