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黑血沸腾_第2章 底线和原则

    每逢周末大学门前豪车云集，女大学生被包养或周末赚外快早已不是新闻。黑裙子女孩说她叫孙小红，穿红裙的女孩叫付小芸，两人都是安徽来的，自称是天都建筑工程学院的同学，读大二。

    就在这时门开了，肖乐一头大汗推门而入，道，“石头抱歉了！”

    或许是赶得紧了些，连身上的白色老头衫后背都已经汗湿。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道，“几个痞子扎了温律师车轮胎，刘艳都吓哭了。朱建设打电话给我，我就开车去海云区帮他们换了轮胎，耽搁了一会。”

    说着，端起梅姐的杯子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温律师、刘艳他们没事吧？”

    “有惊无险。建设一直陪着，是去走访当年的酒厂老人。”

    孙小红惊叫一声，“别喝肖哥，那是梅姐杯子……”她慌忙走过来重新倒了一杯茶水，并给我倒上酒，还用纸巾帮肖乐擦脖子里、额头上的汗水。

    肖乐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擦一下脸上的汗，又伸进老头衫里揩一下胸口和腋窝。随手拍拍她圆翘的屁股，向门口呶了一下嘴。孙小红脸腾地红了，窘迫地睃了我一眼，还是会心地点点头，便叫付小芸一起出去。

    可付小芸依然赖着不走，嘴里道，“李哥、肖哥，就让我们留下吧，帮你们倒倒酒，人家保证不多话惹人厌……”

    眼前的状况我看不明白，肖乐与这个红裙女孩这亲昵的互动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关系，可这个黑裙子是咋回事？一时便不置可否。肖乐清秀的脸庞却变得很冷峻，于是孙小红还是把噘着嘴的付小芸硬拉了出去！

    等门关上，肖乐将掀起老头衫，用纸巾将前胸和后背、腋窝的汗都擦了一遍，然后端杯与我碰杯。

    “这俩丫头啥情况，真是大学生？”我们一饮而尽，我放下杯子，向门口一呶嘴。

    肖乐微微点头，道，“我约你到这来，就是想让你看看姓付的这丫头。”

    “看看她？你闲了拉皮条？”我不解地看着他。

    刚才我注意到他拍孙小红屁股的亲昵动作，是那么随意自然，他们绝不会是认识那么简单。当然我也没有感觉丝毫不满，只是不解，他莫非还要给我拉皮条？

    肖乐哈哈一笑道，“你想多了石头。全国来应聘保镖的怕有一二百人，我现在每天应付他们都应付不了，有那闲心？再说你个大流氓会缺女人，我操那心干吗？”

    “那你搞什么？”

    “是这样，这两个妞都是大学生，天都建工学院。都安徽来的，孙小红被人欺负时被我救了，就再不出台了，挖空心思想跟着我混，还想到我公司里去呢，现在人虽还在这里，但一直跟着我。这个付小芸别看人小，可算个人物，刚让人霸占了，你知道是谁？”

    “谁？”

    “杨二狗！”

    “杨二狗？在湛山开酒吧、卖毒品的那个东北隐形人？”

    “对，就是那条二狗。这事先放一边，一会再说。石头，下午大姐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找你谈谈，形势越来越严峻，打打杀杀在所难免。现在平安安保第二批保镖七个人，我已经招聘了，队伍越来越大，我们需要定下一些活动的底线和原则！”

    肖乐说着，拿起果盘里紫色的葡萄一一扔进嘴里，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我道。

    “大姐回来啦？”我以为肖凤回天都了，便欣喜地问。

    肖乐摇了摇头，“没有，你把荆拥军阉了后，大姐说她连着几天睡不着觉。石头，她说你这是以暴制暴，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令她很不耻。她让我严肃地告诉你，李小小、庄西风这帮人是没有未来的，我们不能学着他们的那一套，那样最终将为他们陪葬的！”

    我看着肖乐，此话出自肖凤之口，让我为之一震。想起离开盘古镇五龙河畔前，董事长李枫云也说过意思相同的话。她们都是我的亲人，这些逆耳忠言，也只有最至亲至爱的人才会说，这让我很受触动。

    “大姐说得是对的！”我诚恳地道，“肖乐，在对待荆拥军这事上，我做得是很过分，我接受大姐和你的批评。荆拥军是一个禽兽，当时我阉了他后其实心里也一直惴惴不安。与他一般见识，我李三石不也成了禽兽了么。我得让他下地狱，可又不能杀人，于是就……”

    “石头你想过没有，以暴制暴会葬送我们的事业的！”肖乐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我，十分严肃地说。从十五岁那年他追随我开始，他很少用这种一步不让的口气与我说话。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你真的以为这么严重？”

    “非常严重！”肖乐点点头，忽然说起人民军队历史，并提了一个严肃的问题，“石头，中国人民解放军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打下了新中国，在朝鲜打败了美国为首的十六国联军，在珍宝岛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苏联，在西藏打得狂妄的印度人满地找牙。我军从胜利走向胜利，有一个重要原因，你知道是啥？”

    “是啥？优待俘虏？”我一时说不准，便问道。

    肖乐庄重、肯定地道，“你说得对，就是优待俘虏。这是主席当年在井冈山时定下的铁律，是我军的制胜法宝之一！”

    “可荆拥军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他当时虽然被制服，但只是醉过去了，优待他只会让他害更多的人！”我强辩道，在我心目中，这样的恶魔应该被活剐。其实此时在内心，我已经完全接受了肖家姐弟的批评。

    “石头，他是恶魔，可你不是！”肖乐毫不客气地怼了过来，道，“杀俘只会让敌人更加团结一致，树立拼死到底的决心。既然投降也会死，不如一直战死为止。你阉割了一个荆拥军，会让一些人丧胆，但更多的人会对我们充满仇恨，死磕到底。传到社会上，人们会把我们当成一伙残忍暴徒鄙视、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