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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沈倾因为动了怒而逼的吐血,但是现在的状况他却看不懂,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吗? “沈倾?”他又唤道。 ...... 沈倾...... 倾儿,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这是母后给你取的乳名,你父皇已经算过了,你在燎南的历史会有新的一笔,这江山会更强盛,你会是最好的君主。 你一定是我们江山最好的君主。 万事万物皆为你所倾,你也为这大好河山尽一切。 ....... 传到你这一代,该有改变的机会了。 ....... 父皇,为什么儿臣一想到要去找母后就会头疼,儿臣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母后了。 父皇,儿臣想母后。 我再也不吃鱼了,吃多了难受。 不要出宫了,想起来要去就头疼。 ...... 沈倾一手扶上额,眉头紧皱,闭上眼却是铺天盖地的熊熊大火,长寿宫里的一场火将皇城黑夜的天都照亮了。 有人在哭,房梁砸下来,火烧的噼啪作响。 还有好多人在喊,拼了命的喊,尖利惨烈通通灌进他的耳朵里。 母后还在里面。 母后...... 母后死了。 似曾相识的感觉回覆过来,心上那种异样陌生的痛楚又回来了,就像当年母后死的时候一样。 腹部留下来的两个孔洞,刚刚放过血,这个东西不用药物也可以自己止血,愈合伤口,现在似乎又有点湿润。 “沈倾!” 燕云峤握住他的肩推了推,沈倾这才从纷乱的幻象里回过神来。 心脏的地方会痛,不是愤怒,也不是悲哀,只是硬生生的发疼,再尝不出别的感受。 沈倾曾经在暗无天日里徒劳想象着怎么才能填上胸口这个洞,摸上去明明是好好的皮肉,怎么会这么疼。 这样的状况,上一次,还是母后去世的时候。 好在之前刚刚散过淤血,他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耳鸣的感觉好了很多。 “你怎么了?” 耳边是燕云峤担忧的声音,这时候才听清,沈倾平复过后摇摇头。 “是我这次又惹你生气了吗?”燕云峤小心翼翼的问。 沈倾紧闭着唇没说话。 燕云峤还当他是因为自己不肯听他的话离宫,所以才不理他。站起身来将沈倾半拢在怀里,先生坐着的高度脑袋刚好能靠在他的腹部。 手里能摸上沈倾柔软的发,触手一下下穿过发丝,他道, “你从来也没有害过我,我都知道。你也相信我一次,哪怕就这一次,相信我也不会害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认为这次原本是个好机会,如果真的要走到兵戎相见的一步,我的兵会.......” “燕云峤。” 沈倾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进来,打断了他。 “什么?” 太少听到这个称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燕云峤停了口垂头看他。 沈倾平缓道,“燕云峤,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的,不是我。” 身形顿住,手里的长发也顺势滑落下去,指缝里落了空。 燕云峤一时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沈倾头也不抬,“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什么要上战场,为什么要穿盔甲,拿长枪。” “你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入宫,是怎么跟皇上说的。” “我没有陪你去面圣,我也知道,你一定先是对皇上表露你的赤胆忠心,然后百般请求,给你个一官半职,让你能为国效力。” 燕云峤听着话默不作声,只听沈倾又问道,“你为什么要从小练枪?” “你枪上刻的那些字,都快磨平了吧,这是谁给你的枪?” “你苦读兵法,学礼仪诗书,品琴棋书画,又为的是什么?” “远安大将军,你现在官居一品,携御赐的赤霄宝剑。” 沈倾推开他低叱道,“你跟我说你要违抗皇命?” 燕云峤一阵心慌,想解释清楚反而因为沈倾动了气不知道先从何解释比较好,急急的拉住沈倾的手臂,被甩开了好几次也不放。 沈倾抬起头直看向他,直言道,“焚厄香,你虽然也用过了,想必不知道来历。“ 沈倾靠回椅背上,不远处就摆着一个精巧的香炉,这香沫不止气味常人难以发觉,就连点燃之后的形状也是缥缈的若有若无。 “这是燎南皇族用的香沫,更准确点是君主和太子才能用上的香。焚厄能安神静气,调养心脾,纠正性情,让人不易冲动,时时刻刻都不会被纷扰琐事扰乱心境,保持清醒。” 燕云峤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私牢里,季凌双曾告诉他,沈倾比谁都清醒,不清醒的是他。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沈倾看着在阳光照耀下才会显现出轻薄一缕的烟雾,收敛起之前出神的情绪面无表情道,“它最大好处是让人耳聪目明,甚至于继承下来一些能力,让皇室每隔几代就会生出来聪慧异常的孩子。但这些都只是对于燎南一脉相承的君主来说才会有的。 “焚厄世世代代早就埋入骨血里了,从还未出生,一直到死了下葬化为枯骨,早就跟我们融为一体。 “你在定国府的时候,费劲心思的找过它是吗?我不知道你从何处得到的,但是它只会是从燎南君主和太子的手上流出去。你想知道的来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