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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来头疼的想要按按太阳穴,但他现在完全灵化实在没有手来执行这项动作。 美丽威严的南方朱雀微微低下头,清冷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关于神风仙尊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何不顽本性里颇有几分玩世不恭,因此他就算和谢燕来讨论正事也多是嬉笑怒骂,情绪鲜明的紧儿,然而就因此以为他是这么一类的“人”可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细心想想也能从世间对他的态度中总结出来,敬畏敬畏,多是畏惧与敬而远之。 换句话说,谏圣派宗主一向是领袖与能离远点就远点的大杀器结合体。 甚至魔道不少魔头都曾念叨过一句大实话。 谏圣派宗主这种性子合该入魔而不是走什么狗屁的仙道。 而且曾经他作为玄武圣子与朱雀圣子谢燕来童年时期,何不顽经常会被长辈严加管教,原因就是这股子戾气十足的性子,少年时期的天不怕地不怕,到了千年过后,就彻彻底底演变成了喜怒无常的城府,但是过去备受赞誉的朱雀圣子倒是成了魔道魔帝,他反而从一个未来“魔头”坐稳了仙道首领的位子。 这人和人之间的机遇,不得不提两声世事无常,但仅止于两声。 何不顽拿起面对外人时的表情,刹那间正气凌然,五官表情都像是覆盖了一层以假乱真的面具一般,仿佛之前那个“何不顽”完全就是个幻影。虽然实际对比起来,还真是现在这个“人”符合谏圣派宗主的传言。 满目端正,满身风骨,举止温雅,行止于儒风,是纳海藏天的气度。 谢燕来见他这个样子,眉梢微微耸动,像是忍无可忍又强忍下去。 相识近乎万年,他还是搞不懂眼前这个宛若精神病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和自己系上这么一线孽缘的。 作为孽缘的主体,何不顽确实知道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不清楚的秘密,不然谢燕来也不会逼不得已的亲自上门,直言询问他之意图所在。 “无相天魔道早已关注良久,仙界失踪的消息目前虽然还是个秘密,但魔界避而不出的传闻在魔修之间却不是特别难察觉,何不顽,你就实话实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这件事本就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何不顽端着正道栋梁的脸,面无表情的反问:“所以这就是你问我神风仙尊的原因?” 谢燕来觉得自己此时要不是灵化,保证会怒极反笑。 何不顽就这么恰好的卡在谢燕来扔掉帝君的架子和他上演全武行之前,语气沉重的吐露出他筹谋许久得来的消息。 “就目前形势判断,仙界失踪是真的,而魔界却不是避而不出,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谢燕来一听就知道这是大事不好的前兆,然后迅速举一反三,戳破他的故弄玄虚。 “你的意思是,不是仙界失踪才使得魔界避而不出,反而是,有人为了使魔界消失,促使仙界失踪?” 前后两句话的结果可能相同,但是意思可完全是两码子事儿。 “是谁!” 谢燕来当场喝问:“是谁会对魔界有这么大的恶意?”居然以整个仙界为代价来达成摧毁魔界的计划。 何不顽掀起眼皮,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深瞳睿智无光,像是装满星辰的一汪水泊,将明亮视之无物,只取最为黑暗的那一块点缀了整颗眼球。 若此时有人直视于他,必将连灵魂都甘愿奉献出来,这是魔的双瞳,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调查了有关于‘事件’开始的前后,从预言的出现,再到仙器失踪,人们无法飞升等三项预兆出现时期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后我在那些乍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信息中提炼出一个惊人的内幕。” 何不顽这次没有直接甩出一句话结论,仿佛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答案必须要有一个前提解释才能令听者信服。 “我确定这些年以来,只有一个人有能力,有条件,有理由,将魔界仙界修真界玩弄在鼓掌之中,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是……”他飞快瞥了眼谢燕来的脸色,但原谅他看不出来什么。 朱雀美是美,超乎人类想象的神性即使堕落也无损那惊心动魄的美丽,反而透出魔性的别样风姿。 可这个形态到底不是人脸,何不顽心思再细腻也读不懂谢燕来这刻的心情,所以他飞速接上上半句,停顿不到半秒。 “神风仙尊。” “也就是你让我调查的这位仙人。” 何不顽说到这里,再看向谢燕来的表情变得复杂,“我知道你让我调查他是因为怀疑何晋阳与对方有关,但是根据我查出来的东西判断,何晋阳无论是不是与对方有关,与凌乘风有牵连就很难说他不是那个人留下的后手,而这个后手指向什么,你我都不清楚。即使如此,你还坚持何晋阳他能够拯救修真界吗?谢燕来。” 谢燕来沉默下来。 神风仙尊的名声在魔道之中无不如雷贯耳,或许落魄的修仙界会遗忘这位老前辈,但曾被打压成蝼蚁的魔道却绝不可能遗忘这位仙道至尊。 甚至何晋阳之所以这么久都没被魔道找麻烦,也多多少少有些神智清明的老人背地里传出些话儿的关系。不说别的,仙觉大会上,桀斩剑之威,曾见过的人就绝不会忘,哪怕那是两万年前的传奇,哪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万余年,哪怕……亲眼见过那个人的魔修多数入土,少数飞升,留下来的记录大多成了残卷,可魔修从不会忘记一个威胁,一个迫使魔修不敢自称为魔的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