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28章 再见小陶虹

    四季酒香针对的消费群体也是游客，而且以室内大厅和包房为主，这便出大问题了。除了极少数情浓的想匆忙办事，很少人会穿着泳装进入正儿巴经的包房内，因此生意不好再所难免。

    如果换一种思路呢，在这个前海沿风景核心地带，如果四季酒香以商务接待为主，我敢肯定，生意一定会爆棚，甚至会比海天、天都美莹、新联大酒店还要火！

    想到这里，我对李浩直言相告，现在我手头紧，马上就要打酒厂官司，你这小店我现在还顾不过来。不过你别急，等我倒出手来，我们大干一场！

    “不能，石头我们不能等，我做梦都怕四季酒香让别人租去！”

    “不会，要不我跟王雪晶打个招呼。”

    “那倒不用，你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去跟她说就成。”

    “如果王雪晶知道我想盘四季酒香，她肯定要参股，那就一块干。别看四季酒香弄得不咋的，这个浙江小老婆其实是个能人。”

    “啊？那太好了，有你和王雪晶加盟，啧啧啧，要不了几年就能弄个大酒店！”

    投资小南方的事便这样说定了，办了这件大事，我又问起桔子的情况，道，“对了浩子，桔子在这里干得咋样？”

    李浩叹息一声，道，“石头，这丫头这二三年过得不易啊，都差点熬不过去，还是肖乐送她过来打工的。”

    原来，桔子嫁给小文后，生了个女儿也叫毛毛。但信教的公婆竟然重男轻女，对桔子和孙女都不好，他们恨桔子不加入耶稣教（注1：即基督教，那时天都民间信基督教的人都称基督教为耶稣教）。

    后来桔子被庄西风绑架、奸*淫后，文母嫌弃她，就鼓动小文找茬与桔子吵闹、打骂，其实就是逼桔子先提出离婚，这样当初陪嫁的天都彩电就会归文家。

    桔子的帆布厂已经倒闭，实在过不下去便带着女儿回了娘家，自己四处打零工维持。不久毛毛淋了雨后得肺炎去世，文家便借故迁怒于桔子，小夫妻俩便离婚了。

    离婚后的桔子心灰意冷，生病卧床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她妈妈没人照顾，这丫头一准熬不过来。后来肖乐得到桔子过得不好的消息，便主动找上门去，送她住了半个月院，出院后又带她来李浩的小店来打工。

    夜色渐深，雾气更重，前海沿白雾迷蒙，如梦似幻。游客们不知疲倦，玩兴正浓。一直到夜里凌晨一点弯月西坠时分，小南方打烊，我带着桔子飞驶在夏夜的街道上。

    她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到大港一路港务局宿舍的筒子楼下，我双腿支地道，“姐到家了，秋老虎厉害，你这咋住啊，要不我给你装个吊扇吧？”

    微风下，桔子秀发飘动，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道，“嗨，电线老化，老跳闸，别装吊扇了。多少年都能过，现在咋就不能过。”

    “这样吧，要不你和大姨到我那去住，空旷、凉爽，大姨平时还能给我看看家，如何？”

    “谢谢你石头，妈不会去的，穷家难舍啊。天不早了，你快回去睡一会，明天早饭后来接我。”桔子柔声道。

    我还想睡个懒觉呢，便不解问，“去那么早干吗？”

    “别睡懒觉，困死了，问东问西的，明天再告诉你。”说着迈着碎步，拖拖沓沓上上楼。

    由于傍晚下了一阵雨，这个夏夜格外凉爽。铁道边坎下有积水，回到巡道房，冲了凉，伴着蛙儿、蛐蛐欢快的鸣唱，头往床上一砍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饭后，我骑车到桔子家楼下，正见胡大夫赶早集回来，她手里提着一袋子菜，我打了招呼，她笑吟吟地道，“石头等桔子呐？咋不上去啊？”

    就在这时，桔子提着小包下楼，两人热情地说了几句，胡大夫抱告别进了楼。我本想提醒桔子回去换条裤子，可她小声说起了刘小青。

    “石头，我病倒那些天，胡大夫给我扎针，有时是刘小青。这丫头一直劝我跟她去延安路舞场去伴舞，说一晚上能赚百十块……”

    “这种地方不能去，这个刘小青心术不正！”

    “这还用你说啊，我早就说过这丫头太复杂，我和兰子都不和她玩。我没答理她，她又去说服我妈。”

    “大姨会听她的？”

    “鬼啊。我在银河时我妈就恨死了，从那开始我妈也才知道，这刘小青不地道。见我们都不理她，感觉没趣，这才不找我和兰子了。”

    “就该离这种女人远点，瘟疫似的。”

    “就是。石头你也记住，不准与她来往！”

    桔子给我打着预防针，捏着裙裾坐上车。我问她去哪，她说去海涛路，说跟李浩辞职了，让我陪她兜风。我们先到墨城路小市场，给她买了一个头盔，她也嫌穿裙子坐摩托车容易走光，便又到服装摊上买了一条横纹的紧身t恤，一条咖啡色长裤，在摊子边的换衣间换上。

    我和她在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市场上逛了一回，在卖钟表的一排摊位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摊位后坐着的正是陶虹。

    当年那个在海云商厦卖服装的小土嫚，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头上挽着俏皮的马尾，穿着合体的灰色职业套裙，戴着白色护袖，不时走到摊位前，向顾客推销、介绍琳琅满目的电子钟表。

    或许是心有灵犀，见她平安我都准备悄然走开了，就在这时她一扭头看到了人丛中的我。

    “石头哥？老天，真的是你呀……”

    陶虹惊喜地扑了过来，看了一眼桔子，还是一头扑进我怀里。

    众目睽睽的，顾客和摊贩们都看着我，我闹了个大红脸，十几个顾客在看钟表，她拉着我的手不管不顾地就奔向她摊位后，给我和桔子泡上茶。我给她们介绍一下，两人便又拉着手寒暄一顿。

    邻居大嫂只好过来替她卖钟表、开票、收钱，我将出来后的情况简单向她介绍了一遍，她叽叽喳喳地说自己情况也挺好的，“石头哥，看报纸上你起诉孤山区政府的广告后，我就想去找你。我知道你现在顾不过来，可我还是想去跟你干，这摊我不想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