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不讲道理
这事一听便透着不寻常的气氛。 一旁的尚书夫人没想那么多，她只听到说女儿白着一张脸出来的，瞬间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芸儿那丫头不会被齐王陛下给欺负了吧？ 作为女人的尚书夫人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个方面去，毕竟荣玉燕也是京城里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了，哪怕对方是齐王陛下，也是有可能看上她的。 虽然齐王陛下看起来是文质彬彬的，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 听小桃说菜都还没上，那这么短的时间里，应该也没有对芸儿动手的机会，她稍稍松了口气。 但随即还是忍不住担忧，芸儿确实是在和他单独相处了之后才反常的。 “老爷，还管他们说了什么干什么呀，快去看看芸儿吧。” 于是尚书夫人便先一步急匆匆的出了正厅，迫不及待的往荣玉燕的房间赶。 于尚书看了看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小桃，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然后也跟着尚书夫人的脚步跟了上去。 “芸儿？”尚书夫人一进屋就看到了地上被砸的稀碎的瓷片，那是荣玉燕回来发泄的时候砸的茶杯和首饰。 她脸色变了变，不是怪荣玉燕这样的没规矩，而是更加担心起荣玉燕来。 芸儿一向都知道分寸，一般是不会发这么大的火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拨开帘子，看到荣玉燕正趴在床上，身子还一抽一抽的，顿时心都要碎了，芸儿素来要强，是不会轻易的掉眼泪的，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后一步到的于尚书也是看到了一地的碎片，他皱了皱眉，这像个什么样，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在府中这样娇蛮冲动。 这动静传出去她还有什么好名声？ 还是他娘和夫人太惯着这丫头了，慈母多败儿啊！ 刚想要斥责几句，就听见里头传来他夫人心疼的安慰声和女儿的低声啜泣。 他愣了愣，芸儿这是哭了？想想，自己是多久没听到大女儿哭了？ 于是心不由得软了软，刚要脱口而出的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让丫头来把地上的碎片清理了。 他这才走进屋子里，一进门就见到荣玉燕坐在床上，头靠在尚书夫人的怀里低声的哭着。 而尚书夫人心疼的搂着她，一边用手帕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心肝儿宝贝的念叨着。 也跟着荣玉燕无声的掉着眼泪。 于尚书最是见不得女人掉眼泪，这一来还就两个，他更是一阵头疼。 可一个是发妻，一个是女儿，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 倒是尚书夫人见于尚书也进来了，知道丈夫速来不愿意见女人哭哭啼啼的，她便强忍着了，用手帕擦了自己的眼泪，叫了声老爷之后就没有再哭。 荣玉燕也看到她爹来了，忍着自己的情绪也叫了声父亲，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 于尚书的表情缓了缓，这才问道荣玉燕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可不是小事，事关皇子，又怎么小得起来？ 荣玉燕一想到这个就又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知道，就算这事说出来了，也没谁帮得了她，就算是搭上她们于家一整个家族，都不一定帮得了她。 这件事可是关乎到他们于家上下几百口人生死的啊。 “爹，女儿不孝。”荣玉燕二话不说就下床跪在了于尚书面前，抬起头一双红红的兔子眼望着于尚书，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她不仅给自己招来了祸患，还连累于家一家子人都跟着她一起受累。 她若是答应了齐王陛下的合作，于家一家都得跟着站到齐王陛下那边去了。 以后某一天他做的事情被发现了，那父亲作为他这一派的人，首先就是要被处置的。 可她若是不答应，齐王陛下这样肆无忌惮，必定是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万一齐王陛下因此记恨了于家，那若是他图谋的事情成了，于家还是难逃一死。 虽然她以前满心都是想要对付皇后。 可是生在京城，这基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毕竟她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而是礼部尚书于保的嫡长女，耳濡目染之下，她该懂得也都懂一些，只是这种事情她作为女子，平日里只能装作不知道罢了。 荣玉燕这样子可把于尚书和尚书夫人都吓得不轻，自家女儿的性子他们最清楚不过，，若不是真的闯了什么滔天大祸，她是不会这样心甘情愿的主动认错的。 因为荣玉燕是二人第一个孩子，所以二人也是格外疼爱。 加上于老夫人一生都没能有个女儿，所以不像其他家族的那样重儿轻女，反倒是也跟着夫妻俩一起宠起这个嫡孙女来。 从小荣玉燕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以至于日渐长大，性格也变得有些娇纵蛮横。 于尚书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荣玉燕的性子已经慢慢的被养刁了，想改轻易也改不过来。 但还好，荣玉燕虽然有的时候蛮横无理，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有个度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于尚书也稍稍的放下了心。 可是几个月前，荣玉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陷害皇后不成，反而还把自己陷入了不义之地。 这又给于尚书敲响了警钟，若是自己再这样放任下去，这一次是得罪了皇后，那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所以他也是真的想要让荣玉燕收收性子，这才让她禁足抄女戒。 一方面是他必须拿出个态度给皇帝和皇后看，一方面是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放任只会让自己的女儿越走越偏。 但就算如此，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认识到自己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 可怎么今天就见了个齐王陛下，女儿不仅破天荒的哭了，还声泪俱下的说她不孝？ 尚书夫人可没想这么远，而是也忍不住掉着眼泪，一个劲儿的拉着跪在地上的荣玉燕。 “芸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说啊，别让娘担心好吗？” 荣玉燕却没有理会，只一直边摇头边重复着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你们这样的话来。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就是她知道了都这么大压力，父亲这个当臣子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毕竟父亲最是正直，当他前几个月听到皇后也参与破了五石散的案子还当着自己的面对她赞不绝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