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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贺池打断她,“我会处理的。” 林葭还想说什么,但她直觉贺池不想听,便把话咽了回去。 领完校服,贺池接到陌生号码的来电,谢瞻顾给他买的电动车送到了,他去校门口取车,林葭就先回教室了。 收到车后,贺池骑去校内的车棚,锁好车,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学校很大,绿化也做得很好,几栋教学楼的外墙刷的都是青绿色油漆,看起来清新又漂亮。 贺池随手拍了张照,发给了席永宽。 教学楼一共六层,下三层是高二,上三层是高三,每层楼四个班级,5班刚好在五楼。 贺池不紧不慢地走上五楼,一抬眼,看到了靠墙站在楼梯口的乔亦桥。 看到也只当没看到,贺池径直从他身旁路过,却被乔亦桥扣住了肩膀,被迫站住。 “是男人就别怂,我在天台等你。”乔亦桥勾了勾唇角,“你要不来就是孙子,以后见了我要喊爷爷。” 乔亦桥说完就和他擦肩而过,上六楼去了。 贺池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径自回了教室。 许一元抽完三根烟,还不见贺池人影。 他烦躁地用脚碾灭烟头,扭头看着乔亦桥:“你他妈干嘛不直接把人带上来?” 乔亦桥无辜地说:“我还以为他是个硬骨头,一激就来了,谁想到是个怂逼。要不我现在去把他揪上来?” 许一元没理他,抬脚就走,乔亦桥和郝立有赶紧跟上。 5班教室里,班长和学习委员正在发教材,叫到名字的去讲台上领。 许一元从后门走进来的时候,班长刚好叫到贺池的名字。 贺池起身向讲台走去,与此同时,许一元走到了他的位置,发现贺池那张桌子被清空了,他放在桌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许一元直挺挺站在那儿,沉声问:“我东西呢?” 没有人回答他。 许一元大步冲上讲台,一把将贺池推撞到黑板上,冷着脸又问一遍:“我东西呢?” 贺池面无表情地说:“在垃圾桶里。” 同学们全都盯着讲台上对峙的两个人,没人敢出声,教室里气压低得吓人。 离得最近的班长想劝几句,但许一元骇人的脸色让他选择闭嘴。 “你他妈活腻了吧。”许一元冷冷盯着贺池,一字一句地说。 贺池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粉笔灰,淡然自若地问:“你想怎么样?” 教室里人多眼杂,许一元冷笑一声,说:“有种就跟我来,我告诉你我想怎么样。” 许一元率先向外走去,贺池说:“班长,麻烦你把书放我桌上。” 班长忙不迭点头说好,眼巴巴看着贺池出了教室。 教室里瞬间炸了锅,大家一致认为新来的大帅哥要完蛋了。 一片混乱中,林葭站起来往外走,班长忙问:“林葭你干嘛去?” 林葭说:“去告诉老师!” 许一元和贺池一前一后从6班门口路过,郝立有看见了,先微信通知乔亦桥,然后也跟了上去。 四个人到底还是在天台聚齐了,和那天一样,还是一对三。 贺池看着乔亦桥,边挽袖子边说:“听说你很能打?” 乔亦桥轻蔑一笑:“爷爷我那天把你修理得还不够惨吗?” 贺池又看向许一元:“打个赌怎么样?” 许一元反问:“赌什么?” 贺池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把你们三个打趴下,你们以后不能再找我麻烦。如果你们把我打趴下,我立刻滚出这所学校。怎么样,敢不敢赌?” 不等许一元说话,乔亦桥抢先说:“一哥,跟他赌,都不用你和有哥出手,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揍得妈不认。” 贺池的武力值他们是见识过的,很菜。那天晚上,贺池完全被他们三个吊打,如果不是警察来了,贺池只会被他们虐得更惨。 许一元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打这个赌,但他既然想自寻死路也没必要拦着。 “好,我跟你赌。”许一元痞笑着说,“如果你赢了,我管你叫爸爸都没问题。” 贺池轻轻勾了下唇角,说:“开始吧。” 乔亦桥第一个冲上来,挥拳就朝贺池脸上砸去。 王凡真和林葭推开天台门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贺池骑跨在乔亦桥身上,一拳接着一拳打在他脸上,乔亦桥被揍得满脸是血,毫无还手之力。 而许一元和郝立有也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他们俩傻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乔亦桥被贺池单方面吊打,竟然不上前帮手。 “住手!”王凡真冲上去制止贺池。 贺池停了手,从乔亦桥身上下来,抬手捋了捋乱掉的头发。 “操……”乔亦桥偏头吐出一口血,血里有两颗牙齿。 郝立有把许一元从地上拉起来,小声说:“一哥,我们好像中计了。” 许一元面无表情地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贺池,没吱声。 王凡真对于许一元和“三人帮”的恶劣行径早就司空见惯,她连批评他们的欲望都没有,直接打电话叫家长,她没能力管教这些刺头,让家长发愁去吧。 “王老师,用不着叫家长,”许一元忽然笑着说,“我们几个闹着玩儿呢,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