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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得了趣的凌启玉不太明白李澜江为什么要推开自己,他双手仍紧搂在对方颈窝间,微抬着头,用那迷离又茫然且还带着疑惑的眼神投向身前之人,语气还带着稍许缠绵之意。 凌启玉容貌本就绝佳,眼下又是这幅表现,谁人能顶得住? 恐只有那心里眼里都是道者方能淡定自如罢。 而李澜江也算是道心坚定之辈,但他却是不怎能稳得住,眼前便是道侣,又方初尝得乐趣,难免心中还带着涟漪。便也只能避开这道视线,轻咳一声,缓了好些时辰,才声音略微嘶哑的说道:“天且都亮了。” 听到这话,凌启玉很是疑惑的转着脑袋看向窗外,待见着那偷偷爬进屋里的明亮日光,又将视线投回李澜江身上,眼神很是复杂。 啧,都是男人,谁还不了解谁,装些什么? 亲都亲起来了,干脆尽兴不是更快乐? 就这么想得正入神,谁知他的身体竟就这么应和着脑海中的想法开口来了句:“哼,假正经。” 这下李澜江不得不将目光落在凌启玉的身上,边再次为对方整理起衣物,边笑着应和道:“是是,你说得都是,我既坏,且也假正经,可满意?” 凌启玉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表示着自己一点都不满意。 他就是个肤浅的人,就想着及时须行乐,跟李澜江这种‘正人君子’可不同! 而且,这话听着怎就那么不对,不像是在承认自己又坏又假正经! 没等他想出些什么来,眼前的人又开口了。 “你之体质过于特殊,亦筑基不久,在你还未完全掌握并熟悉体内那阴阳混沌前,可必不能贪这一时之欢。来日方长,我们尚且还有许多的年岁,多到,你恐会在今后厌烦见到我。” 李澜江缓缓解释着,同时用拇指将道侣唇上那仍停留着的水痕擦拭而去。 这解释凌启玉倒是听进去了,便不再执着于着‘贪欢’一事上。 听着提到了筑基,他忽就想起来,前几日才刚在玉简中见着了对筑基的介绍,上头可醒目的提醒着年纪太小不能筑基,话里话外都明明白白的表明一旦筑基形骨就长大不了! 想到这,他有点慌了! 自己这才约莫十五岁,可还有的长呢!虽说不大可能长得高过李澜江,但起码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差了将近整个脑袋的高度! 心一急起,嘴巴也利索起来,开口就道:“不会厌烦你,但我筑基,长不高了!” 闻言,李澜江愣了片刻,紧接着放声笑起来,又恐会气着凌启玉,便连忙开口解释道:“莫担忧,你有已十五六,修真界中大多世家宗门弟子都会选这个根骨年纪筑基,待日后突破再历雷劫,且能蜕变成长几岁。” 世家宗门如此作为其实是恐那弟子们会被俗世外物动摇心志,便故意为之。亦有那不世天才,无法再压制修为,便只好选择早些年岁入道。 但若是这根骨再小便就不大合适了。 毕竟往后雷劫到底能使其蜕变个几岁,谁都无法预料清楚。 这下凌启玉才松了口气,长不大长不高可是件大事,他可不想顶着十五六岁且还带着稚气的模样去闯荡修真界,就算不能威风霸气,怎么说也得风度翩翩。 心中悬着的石块终于落地后,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抬手环抱李澜江颈窝的动作。 旁的不说,就因为他太矮了些,还需得抬仰着头方能与对方对视。果然还是得再长高些,不然亲热些许都得抬头垫脚,可累了! “已正午,便先去用饭罢,今日还得去一趟记事堂领你入宗门,可不能耽误了。”李澜江边说,边将凌启玉的手臂从自己肩颈处轻放下,接着便牵引着对方的手,如同往日般将人带离出门。 筑基后便已辟谷,本无需再进食,但灵食中亦蕴藏灵气。 若是那品阶超高的食修,更是能做出堪比仙灵丹药般的灵物美食。当然,灵食为外物,与丹药般,品质普通者同含杂质,食用过多亦对修行有所负担。凡事皆有度,适度便可为,灵食丹药皆如此。 李澜江深知此理,在用饭时,便与凌启玉细说乐几句,他知晓玉简上必有记载,不过是想再亲口多言一遍多提醒一道罢。 很快便用完了饭。 凌启玉本想着亲自收一次餐桌,但可惜身体的操控还不算灵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澜江站起身把桌上的碗筷都收入食盒中。就在这时,余光瞥见了地上的破碎瓷片,突然就记了起来,自己昨个学会了个打碎水杯的招式!便也迫不及待的与李澜江分享起来! 努力了一番后,便很是顺利的开口说道:“江江!我会攻击水杯了!” 李澜江刚将食盒盖上,便听到了这么一句。 看向凌启玉那双亮闪闪的眼眸,知晓对方心中定是欢喜雀跃得很,亦想在他面前展示一番,便翻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个普通的水杯,往着食盒上放去后,说道:“那且试试?不用心急,慢慢来便是。” 说完后,他也不急,坐下身,静静的等了起来。 在那上一世的零碎记忆中,那位道君似就是这般教导师弟师妹,道侣与师弟师妹可不同,师弟师妹只需要颔首点头偶尔再适当赞许,而道侣…许是要更呵护多些罢…… 此时的凌启玉可不知道李澜江正思考着该如何教导自己,他紧紧盯着那瓷杯,直至入了那玄之又玄且无法描述的境界中,便将目光想象成利箭,往那杯体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