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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苒的下巴最终还是磕在了项江明的肩膀上,项江明手臂打开将她抱住,两个人被拖进了画里。 周苒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暗一亮,一个成熟、性感还带着点忧郁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苒心念一动,小华便飞到了女人的身上,小华长大了不少,但依旧很小一只,原本可可爱爱的小眼睛有点奶凶奶凶的,嘴巴张开,随时准备放火烧了她的裙子。 女人个子很高,一袭红裙优雅漂亮,像是香港老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气质出挑。她手里拿着一根细雪茄,弯下腰,朝周苒伸出一只手:“没事吧?” 周苒看着她片刻,确认她没有攻击性后才伸出手,“没事。” 周苒的身量很轻,女人轻轻一拉就站了起来,她的手落在周苒的手心后,那道血线就消失不见了,痛楚也随之无影无踪。 那女人低下头,目光在项江明的身上划过一圈,也不伸手,只是看着地上的项江明:“小弟弟,不起来吗?” 项江明呲了呲牙:“为什么不拉我?” 女人低笑,朱红色的嘴唇落在巧克力色的雪茄上轻轻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后淡淡道:“我怕我拉你,有人会不高兴的吧。” 女人说完,眼睛就直白的往周苒那里看。 项江明咧嘴一笑,精神振奋,一咕噜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女人目光随着他动,最后落在他的耳朵上,她挑了一下细长的眉毛,赞道:“耳钉不错。” 项江明骄傲地将头一点:“嗯。” 女人:“我也一直想打来着,疼不疼?” 项江明:“一下的事儿,不疼。” 女人叹气:“年轻真好,我要是还活着就好了。” 项江明闻言身子一抖,抓住周苒的胳膊:“我有点怕。” 周苒拍拍他的手:“别怕,她只是羡慕你年轻。” 项江明:“……” 安慰人的时候就不能稍微用点心吗qaq 两个人交谈的功夫,周苒把这里环视了一下。 这里是女主人的画室没错,但不是那个废弃的版本,而是崭新的,没有霉味儿,充满颜料气息的画室。 大大的落地窗前窗帘打开,有阳光照射进来,窗前有一张软椅,周苒能想象女人坐在上面的样子,红裙张扬,纤白的手指夹着细雪茄,像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花。 周苒:“姐姐。” 女人嗯了一声,嗓音有点沙哑,磁性十足。 周苒:“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女人笑了笑,“这里是,外面就不是了。我叫卢若颜,我等了你们很久了。” 周苒闻言,疑惑道:“很久是多久。” 卢若颜歪头轻轻思索,“就是很久很久了。” 项江明也觉得不对:“这期间,就没人进到画里来吗?” 按理说,楼下的画数量不少,副本打开后会有不少玩家同时落入,难免有人会沾湿画纸,难道就没有玩家进到画里吗? 卢若颜:“没有,很少有人进来。” 周苒看了项江明一眼,两个人同时皱眉:“难道?” 卢若颜轻笑:“对,楼下的那些画进不来的。那些是赝品,是那个人伪造的。” 项江明和周苒同时感觉到身上阵阵发凉。 周苒:“那楼梯是?” 卢若颜:“是我放的。赝品就是赝品,他要刻上我的名字,我自然也能感觉的到。” 周苒:“您能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卢若颜嗯了一声,熄了烟,转身坐进了软椅里。 她的身子就那样陷了进去,身材非常完美,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 卢若颜:“很久没人和我说话了啊。你们来说说,你们的猜想是什么?” 项江明开始措辞,然后就听见周苒一记直球往脸上踹:“您有了新欢,被男主人杀掉了。” 项江明:“!!!” 卢若颜噗嗤一声笑了:“小妹妹你真的很可爱。还有什么猜想吗?” 周苒:“男主人原本寂寂无名,后来利用您的死,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思念亡妻成疾的形象,逐渐出了名声。” 卢若颜:“你很聪明。” 周苒:“但他为什么要将活人拖入雕塑?” 卢若颜轻笑:“很简单,不过你肯定想不到。因为他一个朋友说,‘我在你的雕塑里听到了亡妻哭泣的声音,想必你的妻子也很思念你吧’” 周苒闻言,指尖飞快一颤,瞳孔成线:“所以他就……” 为了塑造这样的形象,为了制造噱头,不断将活人埋入雕塑中? 卢若颜轻轻笑着,仿佛在说着和她无关的事情:“他其实很有才华,就是太急功近利了。他啊,每天都在自卑与自负之间挣扎,人家夸他几句,他就欣喜若狂,幻想自己站在了舞台中央。人家骂他几句,他就无限的否定自己,像个霜打的茄子,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你知道,人要有名气,那一定是会有人诟病的,我经历了那么多,不还是活的自在?可他才被人说了几句不好,便每天活在紧张和彷徨里,被他的自卑和自负压的喘不过来气。” 周苒:“后来呢?” 卢若颜:“后来啊,后来他就疯了。” 卢若颜说着,从椅子下面抽出一根烟点上,她左手手肘夹在右手手背上,吐出窈窕的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