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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池的手艺又一次惊艳了谢瞻顾,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敞开了吃。 谢瞻顾从没想过结婚,也没想过通过任何途径获得孩子,他早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他无亲无故,孤家寡人一个,除了自己无人可靠,所以他注意饮食,不抽烟,除了应酬很少喝酒,一直坚持不懈地运动……他做这些,不仅是为了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在争取交配权的时候更有竞争力,最主要的是为了健康,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了。 他最怕的其实不是黑也不是打雷,而是生病。 贺池话少得可怜,存在感还没小吉强,两个人默默地吃完饭,谢瞻顾负责刷碗。 刚把碗收拾进洗碗池里,来电话了,陈甸甸在那边兴奋地吆喝:“兄dei,来蹦迪呀!” 作者有话要说: [注]陈粒《世界正中》 感谢支持,明天见=3= 第10章 去蹦迪,当然得穿得骚一点。 Oversize黑色长袖衬衫,修身款黑色破洞牛仔裤,黑色切尔西短靴,All Black永远不会出错。 左耳戴一枚银色六芒星耳钉,项链和戒指也戴上,再用纹身贴把脖子上还没完全消下去的吻痕盖住。 刘海梳上去,再用发胶固定好发型,最后化一点淡妆。 谢瞻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贺池的目光完全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实在太好看了,贺池从没在现实中见过比谢瞻顾更赏心悦目的人,他从谢瞻顾身上感受到一种独特的、超越性别的美,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美好又危险。 才遇见谢瞻顾两天,贺池就已经明白,为什么爸爸会把这个人深藏在心里十年,甚至临终之前还念念不忘。 “我出去见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谢瞻顾拿上手机和车钥匙,“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是那个叫陈甸甸的朋友吗?”贺池问。 按理说贺池是没资格过问他出去见谁的,但谢瞻顾还是回答了他:“对。” 贺池又问:“我可以进书房找几本书看吗?” 谢瞻顾心头微微一涩。 他刚被妈妈收养的时候,也像贺池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做什么都要先征求妈妈的同意,生怕做错事被讨厌。 “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便动,不用特意问我。”谢瞻顾边说边解锁手机,“我们加一下微信吧。” 扫码加了好友,谢瞻顾直接转了2000块钱过去。为了拉近和贺池的距离,他伸手揉了揉贺池的头发,说:“零花钱,想要什么自己买,花完了再问我要,别不好意思张嘴。” 等谢瞻顾离开家,贺池抬手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心情有一点微妙。 怔了一小会儿,贺池摁亮手机,收了钱,这才留意到谢瞻顾的微信名。言射,颜|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贺池及时打住,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蓝白色调的烤漆书柜占了整面墙,每个格子都塞得满满当当,还按照题材做了分类,古今中外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贺池看得出来,谢瞻顾是真的喜欢看书,不是装装样子而已。 他在书柜前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下来一本黄色封面的书,是法国作家让·内热的《鲜花圣母》。他家的书架上也有这本书,但爸爸不让他看,说这本书不适合小孩子。 还没来得及翻开,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来看,是好朋友席永宽发来的微信。 席永宽:还活着吗哥?怎么去G市之后就没消息了?怪让人担心的。 贺池回了两个字过去:活着 席永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池:嗯 席永宽:那就好 席永宽:真不打算回来了? 池:嗯 池: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 席永宽:放心吧,我嘴严着呢 聊完,贺池拿着书去了客厅。 小吉正枕着它的小猪枕头躺在沙发上打盹,听见他过来,立即跳下沙发跑走了。 贺池坐下,翻开书,看见扉页写了三行字—— 和贺观南一起购于天空书屋 我们还一起吃饭看电影,今天很开心[笑脸] 2010年10月5号 贺池盯着这三行字看了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他左手抓着书脊,右手把书弯折,书页“唰唰”翻动,蓦地停在某一页,露出夹在里面的照片和电影票。 电影票上的字已经消失不见了,照片也有些泛黄,照片里的人被蒙上了一层旧时光的滤镜,那是33岁的贺观南和18岁的谢瞻顾。 贺池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里肩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爸爸一只手还搭在谢瞻顾肩上。 虽然那时候的他已经记事了,但因为常年分隔两地,对十岁以前的他来说,爸爸只是个符号,一年见不上几次,面目模糊,印象稀薄。 原来那时候的爸爸长这样,原来爸爸也会开心地笑,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头毫无预兆地疼起来,仿佛有根针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书和照片脱手掉在地上,贺池双手抱头,表情痛苦地倒进了沙发里。 谢瞻顾到了夜店才知道,周游也在。 心思一转,他就猜到陈甸甸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互相打过招呼,陈甸甸支使周游去拿酒,谢瞻顾忙说:“我不喝酒,给我拿杯果汁就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