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秋水伊人_第50章 重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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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回到宋朝,姐你想当李清照么?” “不,我想当艳艳那样的传世画家。” “艳艳是谁,这名字象是谁的宠妾?” “没错,北宋艳艳是任才仲小妾,中国古代设色山水画中女性画家的杰出代表。她生于江南富庶之家,姿首艳美,深受宋代流行的青绿山水画的影响,擅青绿填色山水,笔法细腻,设色雅润,意境清幽,传神再现身家所居之地江南的青山绿水之春景。” “有传世作品么?” “世事沧桑,传世不多,有《春山图卷》《草虫花蝶图卷》。尤其是《草虫花蝶图卷》,长达3米的花鸟图卷,园苑坡地,湖石之间,秋菊、秋葵、海棠、桂花次第开放,蝴蝶翩飞其间。美轮美奂,是中国绘画史上最早的女画家存世图卷。” “姐姐,将来您的作品一定也能流芳百世!” “嘻嘻,虽然是拍马屁,但姐还是还高兴。嗨,我感觉我就是宋朝人,一觉醒来,成了现代人。要说宋画,我还是最爱《清明上河图》。现在我闭上眼,就仿佛行走在汴河岸边,就是《清明上河图》画上人一个。一草一木,一人一景,已经刻在脑子里,点滴不能相忘!” 通过这番对古文化的畅谈,我还是听懂了。 李珉似乎什么也未说,但却是隐晦地告诉我,《清明上河图》确实就在李家。但究竟在那呢,她只说自己是宋朝女人,画就在她心坎中灵魂里。 这是聪明的女人,我也为她的信任而感动。 饭毕她又卧在小沙发上,道不尽的端庄秀美。她没有看我,却忽然脸红了,那妩媚的娇羞,“讨厌,你过去也都这样?” “那样?” “能不能别总盯着我,含蓄点有点气度不好么?” “我就是想看,温婉、端庄、典雅、大气、秀丽、纯净、娇羞,似乎都不准确。温柔貌美、柔情似水,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姐姐啊,你是当之无愧的气质型大美女,当年的艳艳一定没有你好看,我当然要看!” “讨厌,姐就一苦咧咧的小寡妇,哪有你说那么好。” 她带娇羞,娇滴滴的一声“讨厌”,嗔得小混混、大流氓李三石骨头都要酥了。此情此景,让我顿时文思泉涌,“姐我又想起一首词,想不想听?” 李珉依然懒得动弹,眯着迷人的上弯月,谈兴过去,又变得懒懒的。 “词?谁的,诵来听听。” 虽然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小太妹陈小春,但我骨头里对与可爱的小姐姐们,斗嘴调情从来用尽了心机,泡姐姐的招数层出不穷。 于是我脱口诵道,“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美人懒卧于榻,而是我躺病榻,但这首词还是应景,我诵得也很动情,一句“载不动许多愁”,道尽了美人的幽怨,恁谁也会产生共鸣。 果然,李珉切切一笑,跟着又叹息一声。 “嗨,上学那会,从小学到大学,姐都是学校的校花,后来是泰大中文系的校花,收到的情书和赞美信、赞美诗装了五个抽屉。人家才16岁还没美够呢,就中了宋愿这混蛋的毒手。” “好可惜,小弟真想揍这混蛋一顿……” “为啥?” “恨我不是宋愿大哥!” “臭小子少得瑟,你那时才多大?十二岁的小屁孩。” “我十二岁已经……反正是可惜了……” “可不是可惜啊,16岁哟,真的是美美的豆蔻小美妞。后来生了京儿后又去上大学,大学期间偷偷嫁给了宋愿,算一朵花插在坨臭牛粪上了。这过日子对女人就是把刀,再漂亮好看也就那么几年,你要想看就看吧,再过几年就成黄脸婆了,肉也松塌了,到时让你看怕都不屑看豆腐渣了……” 美人恨暮,她说得有些调皮,但却含着幽怨。 “不过,只限于在这里。在人面前你要敢色迷迷地盯着我,有你好看。” “为啥?” “为啥?好看能当饭吃啊?如果天都公司近千名工人都跟你一样,天天色迷迷地盯着他们老板看,这成何体统啵?” 二十三岁,鲜花怒放,正是女人青春年少的美妍花季啊,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李珉,内心深处却分明有了美人恨暮或对青春将逝的恐惧之感,这首词分明是打动了她心底里的某一处,那声音便有些淡淡愁绪。 一个千年前从宋朝走来的女人,此时主持着一家大型乡镇企业,其实更像是家族企业,背负着泰山般不可承受之重,我心里顿生出要保护她的强烈欲望,还有恨,恨我不是宋愿! 李珉还沉浸在愁绪里,“过去读书时,我虽也喜欢李清照的词。但我没你说的那么伤感,我更喜欢韩偓,韩偓你知道吧?他的诗说的不是女人,而是骂的你这样的小油壶、小流氓。” 说着她闭着眼轻呤道,“百舌唤朝眠,春心动几般。枕痕霞黯澹,泪粉玉阑珊。笼绣香烟歇,屏山烛焰残。暖嫌罗袜窄,瘦觉锦衣宽。昨夜三更雨,今朝一阵寒。海棠花在否,侧卧卷帘看。” 我的心脏又是一阵嘣嘣猛跳。老天哪,一句“海棠花在否,侧卧卷帘看”,把美人思春愁态,写得是那么传神。 我没读过韩偓的诗,甚至不知道其人,与泰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比内涵,我这个文艺小流氓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火候儿。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妇人是大家名门之后,声音柔美,犹如天籁,肚子里的墨水岂是我能比的。我听她说过,她先祖在宋代曾经做过泰北府的府尹,泰北市盘古镇五龙河畔的宋家老宅是国内少见的宋代建筑,现在已经成了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现在她分明是在借用韩偓的诗在讥讽调笑,吟诵完毕已经不理我了,却命我躺回木床上老实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